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數(shù)字標(biāo)錯,應(yīng)為【第81話懲罰與邀請】——
【5月20日修,愛你們??】
徐陵沒有想到天歌會有此一問,頓時(shí)赧著臉道:“你說的那兩件事大伯既然有所定奪,那肯定不會是一時(shí)腦熱。而且他是家主,不管是決定研制男香還是送香方,肯定都有自己的考量在,這些我管不到,也沒興致管。但是用香方害人,卻是傷天害理,我聽到了自然不能不理。”
話到最后,徐陵難得撿回了幾分氣勢。
這回答有些出乎天歌的意料。
畢竟先前聞?wù)f了徐三爺事事將兒子當(dāng)做徐記未來家主培養(yǎng)的事情,她原以為徐陵受三爺影響,也早已將自己當(dāng)做徐記以后的掌家人。
可是如今這番話,卻讓天歌覺得,徐陵跟他爹好似并不相同。
旁邊的徐芮適時(shí)插入一句:“阿陵沒那么多心思!
“怪不得你爹對這小子不錯。”天歌頓時(shí)了然,對徐陵態(tài)度也稍有好轉(zhuǎn)。
她拱拱手,沖徐陵揶揄一笑道,“徐公子,方才形勢所迫,怕你沖動壞事,是以唐突了些,望你莫怪。只是下次可千萬莫要再爬人窗戶了。”
徐陵臉一紅,卻一掃先前的拘謹(jǐn),重新將那紈绔模樣撿了回來,“本公子若不是怕朱家那老仆騙你,才不會想著來這樓外樓呢!”
“原來徐公子在盯我梢跟蹤我啊。”天歌恍然道。
“誰盯梢你了!”徐陵背過身去,“那是因?yàn)槟憬袢諞]去百花閣,我如今作為監(jiān)工,定然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望著眼前的別扭弟弟,徐芮適時(shí)翻譯解讀,“怕是想尋你拜師!
徐陵聞言,耳根又紅了幾分,卻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側(cè)著身子小心觀察天歌的反應(yīng),誰曾想?yún)s正對上了天歌候著的目光。
“我……我就……”徐陵先開始還有些忐忑,最后卻是將心一橫,又猛得一聲,撲通跪在了天歌面前,“請林花師收我為徒!”
這一次天歌避之不及,驚嚇之余生生受了徐陵這一跪。
無語望天之后,天歌錯開身子道:“徐少爺,徒弟不是隨便收的!
“那請林花師不隨便地收我為徒!”
“……”
天歌實(shí)在不知該怎么跟這人說話,不由眼神求助旁邊的徐芮。
誰曾想徐芮卻背過臉去,一臉我不認(rèn)識這個小子,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的神色。
天歌無奈,只好略一思索。
“收徒且慢談,眼下先有一件事交代給你,若辦得好了,再論這些不遲!
徐陵眼睛一亮,“什么事!”
……
……
蘇宅。
三房少爺蘇子實(shí)一把抹去額上豆大的汗珠,抬頭望了望刺目的日頭,往旁邊小心避讓了些許,但卻依舊耐不住午后的烈日灼燒。
他被人從鋪?zhàn)永镎垇砀,已?jīng)快一個時(shí)辰了。
如今站在書房外等候這么久,心里已經(jīng)越來越焦躁畏懼。
當(dāng)初為了跟長房大伯攀扯上關(guān)系,他專程丟下了性格怯懦的爹娘,從城外莊子上回到城里接管三房的鋪?zhàn)樱惺聸]事就來本家宅子里轉(zhuǎn)悠混臉熟。
那時(shí)候長房和二房的大伯二伯顧及人言,不好將他直接趕出去,但府里的仆役隨從們卻慣會看人下菜,是以從沒給他過好臉色。
即使如此,他依舊我行我素厚著一張臉皮,哪怕后來掃院子的仆役專門拿著掃把清掃他站著的地方,將他滿院子趕著走,他依舊能巋然不動。
好在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終于憑借自己的努力,獻(xiàn)給大伯兩款新香,使得長房不由高看了自己一眼,仆從們見到他再來之后,也變得無比熱絡(luò),端茶倒水問候不停。
他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也越發(fā)盼著來長房露露臉。
但這種感覺,卻在沒多久之后,化作畏懼與惶恐。
那次是長房大伯,也就是如今蘇記的家主著人請他來此,也是在眼前這間書房,語帶嚴(yán)厲的逼問他香方到底所從何來,嚇得他差點(diǎn)失色驚逃。
好在后來他拼死咬牙,頂住了來自大伯的逼問,讓大伯相信那香方當(dāng)真是自己搗鼓研究出來的,可是這間書房,卻成為他噩夢般的存在。
有好幾次,午夜夢回,他都大汗淋漓,無一不是夢見那天的嚴(yán)厲逼問。
所幸,一切都不過大夢一場。
可是這蘇府,他卻是越來越怕,越來越不敢踏入。
哪怕是仆役們的吹捧,也無法化解他的那種畏懼。
可是今日,他卻不能不來。
因?yàn)閭魉麃淼娜耍翘K記的家主,也是他的大伯,是他最怕見到卻也能一言決定自己命運(yùn)的那個人。
踏入院門的那刻,蘇子實(shí)的心便懸了起來,直到此刻,快一個時(shí)辰過去,不僅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高,越來越顫。
烈日炎炎,就在屋外的蘇子實(shí)覺得自己將要被曬化,眼前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的時(shí)候,屋里終于傳來一道喜怒不辨的聲音。
“進(jìn)來吧!
