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你就聽你堂哥的話，搬去和老大他們住。”

    老爺子口中的‘老大’指的是他的大兒子，也就是陸方之的父親，陸衍之的大伯。

    “你一個人吶，爺爺是真的不放心。”

    剛剛趁著陸衍之上樓換衣服的功夫，老爺子已經問過陸方之了。

    陸方之自然也不敢隱瞞老爺子，他知道的一些情況基本上都和老爺子講了。

    “你這才走了多久啊就成這個樣子了，那再等個半年一年的，你是不是都能瘦成猴？”

    聞言，陸衍之笑笑，道：“哪有那么夸張啊。”

    “你要是不搬去你大伯那住，你就回來吧。”

    “我一個人可以的。我現在都學會做飯了。”陸衍之因為生病的原因這一陣子總休息，在家除了睡覺也沒什么事情做，非常無聊。后來他也不想一直給堂哥添麻煩，干脆逛書店的時候順便買了兩本食譜。

    現在他能做兩道簡單的家常菜了。

    雖然說出去還是有些丟人，不過對于他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聞言，老爺子也是一臉震驚。

    “等明天我就給下廚，您嘗嘗我做的菜。”陸衍之試圖調節氣氛。

    老爺子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這是隨便應了一聲，臉上沒瞧見有多高興。

    飯后，陸衍之上樓吃藥，老爺子和陸方之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見老爺子從吃飯的時候就一直愁眉不展的，陸方之試著叫了一聲：“爺爺？”

    老爺子反應有些遲鈍的應了聲。陸方之笑了笑，低聲詢問：“還在擔心阿衍？”

    “唉。”

    提到陸衍之，老爺子就有些惆悵。

    “你說這么多年，他跟在我身邊，遠門都沒出過幾次。這還是第一次離開我這么久。”老爺子臉上瞧不見一絲歡喜的模樣，“剛剛聽到他說自己會做菜了，我怎么想怎么都開心不起來。在家的時候，他哪里會做什么啊。”

    聽到陸衍之說學會了做菜，老爺子沒有覺得欣慰開心，相反，只有心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爺子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有些悲傷。

    陸方之連忙上前安慰。

    樓梯上，陸衍之站在那看了許久，最后紅著眼眶轉身回了樓上。

    ……

    樓上臥室。

    陸衍之坐在床上發呆。

    突然，敲門聲響起，他一驚，之后對門外的人說了聲‘請進’。

    見進來的是堂哥，陸衍之笑了下，叫了他一聲。

    “怎么不下去？陪爺爺看看電視啊。”陸方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和他面對面。

    “有點亂。”

    陸衍之說道。

    聞言，堂哥示意他可以和他說說看。

    斟酌了許久，陸衍之才緩緩開口：“我離開這，就是為了躲開那個人。這座城市關于我們的回憶太多太多了。觸景生情，無論好的壞的，真的太讓人難過了。”

    “但是我發現，我躲到任何地方都沒有用。”

    “該想的還是會想。”

    “我現在很喜歡上值夜班，因為那樣在晚上的時候我可以忙碌起來，不會胡思亂想。”

    他的手指插入碎發間，手掌抵住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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