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晗來到了員工的更衣室,喊了一聲宋盈的名字,結果沒有任何回應,她退出了更衣室嘀咕道:“跑哪去了?”
走過長廊,忽地聽到一聲聲響,她一頓,往身后看了過去,再細細聽著,那邊傳來了一聲低呼,顧傾晗斂了眉轉身朝聲源走去。透過那扇半掩著的門,依稀可以看見兩個人影,黑暗中分辨不出來是誰。
“滾開!”那里面吼了一聲。
宋盈?顧傾晗抬起腳朝那邊走進。
“跑什么,這次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里面發出了充滿**的笑聲,“宋盈,跟了我不愁吃穿還拉什么琴,今晚我一定要辦了你。”
“放開,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臭流氓!”里面的宋盈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個分貝,明顯參著恐懼。
顧傾晗聽了不禁心里一緊,其實不管是在酒吧或者其他的一些娛樂場所拉琴都會有這樣的騷擾對象,顧傾晗也遇到過,所以她只會待在人多的地方或者結伴同行,每每一到下班時間她是第一個離開的,就是為了防范此類現象。
門猛地被踢開,里面的兩人一驚,顧傾晗抬眼看過去,又是這個男人!
她一把將宋盈拉回自己的身邊,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人渣!”
那人聽了也不惱,反而癡癡地看著顧傾晗,明眸皓齒,生得精致,身材曼妙妥妥的一個美人胚子,見了這樣的尤物那人眼底是露骨的色欲,嘴角咧得極大,:“小美女,這么瞪著我干嘛,過來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說著便朝兩人撲了過去,顧傾晗眸子一暗,抬起腿朝那人腹部猛地一踢,隨手拿起身邊木棍一樣的東西狠狠地往那人頭上一砸,拉著宋盈轉身跑了出來。
兩人躲在了角落,顧傾晗見著宋盈肩膀止不住的抖動,眼里變得空洞,身上還有幾個鮮紅的印子,這是被那人打了。
顧傾晗抱著她,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不禁眉頭一鎖,輕輕的撫順她上下起伏的背,低聲安慰著。
良久,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聲音帶著哽咽:“傾晗剛才要不是你,我……真的謝謝你。”
“別說這樣的話,換做是誰都不會讓你被別人欺負。”她抬手輕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淚滴。
看著顧傾晗一臉嚴肅的模樣,她忽然覺得這女孩比她想象中要強大,看著嬌嬌軟軟,弱不禁風,實際上要是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卻是說不出來的強硬。
“那個人,還是這樣騷擾你嗎,這樣的禍害,你怎么不報警呀?”顧傾晗替她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裙子,一邊掏出手機,“我幫你報,不然太危險了。”
還沒按下撥號鍵,便被宋盈一手攔住:“沒用的傾晗,我報過警了,那人不是普通人。”
顧傾晗眉頭一緊,“怎么?難道警察都不管了嗎?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埋下了頭躲開了宋盈擋著的手快速的撥打報警電話。
“別,傾晗,別報了……”宋盈一臉恐慌,那個人背景強大她不想連累顧傾晗,一急,將她手里的手機搶了過去。
顧傾晗剛想開口,身后便傳來一聲冷斥:“你們兩個干什么呢!不知道該你們上臺了嗎!”
“好,馬上來。”宋盈將顧傾晗的手機鎖了屏,不顧她的掙脫牽著她朝餐廳中央走去。
兩人上了臺,見著底下稀稀散散坐落的幾個人,顧傾晗想著這個時間也是快打烊了,等下班再說吧。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宋盈拉起小提琴先起了頭,顧傾晗也收回了視線配合著,忽地曲子拉到一半,身旁的宋盈便傳來了一聲驚呼。
“臭婊子,敢叫人打我。”那個男人一把拽著她的頭發,臉上多了幾處淤青。
顧傾晗立馬上前拉開了兩個人反手將男人一推把宋盈護在了身后,“你還想要干什么!”
那人看著她笑了起來,面部卻是猙獰,一步一步朝她走進,提起一旁的大提琴在她面前晃了晃:“拉琴?”
“拉吧。”接著隨手往地上一擲,力道不小,琴頭直接斷了,四處散落了琴身的碎片。這一聲巨響引得底下的人紛紛看了過來,顧傾晗看著破碎的琴,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就被拉下了臺。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用餐了,一場失誤,一場失誤。”那位經理顯然是知道了動靜,立馬趕了過來。
他下了臺余光嫌惡地瞪著兩個人,轉頭看向那個男人肥膩膩的臉上端起了笑:“馮總,這是怎么了動這么大的氣。”
眼前的馮昊,整個一“二世祖”,這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論起背景家事那都是榜上有名的,又是家里的獨子,這以后的千萬家業都是要落到他手中的,誰也不敢得罪。
馮昊單手搭在他肩上,一臉戲膩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你是經理?認識我?”
“認識認識,怎么會不認識。”
“那你告訴她們我是誰。”
這話一出顧傾晗不由得冷哼一聲,她掙開了從一開始就抓著她的宋盈,沖到男人面前朝他大腿狠狠一踢,那人吃痛的叫了一聲,又見顧傾晗拿著杯子往他身上一砸,玻璃的碎片劃過他的手臂,印上了一道血痕,馮昊低頭見了咒罵了一聲。
他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哪能受得了這等屈辱,揚手朝她甩了一巴掌。她捂著臉,瞪著馮昊,沒有掉一滴眼淚眼底印上了不屈,不甘。
“哎喲,馮總有沒有傷著您的手,您別動怒,有什么話好好說。”一邊的“勢利眼”賣弄著他狗腿的本事。
“這美人傷人的很!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毀掉!”說出來的話也是狂妄不羈。
“是是是,您說得對。”接著轉過頭對兩人呵斥道:“你們兩個收拾東西給我滾蛋,別再出現在馮總面前。”
馮昊舒心的一笑,“通知下去,那家酒吧敢聘請這兩個人就是和我作對。”
顧傾晗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冷笑一聲,果真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這“勢利眼”也是將這三個字發揮到了極致,黑白不分。
她挺直了腰,從兩人面前經過往那“勢利眼”腳上,一踩,一揉,昂著頭往餐廳中央走去,將是損壞的提琴裝進琴盒里,從容的邁著步子離開了餐廳。
這是她的態度,她的尊嚴,她的驕傲。
她不欠誰,更不會屈服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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