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顧傾晗便早早到了學校，今天是他們去電視臺演出的日子。她打了個哈欠，看著散落在路邊的人基本上也都到齊了。

    過了一會兒，一輛大巴在他們面前停下。

    “困死了。”

    “上去補一覺。”

    “這七早八早的。”

    ……

    伴隨著幾句低語，“哧啦”——車門打開了。

    顧傾晗跟著沈子萱選了靠窗的位置，窗外還都是沒睡醒的樣子，灰蒙蒙一片只有那幾盞路燈還是明亮的。

    她合上了眼，她也需要補一覺。

    一路上無波無瀾，車內的環境也很安詳。接著大巴車平穩的停在了電視臺門口。細散的陽光打在了椅背上，暖洋洋的。

    “各位，下車吧。”是高敏的聲音。

    一行人大包小包的進了大門，在高敏的帶領下大家來到了休息間。

    “我們是要到下午才錄節目嗎?”一旁低頭整理東西的沈子萱問道。

    顧傾晗將散落在臉邊的碎發別在了耳后，“嗯，高敏說我們練習的時間不夠還有點瑕疵，所以提前來要排練一個上午。”

    “瑕疵?我感覺挺好了。”

    顧傾晗摸了摸她的腦袋解釋道，“人家那是精益求精，像你這樣式的蝦兵蟹將是不會理解的。”

    沈子萱直接回了她一個“那你很棒棒”的表情。

    一個戴著眼鏡，身材高挑的女人推開了門，環視四周：“都到齊了?”

    “是的，琳姐。”高敏回答道。

    “都拿上琴跟我走吧，導演在等你們。”說完便率先轉過了身。

    來到了演播廳，看著可以容納兩三百人的樣子。“那就是導演。”

    顧傾晗往沈子萱的方向看去，那個中年男人，身上染著一份肅然，眼神從每個人身上略過帶著審視的味道。他拿起了話筒：“讓我看看你們的合奏。”

    一聲令下，所有人拿起了琴快速的走上了臺，坐到了自己相應的位置，一場管弦樂器的合奏即將開始。

    大提琴低沉的聲音，撥動著人們的神經，配合著薩克斯風的嘹亮起了一個完美的開頭。琴聲如潺潺流水，時而激昂，時而婉轉，流淌在心間。

    一曲結束，所有人都期待著那位導演的評判。大廳沉靜了一會兒，只見那個男人拿起話筒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水平?實話實說我不太滿意。”

    語氣里夾著質疑，又聽見他說道：“有些地方你們連都連不上，就這水平今晚怎么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面蹦出來一般，壓抑著火氣。

    “重來！既然來參加節目就好好對待……”他斂著眉掃視了幾個正在竊竊私語的人，“我這個人脾氣不怎么好，要是有不服的就給我滾蛋！”

    話一落，演播廳里頓時抖三抖。

    “袁哥這是發火了。”門外經過的人頓時嚇了一跳。

    “快走，快走，‘魔教祖師’惹不起。”

    “聽說這是臺里給他下的任務，他這個人眼睛比天還高，這次不知道要摧殘多少花朵。”

    琴聲重新開始響起，起了又斷，停了又起，斷斷續續……

    “終于到飯點了。”沈子萱捂著肚子，腿腳虛浮一邁便撲到了桌上的飯盒前，“我告訴你，今天過后要是再被我碰到那個導演，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行行行，你厲害。”顧傾晗在一邊應和道。

    說起來也是，練了一個上午才看見那個導演原本緊皺的眉頭稍微有些舒展，到飯點的時候他也是甩給你一個背影頭也不回地走了

    “別這么說，他也是盡心盡力。”坐在一旁的高敏替他解釋道。

    顧傾晗看向高敏細細觀察，即使化了妝從眼神里也看出了乏意，看來高敏對這次節目是用盡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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