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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云中州 第四百三十九章 船尾對話

作者/露曉夜白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自蕭爻從海底撈出周元嘉,直到鐵琴與蕭爻比拼內(nèi)力,中間隔了有大半個時辰。這當中最為焦急的人非唐雨溪莫屬。周元嘉身體雖有余熱,但呼吸已停。多延誤一刻不得救治,便多了一分死亡的危險,能救活的機會就更小。

    唐雨溪向苦禪道:“大師,周大哥已經(jīng)昏睡多時,若再不施救,恐怕會另起變故。周大哥所以變成這樣,是我害的。我虧欠周大哥太多,倘若周大哥活不成了,我也不會活。”

    旁觀的灰衣漢子,不管是想看苦禪笑話的,還是想學醫(yī)道的。眼見苦禪一直拖延,都鼓噪起來。紛紛嚷道:“大師,請不要再耽擱了。請立刻救給我們看。把人救活了,說明你真有仙方妙術,我們當然得佩服你。要是救不活……哼哼!”

    苦禪稽首道:“阿彌陀佛,各位請稍安勿躁,老衲這就給周老弟治理。”

    眾漢子聽苦禪說到正題,沒再刁難,心中都在想:“這‘稍安勿躁’是什么個意思?可得仔細研究研究。稍應作‘稍稍’理解,指短時間之內(nèi),安自然是安靜。稍安的意思,就是短時間安靜安靜,當然是能夠做到的;勿即是不要,噪便是躁動,勿躁理應作不要躁動理解。再把‘稍安勿躁’連起來,即是叫我們暫時安靜安靜,不要躁動。短時是能做到的,長時卻做不到。”

    于是眾漢子中又有人這樣說道:“好!稍安勿躁就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時半會兒我還稍安勿躁得起。要是久了,我可不能稍安勿躁,我非大吵大鬧不可。”

    苦禪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向鐵琴說道:“牛鼻子老道,周老兄三處受損,要治他的傷,還得從你開始。”

    鐵琴道:“怎么救治,大師請明明白白地說破,我方好下手。”

    苦禪道:“周老兄曾經(jīng)學過崆峒派的內(nèi)力,與你修習的無極氣功同屬于道家的武學。他傷了手陽明大腸經(jīng),要你以無極氣功助他打通這條經(jīng)絡。”

    鐵琴道人捻著胡須,頷首沉思。他仔細思量了一番后。答道:“武當和崆峒雖然都屬道家,但各自鉆研的方向卻又不同。武當派更注重拳法、劍術。崆峒派則擅長輕功和內(nèi)功。就好比同樣是鉆研中醫(yī)的,有的更看重針灸,有的偏重于藥石,有的偏重于方劑。扁鵲擅長診脈,以望聞問切著稱于世。華佗則擅長治病和養(yǎng)生,他的五禽戲流傳至今,仍備受青睞。”

    鐵琴道人緩了口氣。又道:“周兄體內(nèi)雖有道家內(nèi)力,但那是崆峒派的內(nèi)功,并非我武當派的內(nèi)功。和尚,你要我以武當派的內(nèi)功為修煉崆峒派內(nèi)功的人治理內(nèi)傷,這恐怕有點張冠李戴了吧?”

    蕭萬立道:“道長,照你這樣說,這傷可沒法治了啊。”

    苦禪道:“不然。牛鼻子,我來問你。你武當派的無極神功從何而來,依憑的又是什么?”

