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住在一個房間里，俞小小打算刨根問底。

    其實，她引起話題，是想印證另外一件事情。

    只不過印證需要一定的過程，要一步一步地慢慢來，急不得。

    晴安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老先生挑中，被他招進來的吧？”

    俞小小點點頭，她知道高霆鈞在給兒子挑選隨性秘書時，格外慎重。

    晴安可是萬里挑一，從眾多精英里面選出來的。

    事實證明，高霆鈞看人的眼光頗高，挑中的果然是極品中的極品。

    “我在入職時，老先生給我提了幾點要求。其中有一條就是，在高總身邊的時候，我只能穿黑白兩色的衣服，不能過多打扮。否則，就會被辭退。”

    俞小小：“……”

    防人至此，會不會太過嚴苛了。

    晴安走到床尾，坐下來，看著俞小小，不無羨慕地說：“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穿著小碎花的裙子，燙過波浪頭，帶著大耳環。如花的年紀，滾燙的青春，多美好啊！你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它是一去不復返的。”

    俞小小坐到書包上，曲起雙腿，手臂搭在上面，一副乖巧的模樣。

    “晴秘書，你沒有想過跳槽嗎？你這么有能力，還是個全才，人事管理、演員統籌、項目策劃，什么都懂，肯定有很多公司在挖你，給的待遇也絕不會少。何必這么任勞任怨，把一輩子都奉獻給高家呢？”

    晴安輕輕地拍了拍俞小小的肩頭，“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選項，你要了這個，就會失去那個。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就很知足了。”

    “你想要的是什么？”俞小小目光灼灼。

    晴安的指尖顫了顫，眸光有一瞬間的閃爍。

    她很快恢復神態，淡笑著說：“我想要的是穩定，在熟悉的地方，跟熟悉的人一起工作，讓我很有安全感。”

    “是嗎……”俞小小并不是在提出疑問，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晴安沒再繼續說下去，出神地望著自己的黑色皮鞋發了會兒呆。

    俞小小默默起身，把洗漱用品和化妝品拿進了洗手間。

    一進門，她就看到，晴安把方便取用的位置全部留給了她。

    這么好的一個姑娘，總是為他人著想，為旁人考慮。可有誰會在乎她的感受和情緒呢？

    俞小小不了解晴安的家庭情況，不知道她的父母對她怎么樣。

    就身邊這些人來看，方俊關心她，愛著她，在乎她的喜怒哀樂，可晴安卻拒絕了這份好意和關懷。

    從種種跡象來看，晴安心底深埋的那個人，都像是高宬。

    可因為晴安行事太過謹慎，從未明顯地表露過什么，展現得始終是勤勤懇懇的秘書形象。

    所以俞小小沒有切實的證據，但這種直覺格外強烈。

    整理好洗漱用品和化妝品之后，俞小小走出洗手間。

    晴安朝她抿嘴笑了笑，指著電視機下面的木桌子說：“你幫我一起把這個桌子抬到我床邊吧。”“好的呀。”俞小小快步走過去，擼起了袖子。

    桌子不沉，一人拎一邊，很快就把桌子挪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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