所謂一頓不吃餓得慌,三天沒有吃飯,慈安已經(jīng)餓得頭暈眼花,肚子也是癟了下去,就好像成了一個盆地一般。
到了晚間,還是沒等到新鮮剩飯的慈安,終于妥協(xié),捂著鼻子把那半碗散發(fā)著餿氣酸氣的剩飯扒拉進(jìn)了嘴里,一邊吃,一邊淚水漣漣。
她到底犯了什么錯,要這般折磨她?慈安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不過有一件事很清楚,如果再不吃點(diǎn)東西,她很可能會餓死。
肚子里填了點(diǎn)東西,舒服了很多,慈安忍著肚子里不斷往上沖的酸氣,努力恢復(fù)平靜。
就這么點(diǎn)剩飯,如果忍不住嘔吐出來,她實(shí)在不知道這漫漫長夜該當(dāng)如何度過。
這時候,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慈安眼前一亮,難道又送飯食過來了?
剛才那半碗剩飯,只不過稍微墊了下肚子,根本沒有吃飽,慈安仍是非常饑餓。
“慈安仙師,你還好么?”隔著窗口,李正往里面問道。
“為什么這么對我?我哪里對不起你了?”慈安聽到外面的聲音,頓時怒不可遏,強(qiáng)提一些力氣,跑到窗邊就跟李正理論起來。
李正笑道:“先天之境的威嚴(yán),不容冒犯,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哪里錯?哼!”說罷,把窗口一合,做出要離開的樣子。
這下慈安急了,心中的話脫口而出:“別,別走!”
話出了口,慈安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自己這就低頭了?
窗口再次打開,李正的話語從窗外傳了進(jìn)來:“你現(xiàn)在還想去救死扶傷嗎?還是要乖乖聽我的話,留在這里?”
慈安仍是不解:“我救死扶傷,又不妨礙你什么?我能不能進(jìn)入先天之境,又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你到底為何要這么做?”
“哎!”李正嘆息,“看來你還是不懂!既然不懂,就繼續(xù)在這里呆著吧。”
牢房之中,一片沉寂,李正知道慈安肯定還在糾結(jié)之中,他也不著急,才兩天時間,不可能這么快就讓慈安放下心結(jié)。
“啪嗒”一聲,李正合上窗口,走開了。
“師父,你還好嗎?”李正來到悟空禪師的牢房之中,對里面問道。
“啊,你個臭小子!你個臭小孩還敢過來!”聽到李正的聲音,悟空禪師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奔到門口,把一條胳膊朝外伸去,想要抓住窗外的李正。
悟空禪師底子好,即便兩天不吃東西,看起來還是很精神。
看著伸出來的胳膊,李正輕輕一彈,悟空禪師如遭重?fù)簦诺诺诺雇肆藥撞街螅j然跌坐地面之上。
“師父,雖然你是我?guī)煾福俏椰F(xiàn)在是先天之境,對于先天之境,你一定要給予應(yīng)有的尊重!”
看悟空禪師從地上爬起來,又將胳膊伸出,李正毫不客氣地再次將他打倒在地,又說道:“師父,你不要徒勞掙扎了,沒用的!”
本來就沒吃東西,又被李正跌了兩跤,悟空禪師一時再難提起力氣,只能坐在地上大罵:“什么先天之境?先天之境又如何?等老子出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就等師父出來以后再說吧,哈哈!”李正大笑著關(guān)上窗口,又像第三個房間走去。
房間之中,千丈禪師正在盤腿打坐。
李正輕輕在窗口上敲了一下,對里面說道:“千丈禪師,你還好嗎?小正來看你了。”
“小正?”千丈禪師從打坐中醒過來,看向窗口,笑著說:“我還好,多謝你來看我。”
千丈禪師如此和顏悅色,真出乎李正的意料之外,就算不像慈安和悟空禪師那般,對自己產(chǎn)生敵對和憤怒的情緒,肯定也會比較冷淡才對,為什么一點(diǎn)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同是和尚,為什么差別那么大?什么時候悟空禪師能變得像千丈禪師這般,才算是進(jìn)了靜定之門吧。
李正對里面問道:“禪師你不怪我嗎?我無緣無故封你穴道,把你關(guān)起來,還不給你飯吃”
禪師笑道:“這有什么好怪?我經(jīng)歷這些,肯定是我該當(dāng)經(jīng)歷了,以前看書上說,饑荒之時,人們扒樹皮吃,連地上的土都吃,還有易子而食的情況,我一直不能理解,也許是我佛想要弟子體會饑餓的感覺,因此才會假借小正你的手,將我關(guān)入此間。”
“佛家有大慈大智之說,不過慈悲和智慧不會憑空而來,只有自己經(jīng)歷過,才能理解,這兩天不吃東西,我已經(jīng)隱隱能夠感覺到饑荒之中人們的感受,按理說,我該感謝小正你才對。”
這番話說出,李正啞口無言,默默關(guān)上窗口,又走向第四個房間。
“小正,是你來了吧?”聽到外間的腳步,呂振撐起僅剩的力氣,挪到門口位置。
“小正,這次是我們不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先天之境,我們理應(yīng)對你尊重才是,卻還那樣對你,小正,我們錯了,請你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呂振笑著說道,從口氣之中聽不出一絲生氣的樣子。
可是李正已是先天之境,感知力非常之強(qiáng),呂振雖然做出很是誠懇的樣子,不過他內(nèi)心的憤懣和委屈,又怎能瞞過李正?
“不愧是一宗之主,能屈能伸,知道進(jìn)退!不過,也正是處事太過圓滑,使他一切都是在兩可之間,沒有激烈的沖突掙扎,也因此難以確立自己的本心真意。”
李正暗想,口中則是說道:“呂宗主,你嘴上這般說,未免太過沒有誠意,你看這樣如何?以后南山國,不再有假物一脈,改由我李正創(chuàng)立的修仙殿來守護(hù)南山國,至于呂宗主你嘛,看在你這么知趣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長老的位置。”
“啊?”呂振目瞪口呆,再也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
作為假物一脈的宗主,呂振繼位之前,受到大量的培訓(xùn)和教育,對于假物一脈和南山國的忠誠已經(jīng)是根深蒂固,如果說有什么能讓他產(chǎn)生委屈和掙扎,應(yīng)該就是對假物一脈和南山國動手了。
看呂振還在猶豫之中,李正又說道:“我這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畢竟你現(xiàn)在不過是我的階下之囚,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管不著,不是嗎?”
“小正,你不是要返回中州之地嗎?留下這個修仙殿對你有什么益處啊?”呂振試圖給李正講道理。
李正一笑,說道:“你說呢,呂宗主?我在這邊呆了這么長時間,即便離開,也肯定也要留下我的印記,以后不管再過多少年,南山國之人都要知道我李正的名號!”
李正說得像真的一般,聽得呂振一愣一愣的。
不過李正所說也符合情理,人活一世,要么為名,要么為利,李正想要在南山國留下自己名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呂振沒有理由不相信。
想到假物一脈將在自己手上葬送,呂振不由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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