    鐵琴道:“無極神功取法于道祖李耳的《道德經(jīng)》,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乃至世間萬物皆各有其道。”

    苦禪便說道:“你武當派的武學來源于《道德經(jīng)》。據(jù)老衲所知,崆峒派的武學也來源于《道德經(jīng)》。不可否認,兩派的武學有細微的差別,但就總體而言,是一致的。周老兄吞下了海水,海水里有污物,據(jù)我猜想,那些贓物已附在他的肺、小腸、大腸里。你用你的無極氣劍刮去他臟腑里的贓物,再以氣功打通他的手陽明大腸經(jīng)。以你多年的修為,是能做到的。”

    鐵琴道人沉吟不語,旁觀眾人有聽懂了的,都不禁咋舌,發(fā)出一陣陣噓聲。有的猜想:“以無極氣劍刮去附于臟腑里的贓物,這難道是要把周元嘉剖解開來?”有的人想到要當場剖開周元嘉的尸身,想到那血淋淋的場面,就覺惡心欲嘔。也有的覺得這種場面稀世罕見,對此十分好奇。

    鐵琴眉頭深鎖,道:“和尚,以無極氣劍刮去周兄臟腑內(nèi)的贓物,這種事我可從來沒這樣做過,你算是難倒我了。”

    苦禪道:“這有何難?你盡管放手試試。周兄有內(nèi)功護身,擔保他沒事。”

    鐵琴道:“好!我就試試。”只見鐵琴道人抓住周元嘉的肩膀,輕輕一提,將周元嘉提得站起。但周元嘉雙眼緊閉,渾然沒有一點知覺,更是無法站穩(wěn)。

    鐵琴一手托住周元嘉下頜,另一手運勁往周元嘉鼓漲的肚腹一按,周元嘉吞落肚子里的水受真氣催送,逆向而行,從嘴里面吐出。吐了約兩大盆海水后,周元嘉的肚子才算恢復如常。

    旁觀眾人見到之后,心中在想:“以內(nèi)力助周元嘉催吐海水,只要練過內(nèi)功的人都能做到。”絲毫不以為奇,實則鐵琴道人的內(nèi)息與周元嘉的體內(nèi)的道氣是一脈相通的,因此鐵琴助他催吐海水,不會損及他的內(nèi)臟。如若換作旁人,以別種內(nèi)力強行催送,就會與周元嘉的內(nèi)力相沖,而相互抗衡抵消。非但不能助周元嘉吐出海水,還容易造成兩敗俱傷。

    鐵琴道人使出無極氣劍,揮斬劈刮,拍向周元嘉手陽明大腸經(jīng)的筋絡路線,一道道灼熱氣劍注入周元嘉的穴位之中。過得一會兒,只見周元嘉滿頭大汗,面色潮紅。

    苦禪法師朝蕭萬立說道:“蕭施主,是時候我們出手了。”蕭萬立點了點頭。只見苦禪法師抬起周元嘉手臂,卻用自己的手指搭在周元嘉左手小指指端。所接之處正是周元嘉的少沖穴。苦禪法師緩緩催運內(nèi)力,由少沖穴而進,為周元嘉打通手少陰心經(jīng)。

    蕭萬立如法施為,卻是為周元嘉打通手太陰肺經(jīng)。三大高手全力施救,過得一會兒,只見苦禪法師、蕭萬立和鐵琴道人三人的頭頂上均冒出濃濃的白煙。周元嘉的頭頂上也冒出濃濃白煙,他如被大火炙烤,臉頰上紅光滿面,滿頭滿臉均是灼熱的汗水。

    蕭爻看了后,若有所思。心道:“瞧這陣勢,他們是以渾厚無比的內(nèi)力打通周大爺?shù)慕?jīng)絡,等周大爺全身經(jīng)脈暢通,便以灼熱內(nèi)力療養(yǎng)周大爺?shù)膬?nèi)傷。周大爺傷心絕望之際跳海自盡,他的心必然早已涼透了,以熱氣讓他回暖,那是極恰當?shù)牧恕!?br />
    旁觀眾人臉顯駭異之色,都不敢相信,周元嘉能否起死回生。蕭爻眼光一瞥,只見挨在人群中的,有一雙鮮活的眼睛正瞧著自己。其實自從他回到甲板上以來,那雙眼睛就一直在關注著他。他那時急于為周元嘉治傷,心思并未放在其他事物上。直到此時,見周元嘉漸漸有了起色,他才略覺放心,便瞥見了那個一直關注他的人。

    蕭爻跟著見到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龐,那人正是林佩蓉。他心頭一動,腳下不由自主地向林佩蓉走過去,站在林佩蓉身旁。

    林佩蓉低聲道:“蕭大哥,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蕭爻道:“你一直沒離開過這里嗎?這是哪里來的船呢?我下海之時,岸邊可沒有船只的?”