蘇子實(shí)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顧不得儀容,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臉上額角的汗水,抬腳上前伸手推門。
一陣涼意陡然襲來,讓蘇子實(shí)打了個冷顫。
書房內(nèi)安置著厚厚的冰壁,卻有些涼的過頭。
“大伯!
蘇子實(shí)怯怯低頭行禮,跟先前在樓外樓與朱大老爺朱成益斗嘴時(shí)候的意氣風(fēng)發(fā)截然不同。
“小樓春的事情,你可知道了?”蘇明河語氣平和,似是隨口詢問。
“知……知道了!
蘇子實(shí)沒有想到蘇明河問的是這件事,但比起香方的事情來說,小樓春爛臉的事情更迫在眉睫,尤其是他這個獻(xiàn)方人,比旁人更為著急心慌。
“先前你在制方的時(shí)候,可曾留意過這種情況?”蘇明河隨手翻開桌上的一本賬冊。
“并沒有出現(xiàn)……”
蘇子實(shí)的聲氣有些弱,慣性抬手去擦額頭的汗水,卻只摸到一片冰涼。
這屋里實(shí)在是太冷了些。
“這倒是奇怪了!碧K明河翻了一頁,聲音悠悠,“先前府中的試妝娘倒也沒發(fā)現(xiàn)有這種情況!
“是,是,妝娘試妝的時(shí)候,都是好好的,沒有出現(xiàn)過爛臉或是發(fā)紅起疹,可見這并非是由咱們的香脂造成的!
蘇子實(shí)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誰曾想蘇明河的下一句話,頓時(shí)將他擊落萬丈深淵。
“看來是那些夫人小姐自身的問題,可是我今兒個卻聽人說了另一種可能。”蘇明河抬起頭來,聲音頓了頓。
“什……什么可能……”
“那人說,小樓春的香方,是有人故意為之。專給那些蠅茍的盜方之輩使的絆子,好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毀了百年聲譽(yù)。”蘇明河猛地合上手中的賬冊,聲音忽然如那冰壁一般陰寒刺骨。
“徐記百花閣中的含香丫頭你可認(rèn)得?”
蘇子實(shí)聞言,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伯恕我!”
“恕你?”蘇明河冷笑一聲,“我若恕了你,那誰恕我蘇記!蘇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爹是個窩囊廢,教出來你這個兒子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我蘇記百年聲譽(yù)差點(diǎn)毀在你的手里!”
“你不是許了要娶百花閣那丫頭么?你既送了我這一份大禮,那大伯也送你一份好禮,這就如了你的愿,去將徐記那個叫含香的丫頭給你聘來為妻。”
蘇子實(shí)聞言大驚,連忙膝行幾步,“大伯不可,大伯不可!侄兒知錯了,侄兒知錯了!侄兒不要娶那丫頭!”
他不過是說說只為騙那丫頭罷了,哪里是真的想要娶她為妻!
就算他爹是庶出,可蘇記家主是他大伯,他更是蘇家的子孫,怎么能隨隨便便娶一個小管事的女兒為妻?!他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娶的女子也必定要是能幫襯得上他的商賈千金,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個小丫頭!
“大伯,我知道了,是那丫頭,是她,是徐記使計(jì)害我!侄兒冤枉啊大伯!”跪在地上的蘇子實(shí)膝蓋發(fā)冷,只覺周身無力,像是被人抽盡了所有氣力。
“冤枉不冤枉,你回去對著你那窩囊廢老爹說去吧!”蘇明河冷哼一聲,驀地?fù)P聲喚道,“來人!”
屋門推開,倏然進(jìn)入兩個人。
蘇明河指著地上痛哭流涕的蘇子實(shí)。
“將此人拖出去,從此不得入我蘇家門!再讓陳掌事將城里分給三房的那幾間鋪?zhàn)颖P點(diǎn)一番,著人換算成銀錢送去城外莊子上的三老爺,再告訴他一句話——管好他這個廢物兒子!若是他不愿管,那我就替他好生管教!到時(shí)候丟胳膊少腿的,莫要怪我不客氣!”
