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走后發(fā)生的事一幕幕的在冷四的腦海里重現(xiàn),如走馬觀花般,冷四忽覺得自己活到如今宛若大夢一場。
他沒有感情糾葛,他這一生,只為了林煙。
林煙親手釀的酒所剩無幾,都被冷四留在自己手中,總是在這樣的深夜,為自己倒上一杯。
阿姐,你看,嫣集團如今已然是首富,霍氏蘇氏也是我們的盟友,森王和我們也互不相干,如今再也沒有人可以危害到我們,阿姐,你看,你所想要的,權(quán)勢,財富,地位,阿四都為你得到了。
可是這盛世,本該由你來做這領(lǐng)袖。
我好累,這日夜顛倒的工作,麻痹我的心靈,卻始終無法減弱我的思念。
阿姐,兩年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最后一口烈酒劃過嗓子,冷四起身推開休息室的門。
家?為了最快擴張嫣集團,冷四幾乎是將吃穿住行全部放到了公司,清楚地知道林煙一直想要什么,所以不顧一切的為她得到,沒有阿姐的冷四,不會有家。
然清從電梯里走出來,安北很快迎上來:“然總!
“蘇總在里面嗎?”
安北側(cè)身讓然清過去,敲了兩次門后才得到里面人的回應(yīng),然清低眸掩下心中的思緒,推門走進去時臉上已經(jīng)掛上了完美的職業(yè)微笑。
蘇瑋宸從辦公桌上的文件中抬起頭,看到來人,有些意外。
“坐。”
然清坐到沙發(fā)上,接過助理倒來的咖啡,待辦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蘇瑋宸以后,也沒有拐彎抹角,“阿姨找到我這里來了。”
蘇瑋宸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問完之后才知道多余,還能是什么。“我周末回趟家!
見目的達到,然清也沒有理由再多留,起身自然的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一直沒有聽到回話,然清不自覺的抬頭看向蘇瑋宸,就見到蘇瑋宸側(cè)身對著書架上的玫瑰花發(fā)呆,苦澀蔓延心上,但然清還是故作隨意的問道:“老板,要一直等嗎?”
“當(dāng)然!
沒有絲毫猶豫,肆無忌憚的忠誠。
“那萬一等不到呢?”
“出去吧!
他不需要別人一次次的提醒他有可能等不到的這個事實。
然清自知多言,退出了辦公室,走向電梯的那段路,有許多人向她問好,恭敬又欽佩,然清一一笑著回應(yīng),只有電梯門關(guān)上時,然清臉上的笑消失的一干二凈。
所有人都羨慕自己,在公司掌管著所有藝人的發(fā)展道路,幾乎可以是說一不二,他們也都覺得,蘇瑋宸對自己還有著往日的情分,格外照顧,如今公司里能夠進入的頂樓的女職員她是獨一個。
可是那又怎樣呢?自己一向清楚自己在蘇瑋宸心中是什么地位,所有的妄想也從來不會顯露人前。
所謂的往日情分,只因為這是當(dāng)日談好的合作,就算如今蘇瑋宸不再是非自己不可,但也沒有反悔的必要,而為了誰才有了合作,然清十分清楚。
有誰比得過那個女子。
人貴有自知之明。
電梯停到自己所在的樓層,然清再次掛上完美的笑容,邁出優(yōu)雅的步伐在眾人的問好中走過,高跟鞋噠噠的聲音就是她奔赴戰(zhàn)場的號角。
我活的很好了不是嗎?
今天是冷父的忌日,下午的時候,韓冷和冷四各自開了一輛車,載上眾人,抵達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小輩們跪成一排跪到冷晴身后,聽著一個妻子向一個已逝丈夫的訴說。
這是第一次冷晴帶著所有小輩來看望冷沉嶺,人很多,唯獨缺少了那抹紅色。
“沉嶺,剛過完年,我還是很想你,上一年我來的時候,沒有這么多人,前年的時候嫣兒也在,”冷晴的聲音十分平靜,好似眼前人真的就在身邊。
“嫣兒很忙,好久沒回家了,你不要怪她,老大那孩子還沒醒過來,不過各項身體指標(biāo)都很好,你不要擔(dān)心,小二結(jié)婚了,姑娘今天也帶來了,等會讓她們跟你說說話,小三那姑娘過得也好,今年把他男人帶過來了,小四這孩子還沒個著落,每天就待在公司,也不回家,你可要罵罵他!
“沉嶺,你好好過,咱們孩子們開了好多家孤兒院,你在天上看著,保佑那些孩子,平安成長!
“沉嶺,你許久沒有來到我的夢里了!
“好多年了,我年紀(jì)大了都快要記不清你的模樣!
“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我好像不恨程家那個孩子了,不過還是不愿意見他,孩子們的生活就讓他們自己過吧,我只想,在晚年的夢里,多見你幾次!
冷晴蒼老的眼睛里滑出渾濁的淚,躬身為自己的丈夫磕頭,身后眾人也跟隨著叩拜。
韓冷把翟生帶到墓前,“冷爸爸,這是您二兒媳,她很好,兒子很愛她!
冷三也將霍霆風(fēng)帶過去,難得的脆弱到泣不成聲,“爸爸,這是你女婿,爸爸!
冷四站在最后方,看著前面每一個人,眼中無波無瀾,直到最后要離開也沒有上前說一句話,只是額前有些破皮,是剛剛磕頭用過了力。
眾人往外走的時候,冷四跟在霍霆風(fēng)身邊,“你開我的車回去,我晚些回去,會有人來接,不用管我!
看著兩輛車漸漸遠去,冷四轉(zhuǎn)身朝村子里走去,從前的每一年,林煙都會帶自己來這里住兩天,印象中還有一年下了大雪,阿姐還和自己一起堆了雪人,就和小時候一樣。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房子門前,冷四掏出鑰匙打開鐵索,把門推開走進去,屋子里很暗,冷四憑記憶拉開燈,和最后一次同冷姐過來時沒有差別。
沒有拂去灰塵,冷四直接坐到了桌邊的椅子上,眼角卻突然劃過一縷白色,沒有下雪,哪里來的白色,扭頭朝外看過去,和來時一樣,冷四收回目光,以為是幻覺,卻總是看向外面。
一種猜想,令冷四有些驚慌,不顧絆倒的椅子,冷四幾步走出院子,朝四周看去。
“阿姐?”
一片荒蕪,連回聲都沒有。
冷四跌坐到門檻之上,雙手捂臉開始低低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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