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平原上,靈血交匯,浸染入土石之中,泛起層層光輝,這里血腥氣息彌漫不散,到處是碎骨與殘肢,一座魔陣游蕩于一具一具尸骸上空,照著出神圣之光,如在接引死者歸入輪回一般,它掠奪著死者的靈母之源,每每收走一顆靈母,那朦朧的仙輝便會強上一分,有玄妙的魔輪旋繞。
遠遠觀望的群雄,無不畏懼的望著一處尸堆上的男子,他衣衫染盡靈血,帶著可恐傷痕,如浴血修羅般,受無盡怨氣糾纏,手中的斷劍還在“滴答滴答”,滑落晶瑩血液。
這連番靈力消耗,云辰也頗為吃力,面上漏出一絲絲倦意,體內靈母搖動,瘋狂汲取外界靈力補充,頭頂上呈漏斗形態,聚來游蕩世間的精氣元華,口中含著的精氣丹藥也碎開了,化為純凈的能量融入其中。
含著一絲笑意,云辰凝視不遠處的沛山君與傅仙羽,緩步走來,眼下再無旁人干擾,他終于可以放手一搏,擊殺兩個大敵。
被那雙眸所驚,傅仙羽渾身雷電猛然一顫,身形微微后側,漏出懼意,他不像沛山君有護命的寶物,若被對方針對,恐怕真會喪命于此。
隨著云辰一步步逼近,大地顫抖不止,如有地震一般,能清晰感應到,數之不盡的巨獸踩踏時,傳遞而來的力道。
平原外圍的諸山群岳中,一聲聲獸吼,震破天穹,吼斷云海,暫阻了這一戰,各種妖光橫亙在山岳上,遮住了日陽之光,有形似浪濤般卷來的駁雜妖氣,彌漫在了平原上。
“偏偏在這個時刻,妖群來犯”云辰神情不悅,他頭頂升起氤氳之氣,從中浮出一尊神玉鼎,那鼎口照出世界之光,席卷這片修羅戰場,攝走了尸骸身上的須彌袋等物,隨后沖著二人說道“事后再與你二人算賬”。
群雄嚴陣以待,聚攏在了一切,多數人都已知曉妖獸意圖,丹宗舊址駐留此界的時間太久了,很多修煉有成的妖獸,動了心思,欲趁此時機奪圣地造化,脫離束縛,首當其沖的便是清掃一切障礙。
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岳上,一只布滿鱗甲的巨爪,從云海中探出,碩大無朋,那鱗片上法光灼灼,含有一絲原始道韻,只是輕輕一抓,勢不可擋,這座山岳瞬間崩塌,蕩起塵埃,成為了一座廢地。
“玄道妖獸!”目中神光斥漏,云辰看的真切,云海上空有一只魔鵬橫亙虛空中,它羽翼如墨,生有三首,妖體覆蓋著一層黑暗之光,展開的雙翼橫跨數千里地域,真體碩大無邊,以道御天,定是大能妖獸無疑。
異狀接踵而至,圍堵平原的山岳接連崩塌,有數只神秘妖獸暗中出手,或以蛇尾掃平山岳,或伸出一只毛絨絨的獸掌,拍碎巨大山巒,皆非普通妖獸可以比擬。
“為何會聚來這么多玄道妖獸”云辰心煩意亂,本以為只是靈道妖獸在主導一切,若玄道妖獸參與其中,恐怕少有人能幸免于難。
正在苦思逃脫之法時,云辰額間祖火印記泛起火光,傳來一段神念“勿要懼怕,幾頭小妖只是試探罷了,不敢造次,丹宗舊址的絕世大陣,中樞便在圣地之中,若是感應到他等的力量,法陣的攻伐之力會復蘇,抹殺它等,一旦圣地破土而出,幾頭妖獸自會離去,壓制妖體大道波動,不過凡、靈二道的妖獸卻沒有這種顧忌,力量遠遠達不到法陣反噬的地步”。
“不過群妖匯集也好,丹宗圣地若以磅礴的妖血、靈血澆灌,會吸食血液中的力量,提前開啟,守護圣地外的強大法陣,若在陰陽交替時,用血祭浸染法陣,已經太久無人驅動的法陣會弱化一些,否則僅憑破禁法珠,將難以開啟”祖火中的神秘存在,接連向云辰傳遞一些信息,隨后便不再言語。
云辰明悟過來,怪不得幾位玄道妖獸遲遲沒有行動,只是掃平了阻礙的山岳,它等若出手,瞬間就能屠戮所有人杰,何須這般大張旗鼓。
照染四面八方的妖光,漸漸淡去,漏出了里面咆哮連連的各類妖獸,一望無際的妖獸之海,讓人心生寒意,有的展翅騰空,有些盤踞大地,種族頗為雜亂,這當中既有身長灰毛,體態巨碩的碧睛靈猿族群,也有火羽鳳翎,冒著灼灼赤火的赤炎金鳥,連搬山獸、青蛟、白玉龍犀、鬼面魔蛛這等稀有種族,也不時看到幾只,且這些妖獸道行不弱,少半都處于靈道境界。
