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做你的事吧。”
奉七有些驚詫的抬起頭，見程森的確沒有懲罰他的意思，才上樓去找常秋。
而在奉七離開后，程森低垂著的眼睛中閃過殺意，無聲無息。
“嚇死我了，我這次耽誤了許久，還沒查到什么，以為會受罰。”
常秋也奇怪程森這次的行為，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行了，趕緊處理這下數據吧，將功補過吧，還有，森王最近極其暴虐，你千萬不要撞到了搶口上。”
常秋是常字輩的，比自己待在森王近身的時間要長，肯定比自己要了解森王，奉七把常秋的話記在心里。
L國
翟生跟在韓冷的身后進了別墅，又上樓到了書房門口，韓冷低聲再次說道：“少問。”
翟生也知道這恐怕是里面人不喜歡的行為，挺直背，鮮少緊張的抬腳跟進去，她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紅色雪紡裙的背影。
正值暑天，裙子將半個背都露了出來，長發被挽起，脖頸以及瑩白的蝴蝶骨清晰可見。
裙長到腳踝，然后是一雙灰茸茸的拖鞋，女人的身材皮膚無疑是翟生見過的極好的，勝過自己。
但是那份進屋前的緊張感消失了不少，韓冷說要帶她見一個人，她聯想到韓冷臨走之前說的話，便猜測是要見韓冷背后的人了。
但現在明明只是一個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子，韓冷為什么要帶自己過來。
正要開口問一問前面的韓冷，卻見到女子回過頭來。
她在抽煙。
未施粉黛，卻是一張極艷的臉龐，隔著煙霧，翟生碰到了她的眼睛。
無波無瀾，居高臨下，極盡傲慢。
卻讓翟生感受到了壓迫，之前她有多不以為意這個女人，此刻就被她震懾的有多厲害，明明，明明，她什么也沒做。
知道那根煙抽完，林煙才出聲道：“坐吧。”
韓冷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林煙也坐到了對面。
翟生走上前正要坐下，韓冷卻開了口：“翟生，冷姐并沒有要你做。”
翟生一愣，直起身朝林煙望過去，林煙此時眼梢已帶了笑，語氣十分隨意：“你嫁給了韓冷，才會和他一樣坐在我身邊，如果沒有，你便和千萬人一樣只是我的下屬，不需要落座。”
見翟生眼中似有不滿，林煙并不意外，只是淡淡說道：“這就是在我身邊做事的規矩。翟生，很少有外來人有資格可以站在我的面前，你若珍惜，便是前途光明，若不惜，人才兩空。”
他身邊的韓冷卻突然說道：“冷姐，你何必騙她呢，她在安城呆了這么久。”
翟生有些欣喜，果然韓冷還是會維護自己的，可是韓冷接下來的聲音卻是打破了她的癡心妄想。
“明明她不珍惜的話，出了這個門，便是孤魂野鬼。”
林煙有些爽朗的笑出聲來：“韓冷，我以為你害怕嚇到她，才想要委婉一些。”
“相比較嚇到她，我更不想失去她，”翟生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林煙笑容一頓，神情莫名，和韓冷的眼睛對上，“你有分寸，她通過了。”
說完林煙便又點起了一根煙，神情冷漠，韓冷有些躊躇的說道：“煙還是”
“你們可以走了。”
回安城的路上，翟生問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沒看到嗎？我的上級，也是你的。”
“你們不可能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我能看出來你們兩個并沒有特別嚴謹的上下級規矩。”
一個猛剎車，韓冷將車停到路邊，看著翟生被嚇到的樣子，冷聲吼道：“你能看出來？你能看出什么，愚蠢。”
已經有許久，韓冷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了，自從跟他留在安城以后，翟生開始把韓冷現在的變化歸結到那個女人身上，正欲開口諷刺。
韓冷卻是掐住了她的下巴，她睜不開反而越來越疼，只能被迫盯著韓冷的眼睛看，韓冷摘掉了眼睛，她能看到的是空洞，是寂寥。
她聽到韓冷壓抑的嗓音。
熟悉的粗啞，“如果不是我告訴你反悔以后出門會死，你會怎么選？嗯？翟生？”
“你以為她是什么人？還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她說那句話是在試探你，人財兩空？是因為你會被殺掉。”
“翟生，你太蠢了，你記住剛剛的那個女人，你可以叫他林總。”
最后這句話，韓冷放開了翟生的下巴，戴好眼鏡，重新啟動了車子。
翟生從剛剛韓冷的話中，終于意識到那句：相比較嚇到她，我更怕失去她。是什么意思了。
那個女人是真的會殺了自己，是韓冷保住了他。
翟生本就不笨，此刻想明白過來，就是聲音還有些顫抖，虛弱的問道：“我該怎么做。”
韓冷也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抿抿唇，溫和的說道：“忠心以及聽話就可以活得很好，她一向對待忠于她的人很寬和，自然對于背叛的人極盡殘忍。”
“翟生，只要你做的好，等到她徹底認同你，我會娶你。”
“嗯，嗯？”
翟生又驚又喜，偏頭看向韓冷，見他并不是玩笑話，那一刻，翟生意識到自己的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側過頭看向窗外，用盡量正常的聲音說道：“好，我一定會的。”
Z國。
奉七受程森命令開車前往森王金融處理移往L國的事宜，有些日子沒離開別墅了，性能良好的車子飛馳在寬闊的馬路上，兜著風哼著歌好不爽快。
半路的時候，顯示屏上傳來程森的通話要求，奉七趕緊把音樂關了，放慢速度，接通程森的電話，因為太過認真的聽著程森的話，這一次當兩發子彈打過來的時候，奉七絲毫沒有察覺的被擊中。
槍法極準，兩顆子彈都打在了側腦的同一部分，奉七當場斃命，失去控制的車子撞到了路兩側的大樹上。
奉七永遠都不會知道
在他死后，那條馬路緩緩駛來一輛車，他畢生效命的主人衣著得體的走向他的尸體以及車的殘骸。
程森不屑的扯扯嘴角：“蠢貨。”
耳機里傳來其他下屬的報告：“森王，狙擊手已經跑了，不過應該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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