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就看著我吃！怎么？去東北玩了一圈，還把你給累著了？！沒出息的東西！”高霆鈞拄著拐棍往小餐室走去，半路又停下吩咐王媽送點夜宵過來。

    王媽走到高宬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叮囑道：“老先生這兩天心情不好，血壓高到190了，上午還打了針。你少說兩句，多順著他的意思吧。你也累了，應付應付，趕緊回屋休息。重要的事兒改天你們再商量，現在談什么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先生說啥都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啊。父子之間沒有大仇，老先生最疼愛的就是你了。”

    高霆鈞站在小餐室門口，大聲吼道：“還不過來，干什么呢？！你的腿腳還沒有我這個拄拐棍的老頭好嗎？！”

    “我來了。”高宬朝王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王媽目送高宬的背影，看他進了小餐室，才收回了視線。

    她去后廚拿了一些糕點和茶水，親自送進了小餐室。

    父子倆面對面坐著，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王媽放下夜宵，闔上門退出了房間。

    但她沒有走遠，到小餐室隔壁的空房里坐下，滿眼的擔憂。

    一陣激烈的爭吵過后，茶杯碎了，餐盤摔了，拐棍不知道打在了什么上面，發出悶響……

    王媽想進去勸勸，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適。

    兩個小時之后，高霆鈞從餐室走了出來，直接回了臥室。

    高宬隨后跟出來，左臉上印著清晰的五指印，臉頰微微腫起，鼻血在往下滴，嘴角也破了。

    王媽心疼得不行，“這老頭，老糊涂了吧，下手這么重！”

    她握住高宬的手，急急地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拿藥箱。”

    高宬反手拉住王媽的手腕，“您別忙活了，趕緊休息去吧。我今晚不在家里住。我讓方俊去公寓了，他會給我處理傷口的。您別擔心。這幾天我就不回來了，家里有什么情況，您給我打電話。”

    “唉……”王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讓司機開車吧，你都這樣了，別出什么意外。”

    高宬凄然地笑了笑，“梁司機就在外面，我沒讓他走。”

    王媽點了點頭，“到了公寓，給我報個平安。”

    高宬：“知道了。”

    ……

    才兩三天沒見，原本就不胖的方俊，瘦了好一大圈，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兩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瞅著對方的慘相，突然都笑了。

    “你是打算把自己餓死嗎？大半夜出門也不怕嚇著人。”高宬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看到上面的血，他皺著眉頭煩躁地把紙巾丟進了垃圾桶里。

    方俊進屋里拿出藥箱，放到茶幾上，找出創可貼、醫用酒精和藥用棉花。

    他看向高宬，有氣無力地說道：“還說我呢，你比我好不到哪兒去！老爺子下手真是毫不留情啊！嘖嘖嘖，瞧瞧這打的，還好鼻骨沒被打歪！”

    “……”

    方俊仔細瞧了瞧高宬的臉色，蹙眉道：“你最近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啊？宬少爺，胃是要慢慢養的，你不遵醫囑，病怎么能好呢？真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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