    林佩蓉卻道:“你說他們能救活周大爺嗎?”

    蕭爻道:“倘若他們?nèi)诉不能救活周大爺,那這世上便沒人能救周大爺了。”

    林佩蓉道:“那好吧,我們?nèi)ゴ摾镏v話。”

    蕭爻應了一聲,兩人往船艙內(nèi)走去,走到船尾,才停下腳步,在船板上坐定。蕭爻這時已瞥見船側(cè)涂著一個大大的‘漕’字,略覺驚訝。問道:“林姑娘,這船莫非是漕幫的嗎?怎么沒見到漕幫幫主司空賢呢?”

    林佩蓉道:“是的。蕭大哥,周大爺跳海之后,你為什么會那么奮不顧身的跳海救他呢?”

    蕭爻于將自己能記得的事一一說了出來。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認得周大爺了。那時候我們住在山上,山上就我、爺爺還有周大爺,每天都是他們和我玩。我們一直在山上住著,絕少來鬧市。我原先并不知道我還有爹爹媽媽,后來長大了,爺爺才告訴我,我的爹爹媽媽是被扶桑人害死的。從那時起,我就想學好武功,為父母報仇。沒過多久,爺爺便答應傳我武功,他傳了我梅花拳、陽關三疊、寒冰烈火掌等許多武功。”

    林佩蓉問道:“那你是一學就會的嗎?”

    蕭爻道:“也不是,每一種武功都有它的門路和招數(shù),我最先學的是梅花拳,梅花拳是戰(zhàn)國時候拳師東方離創(chuàng)下的拳法,悠久而古老。差不多可算作天下拳法之祖。修煉梅花拳不但要練手上招式,腳下還得踏著梅花方步,也就是八卦方步。”

    林佩蓉道:“手腳并用,這門武功倒也很特別。”

    蕭爻道:“是啊,我都是練了三個月,才能完完整整地使出這路拳法來。學了梅花拳后,爺爺便傳我寒冰烈火掌和其他武功。他一門一門的傳,我就一門一門的學。那時正是盛夏,山上空氣清新,風景優(yōu)美,夜間通常有星光照耀,我每當練得累了,就睡得早,睡到晚間,便做夢夢到各種招式在我腦海里飛來飛去。我便會披衣而起,就著月光練武。”

    蕭爻回思著那段練武的歲月,頗有心馳神往之感。

    林佩蓉道:“想必你們住的山上和我們仙霞山也差不多。師傅傳我武功時,我也時常會在夜月下練武。直到聽你說了后,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都曾在月光練武,但我那時還沒有認識你。”

    恰在這時,卻有一輪殘月倒映在碧波之中。隨著海波起伏蕩漾,六月的月亮出來得比較早,天未黑盡,月亮已掛在天邊了。

    蕭爻心情甚好。道:“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何曾照古人?想我們還不曾認識的時候,所看到的也是同一輪明月。我那時便看著月亮默默地許愿,今生定會有一個閉月羞花的姑娘陪我看月亮,果然沒過多久,我就遇到了閉月羞花的你。”

    林佩蓉笑了笑。心道:“我可不信你會對月亮許愿,還許這種愿望?”道:“蕭大哥,你學武的時候,周大爺也教過你武功嗎?”

    蕭爻道:“教過的。周大爺傳我崆峒派內(nèi)力,后來他把在崆峒山中找到的龍象心法也給了我。”

    林佩蓉道:“那周大爺對你可真不錯。你可知道,周大爺與唐前輩的事嗎?”