那兩人微微一愣,見蘇明河不似說笑,當(dāng)即架著蘇子實(shí)往外面去。
突然而至的強(qiáng)烈陽光與席卷而來的熱意撲面而來,熱浪與寒意的交替侵襲,如同火海冰川一般擊打得蘇子實(shí)眼前一黑,剛扯著嗓子喊了兩句冤枉委屈,便驀地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兩個仆役對看一眼,將癱在地上的他往外院拖去。
樹上蟬鳴聲聲,喚得夏熱更加燥熱起來。
……
……
“你要收阿陵為徒么?”
徐陵先被支走,此刻徐記馬車上,徐芮望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少年,問道。
“我有雕琢璞玉之心,也得看他到底可不可琢。”
徐芮聞言一頓,“他很聰明。”
“你這是在替他說好話?”天歌睜眼。
“沒有!
“那便沒有吧!碧旄柙俅侮H目。
徐芮轉(zhuǎn)過臉去,換了個話題,“你不是說沒有在香方里使壞么,那為什么蘇記的小樓春還會出問題?”
“要怪只能怪她們尋的人不靠譜,若是像朱記一樣找了白芷那樣的,哪里會有這問題?偏生尋了含香那不靠譜的丫頭,抄個方子都能抄錯,不出事往哪里去?不過說來也得虧了這丫頭不靠譜,否則蘇家那個老狐貍沒這么容易上當(dāng)。說起來,這個蘇明河,倒是比朱老爺子還難搞!
想著先前在樓外樓的的事情,天歌道,“此人疑心很重,是個實(shí)打?qū)嵉纳倘,如果說朱老爺子還有點(diǎn)對香道的想法,那這蘇明河就是全然逐利了。而且他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之后香方的事情,蘇記這塊定要慎而重之!
徐芮點(diǎn)點(diǎn)頭,“我明白,我爹也說過,若是往后徐記不得已要跟別家脂粉行合作,最不能考慮的,便是蘇記!
天歌眉頭一挑,“那今日蘇明河提說的那件事?”
“鄭管事一家簽的不是賣身契,所以如果含香真的想嫁到蘇家,就算是我攔也攔不住,所以我沒法直接拒絕蘇明河,只能說是問問鄭管事的意思。不過鄭管事在徐記多年,不是那種拎不清的性子,他們夫妻二人也只有含香這一個女兒,斷不會將她往火坑里推,所以這一點(diǎn)你大可放心。”
“若是這樣便好了!碧旄杷闪艘豢跉,雙手交疊枕在腦后,“如今這件事解決的差不多了,便只等鄭管事帶著真正的秋香花材回來,準(zhǔn)備制作秋香就行。”
“還有一事。”
“什么?”
“白芷。”
徐芮說完繼續(xù)解釋,“先前你跟我說了她是歸氏女的事情,今日父親喚我,我便順道將這件事說了。對于歸氏的事情,我爹比我知道的多,所以他今日見你,或許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畢竟我祖父生前的遺憾之一,便是歸氏滅門,如今留有一人,倒也可以慰藉祖父和歸先生的在天之靈。”
“我明白了!碧旄璧。
徐芮望一眼天歌,些許猶疑,“其實(shí)我還有些不懂,關(guān)于《歸氏香記》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作為徐家唯一的女兒,她都不知道,可見她爹將這東西藏的有多深。
而且徐芮清楚的記得,她提起這東西的時(shí)候,她爹向來平和的臉上露出的詫異與震撼。
所以,她著實(shí)好奇,天歌一個外人,如何能知道這些事情。
天歌一個愣怔,忽然想起上一世她之所以能從徐芮手中看到這《歸氏香記》,是因?yàn)槟菚r(shí)候徐記已經(jīng)慘遭滅門。
但這原因,她哪里能直接告訴徐芮。
既然說不出來,只能裝作……
“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徐芮氣結(jié),恨不能一腳將人踹下去,但又怕被人撞見自己馬車?yán)锖鋈粷L出一個男子,引出沒必要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與胡言亂語來。
……
……
作為大周三大脂粉行之一,徐家到底是臨安城里有頭有臉的商戶,整個徐府也是大得出奇。
不過與其他商戶精致中透露的奢華不同,徐府的布置更為低調(diào)內(nèi)斂,盡顯江南樓閣亭臺的雅致,瞧過去竟不像是商戶之家,倒有些士族大家的韻味了。
“你們府上這景致是真不錯。”天歌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
“聽祖父說,這是前朝大匠云山先生設(shè)計(jì)的。”徐芮道。
“云山?”天歌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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