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是待在賽赫先生這里太過悠閑的緣故,她才會有太多的時間來想七想八的。
她被困在這里能處理的事務本來就已經很有限,父母讓步不再要求她談下跟賽赫先生進一步合作后她更是全當自己是來做客游玩,雖然不出莊園,卻也每日換著地方作畫。
只是到底習慣了忙碌的生活,在眼下自己的生命安全并不能得到十足保障的前提下,她會多想也是沒辦法控制的事情了。
作為孩子如何向自己的父母證明自己能夠獨立呢?
如果是孩童時期,大概就是自己能一個人穿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住一個獨立的房間?
到少年少女時期,大概就是一個人獨立去上學,獨立放學,一個人出國,在老師的帶領下去參加夏令營,跟同學們一起出去能在宵禁之前回來。
到了她這個年紀,反而獨立就不好證明了。
要想證明自己,就只能削減父母在自己身上的控制力,影響力,以自己只有二十幾年的經歷去挑戰父母四十五十年的經歷。
遇不到跟父母當年同樣的事情,卻要用相似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甚至要被擁有四五十年經歷與經驗的父母來挑剔自己現在所能達到的成就,想要交上一份滿分的答卷,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出國前她何嘗沒有表達過她自己的擔憂,對賽赫先生身后關系的忌憚,她能感覺得出父母也對這一項抱著猶疑的態度,但是也許是她的成長速度脫離了父母的控制,不在父母的意料之內,她所贊成的慢慢的都成為了父母會反對的事情。
爸爸甚至會以他年輕時什么樣的事沒有經歷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膽小怕事兒這樣的話來攻擊她。
被這樣對待著,她心中何嘗沒有想過,如果她是一個男孩的身份,是不是一切就會大有不同了?
但是她是一個女孩是一件完全毋庸置疑的事情,而她就是她。
人的改變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是意識到,往往就是一瞬間。
過了最開始的關心,又沒有親身體會過這里的實情,爸爸媽媽又開始想要舊話重提,但都被她給拒絕了,以至于這幾天兩個人都不直接關心她了。
她的情況都交給了大姐跟一佲轉達,萬松分公司的權利又讓媽媽給分下去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更閑了。
其實也不過才五天而已,只不過她努力五個月的成果還是動搖不了父母的一點基礎,這讓舒曼更加堅定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舒氏的念頭了。
在這樣悠閑又沒有保障的日子里,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誤入歧途,舒曼就頻繁地聯系起了卿云。
如果卿云不表現的那么擔心就更好了。
他們兩個夜里視頻,她這邊的槍聲如果太近,卿云也是聽得到的。
這孩子并不看電視劇,聽到槍聲雖然奇怪,但很快就被她轉移了注意力。
原本也沒有什么,可是很不湊巧的,有一天跟舒一佲一起視頻的時候還是傍晚,槍聲就響了,還不是一兩聲。
舒一佲當時就雙眼睜得老大,再也不關心別的了只追著她問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舒曼來不及攔,舒一佲就情緒激動地巴拉巴拉給卿云一頓科普,自那后,卿云每每聽到眉頭都要皺成一團,只要有時間就一定要跟她視頻,甚至夜里都要睜著眼守夜。
也幸虧是她在這里過得悠閑,半夜還會醒來,才發覺這孩子居然不睡。
滯留在這里她得到了來自朋友親人的全面關心,但沒有一個會如卿云一樣全身心都用來關心她,這讓舒曼如何不深愛他?
局勢雖然動蕩,但賽赫先生是各方都要討好的對象,此地莊園儼然是軍事堡壘,又有軍隊鎮守,她其實還算安全。
但是她在自己發覺前就已經在父母面前像是苦肉計一般的來為自己博取地位了。
從父母的表現和關心來看,她已經取得了成功。
只是這成功卻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高興。
同自己的父母掐著親情的線博弈放誰身上都不會高興吧?
尤其當這個孩子發現自己的父母根本從未想過去認同她的時候……她做的對是錯,錯更是錯,但是偏偏又是父母,施舍一般地退步。
賽赫先生已經在安排她回國了,舒曼不懂政治,更別說異國的政局了。
雖然賽赫先生夫婦依舊是談笑風生的,但是這表面之下的硝煙味卻更濃了。
來往賽赫先生莊園的人也越來越神秘,舒曼更是沒有邀請就老老實實的不多出房間一步。
而在莊園待足一周等著離開的舒曼很有幸地見到了自己當年救的那個男孩子。
說實話,如果不是賽赫先生先開了口介紹,她真的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體型修長,年齡看起來跟她不相上下的男子會是那個男孩子,如果她沒記錯,他應該才十三四歲吧?
難道是她記錯了年紀?
可是當初還相處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明明白白就只是個小男孩,個頭才到她肩膀啊。
舒曼看著人,有些接受不過來。
不僅是外形,連行事也完全看不出來孩子模樣。
對著她的表現也稀松平常,根本沒有賽赫先生他們原先念叨的那種十分想念她的模樣,在舒曼看來,這個現在叫做薩爾的男孩子對著自己就跟對客人一樣疏離有禮。
她或許應該用不怎么歡迎的客人來形容她自己,舒曼發現自己客氣的話也得不到回應,心中略微有些尷尬,同時也對賽赫先生最開始的用意忍不住懷疑起來。
按照賽赫先生的說法,他們一直很感激她當時的施救之恩,她救了的這個孩子也一直十分想念她想過來見她,可是但從這個孩子的表現,她根本看不出來一點想念她的意思,對方甚至不太愿意接近她。
有時甚至在走廊里相遇,對方也只會沖她點個頭,冷臉離開,但是走開后對方就會跟身后的保鏢表情嚴肅地說著什么,走動間身上的武器若隱若現,莊園里越來越護衛出現。
也許是形勢越來越動蕩不安,她也開始多想了,舒曼對著卿云他們還有父母還能表現出鎮定的模樣,但是私底下卻越來越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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