    蕭爻道:“就在去年秋天,我見周大爺時常失魂落魄的。又聽他經(jīng)常念那幾句詞‘春光好,粉面朱花去渺渺,他年白發(fā)共誰瞧?最怕分離,音書難捎,頻頻惹人惱。’他每次念完這首詞,總要黯然神傷好一會兒。我初時也不知道這詞里的意義?為何這幾句詞會使他那樣失魂落魄?直到他說出他與唐前輩的故事后,我才有明白了一些。”

    林佩蓉低聲念道:“‘春光好,粉面朱花去渺渺,他年白發(fā)共誰瞧?最怕分離,音書難捎,頻頻惹人惱。’我想這道詞是他與唐前輩相戀之時寫的。”

    蕭爻道:“是的。他當年在崆峒山遇到了唐前輩,唐前輩要采毒液煉制藥物,不幸被金錢蛇咬傷。周大爺照顧了唐前輩大半年,他們便相互愛戀了。”

    林佩蓉心中想道:“這首詞的意蘊可不大好。詞中那句‘他年白發(fā)共誰瞧?’就問得不好。”

    卻聽蕭爻說道:“周大爺后來便說,他這一生欠了唐前輩太多。他已經(jīng)老了,不知不覺間,他的頭發(fā)白了。當年他和唐前輩熱戀之時,曾許下了白頭之約。其實他們預料到,將來他們都會變老,頭發(fā)都會變白。詞中所問的‘他年白發(fā)共誰瞧?’,正是他們的白首之約。那是約定,等到他們雙雙老去,發(fā)白齒落之年,還仍恩愛如初。每天數(shù)數(shù)彼此頭上的白發(fā),共看夕陽,共看晚霞。可周大爺要報仇,唐前輩要回唐門送毒液。分離已成定局,因此他們同時想到,哪怕只分離一會兒,因音訊難通,都會覺得猶如隔了天遠地遠。這又是讓人十分苦惱的事。”

    林佩蓉道:“倘若這首詞是這樣理解的,就說得通了。”忽然間想到,當蕭爻下海相救周元嘉的那會兒,自己也曾擔心害怕不已,哪怕只一小會兒,都會覺得猶如隔了天遠地遠。林佩蓉想到此處,不覺腮邊紅了紅。她捂著臉。忙道:“唐前輩和周大爺真是不容易。當初那么好,后來卻那么悲慘。”

    她悠悠地嘆了口氣。又道:“我記得當周大爺跳海之時,唐前輩說他們有女兒的。蕭大哥,這事是真的嗎?”

    蕭爻心中一驚。這便想起了唐雨溪說過話來,唐雨溪曾對蕭爻說過,她有兩個女兒,在劍門的無色庵中丟失了。許多年來,她一直在苦苦找尋,唐雨溪又說過,林佩蓉很像是她的女兒。

    蕭爻道:“唐前輩是有兩個女兒的,這事她那天給我說過的。”

    林佩蓉問道:“唐前輩的女兒呢?你見過嗎?長什么樣呢?”

    蕭爻向林佩蓉的臉上看去,見她臉頰圓圓正正,其俏美嫻雅之態(tài)倒真與唐雨溪極為相似。當初唐雨溪說她林佩蓉像她女兒時,還半信半疑。這時仔細瞧了瞧后,不由得深信了三分。心中暗想:“假如林姑娘真是唐前輩和周大爺?shù)呐畠海潜闳绾问呛茫俊?br />
    卻聽林佩蓉問道:“唐前輩的女兒長得像唐前輩嗎?”

    蕭爻怔了怔。心道:“唐前輩與她的女兒分離了二十多年,假如林姑娘真是她當年丟失的女兒,那他們家人重逢,豈非大大的美事?我沒來由地擔心什么呢?”

    蕭爻正色瞧著林佩蓉。林佩蓉道:“蕭大哥,你怎么啦?干嘛這樣怪怪地瞧著我?”

    蕭爻道:“林姑娘,有一件事我說出來,你別太驚訝。”

    林佩蓉道:“什么事呢?你說吧。”

    蕭爻道:“唐前輩說,你……你很像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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