不少人覺得之前太過驕傲自滿,小覷了妖獸的決心,浩浩蕩蕩的妖獸海洋,堵住了所有一切生路,哪怕都只是凡道妖獸,也能拖死他們,何況這當中不乏靈道巔峰的妖獸。
后方,秦與白帶著其妹緩緩走來,他站立云辰身側,望著那頭沉于遠方霧靄中的巨影,出聲問道“辰兄是否看出了什么,我感應到有幾種強橫無匹的氣息,一直蟄伏于暗處”。
“與白兄放心,玄道妖獸畏懼圣地,不會親臨此地,我們只需抵御妖獸群即可”云辰篤定說著,隨之告誡著“一會你莫要離我太遠,若有危險也可互幫互助”。
秦與白微微頷首,當下沖著秦與墨,叮囑道“與墨!勿要耽擱了,你先借用五行遁符,遠走安全地帶,待丹宗事情終了,我定會去法陣入口處尋你”。
秦與墨滿目擔憂之色,眸中霧氣朦朧,她緊咬著朱唇,再三關切說著“阿哥與辰大哥一切小心,你勿要莽撞,若實在不可取,舍棄這圣地,殺出一條生路逃走,你若不歸,我此生不出丹宗舊址”。
將幼妹擁入懷中,秦與白刮了刮她白皙的鼻梁,整理一番額間垂落的青色,漏出了笑顏,滿是疼愛之色,二人依依不舍分開后,前者掌中浮出一枚色彩斑斕的殘破古符,游蕩世間的本源五行之力,在自行匯入符中,那古老的符線,交織出一束棕色土光照在其肉身上,當下便帶著她,沉入地中,消失不見。
“上古五行遁法,當真玄妙,可惜煉制之法已經絕跡”云辰拍了拍秦與白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態,他從一個須彌袋中掏出幾瓶丹藥,與一副藍色鎧甲遞予對方說道“這幾瓶丹藥,分別有愈體、補元的效果,你且拿上,入夜之后難免有場惡戰,若是靈力不支,肉體受創,就不妙了,還有這靈崋甲,是極品玄兵,等閑靈道妖獸破不開,能保你一時無虞”。
也不矯情,秦與白接過幾瓶丹藥與靈崋甲,這些并非古之大藥,可以被凡道修者所吞噬,云辰得了不少人杰的須彌袋,當中存有很多這種稀有丹藥與貴重的寶物。
正在兩人聊絡時,聚攏的群雄喧囂起來,群獸圍而不殺,似乎在等待那陰陽交替的特殊時機到來,他等不愿坐以待斃,也在謀劃。
“玄道妖獸有所顧忌,于我等并不是死路一條,眼前不該存有種族之分,妖族、異族、人族需眾志成城,才能渡過此劫,入圣地尋求機緣”一位頗為聰慧的男子,看出了端倪,將心頭謀劃的思路道與眾人聽。
很多人杰默默頷首,無人持反對意見,值此危難之際,若只想明哲保身,只能是死路一條,不多時便有幾位人杰,來到云辰身側,行了一禮,言談大義之詞,尋求他的幫助。
此界妖獸沒有法門可以修煉,全憑吞**氣修煉道行,只尊妖體本態,所施展的術法也只是本能衍生的,實力遠比外界妖獸弱上不少,反觀群雄,他等是離凡境的人杰,經過篩選才能入丹宗尋求機緣,實力之強不言而喻,凡道妖獸尚且不構成威脅,甚至都能硬撼一些靈道妖獸,可這妖獸之海中,不乏強大的靈道妖獸,非天驕人物,不能擊殺,而云辰更非普通的天驕,能壓力偽仙體,屠戮近數百人杰,其戰力無疑最為強大。
得到云辰首肯,幾位人杰當下喜形于色,告了一禮就退去了。
“辰兄不該答應的,這些人居心叵測,定是有所意圖”秦與白直言不諱說道,之前他便多番暗示,示意云辰拒絕。
云辰心如明鏡,怎會不知,他坦承說道“互相利用罷了,也不瞞與白兄,我有一禁法需要靈母之源獻祭,方能有所成,此戰隕落的妖獸與人杰越多,于我越有利”
秦與白恍然大悟,并未漏出反感之色,修道者追求力量,無所不用其極,哪來仙魔、正邪之分,云辰只取死者靈母,只殺敵手,算是較為仁慈的了。
落日時分,一幕殘陽漸漸從平原上退去,天光暗淡下來,陰與陽在交替更迭,天地玄機變化無常,無法捉摸,這片地域的氣氛,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圍堵的妖獸群,躁動不安,躍躍欲試,個個呲牙裂目,不停在嘶吼,萬妖所凝結的妖氣,如狂風暴雨般,在天穹中肆虐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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