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前腿扒在宋憐的膝蓋上，就跟小孩子一樣，眼睛黑色的亮亮的。
這讓宋憐心情很好，就喂了它幾瓣兒橘子。
而六六表現得也是頗有食欲，搖頭晃腦的樣子實在令人心都化了。
宋乘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點，臉色看不出來如何，但是宋憐潛意識里覺著他不高興，至少是低氣壓。
譚美苑說時間太晚，硬是要他們留下來，其實譚美苑的心思也太過明顯，在她眼皮子底下似乎就能好些似的。
“房間都給你們收拾好了，今晚就留在這兒，聽話。啊。”
宋青山站在樓梯轉角，“聽你媽的吧，今晚住下。”
宋青山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他一出生，宋憐算是知道今晚走不了了。
她和宋乘的房間實際上就是一間，新婚夫妻留一間房在正常不過。
電視節目宋憐早已經沒了看的興致，倒是旁邊的譚美苑心情是不錯兒，還跟她指著上面的演員，“這個是我一朋友的女兒，之前跟她犟著非要去演戲，現在沒想到也是演的還不錯。“
宋憐本來沒怎么看，注意力一直都在六六的身上。這會兒循著譚美苑指著看去，電視上的人她見過，是在凌晨醒來娛樂頭條上的。
這世界有許多巧合，不久前見過的人總會在之后某一刻又被看見。
至于這其中的真相早已經不重要。
房間里面的床并不大，是之前宋乘在宋家的房間。
最后兩個人決定的是一人一半。
宋乘沖完澡過去的時候宋憐看著已經是睡著了，露著半個頭，整個人似乎是蜷縮著。
宋乘壓下這會兒泛起來的煙癮，走過去把床頭燈給關了。
外面的聲響雖然細微，但是悉數都進了宋乘的耳朵，勾了勾嘴角，想著譚美苑此刻大概是貼著門在聽。
宋乘關了燈。房間里面陷入了黑暗。
譚美苑在外面聽著也沒有什么動靜，宋青山上樓來看見她站在門口。
譚美苑轉身的時候示意宋青山不要說話又指了指門里面。
宋青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背著手進了自己的臥室。
宋憐躺在手術臺上，看見宋乘拿著手術刀緩緩向著自己走來，面上的笑令她渾身痙攣害怕。
“不，不要......”
宋憐狠狠抓住手邊得東西，但是肚子很大讓她絲毫起不來，醒來的時候滿頭都是汗。
宋乘開了臺燈，整個房間都是昏黃的亮光。
“做噩夢了？”宋乘問她。
回過神兒來，她才發現自己緊緊抓住的是宋乘的手腕，立馬就松開了。
宋乘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宋乘看著宋憐有種深刻的陌生感，就像自己此刻在她面前可是卻不在她的眼里。
“抱歉，打擾到你了。”
“既然已經打擾到了，就不必道歉了。”
宋憐掀開被子去洗手間。
宋乘看著洗手間里面的燈亮著，眼神瞇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宋憐的心跳還沒有停下來，只因夢中的一切太過真實。夢里邊的宋乘太過可怕，下一秒就要至她和孩子于死地。
宋憐用涼水洗了洗臉，鎮靜片刻走了出去。
看見宋乘側躺著似乎是睡著了，也不好再喊醒他。就先去把床頭燈給關了，回身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腳下打滑整個人要摔倒掙扎后整個人撲到床上，下一秒宋憐被宋乘反壓在床上，片刻沉默之后，宋乘開口：“宋憐，你這是在提醒我么？”
宋憐掙了幾下仍舊是被強勢的壓在下面，呼吸有些不流暢，“我沒看清，不小心摔了。”
“這么巧啊。”宋乘明顯是不相信。
“真的是這樣。”
宋乘冷哼，“收起你的心思。”
“我知道。”
“知道就好。”
其后她身上的重量消失，宋乘整個人背對著她。
宋憐也自覺地往自己那邊挪了挪，本來就睡眠不好的她更是難以入睡。
宋乘知道旁邊的人沒有睡著，可能還睜著眼傻傻看著天花板。
也無暇顧她，自顧自閉上了眼。
宋憐上輩子和他做了七年夫妻，一開始的時候癡傻，以為能夠得到他的心，可是那么多年下來確實一次次被現實打破幻想。
即便是已經懷孕五個月的時候，還能聞見他襯衫上面的香水味兒，最后令她絕望的不過還是他日復一日的不在乎。
宋憐側頭看了一眼他的后背，就像現在這樣，他從來都是和她有鮮明的界限。
宋憐的手緩緩抓緊了床單。
第二天一大早，宋憐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了人。
宋憐揉了揉太陽穴，整個腦子都是有些混沌。
下樓的時候看見譚美苑在窗口給花澆水，“憐，你起來了。”
“媽，你那一盆是什么？”
宋憐走過去，看著陌生。蒼翠的葉子很厚大。
“你說這一盆啊，是萬年青。”
“萬年青。”宋憐品了一下名字，“聽名字就很有福氣。”
譚美苑往上面又澆了一些水，“你爸可喜歡這個了，是之前一個老戰友來專門送的。”
不過說實話他這個戰友很是有心了，宋青山，萬年青，都有一種良好的寓意在里面。
宋憐摸了一下其葉子，想著自己養的最多的不過就是仙人掌和吊蘭。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這兩者都是好養活的主兒。
之前養過的一盆吊蘭，很久沒有澆水葉子都黃了大片，看著是不行了。誰知在澆了一些水之后又起死回生重新翠綠有活力起來。
如果宋憐沒有猜錯的話宋乘應該是晨起鍛煉去了。不管宋乘這個人本身如何，但他真的是習慣早起的一批人，每天如果沒有意外情況都是七點之前起來去器械室訓練。
這是宋青山給他“強加”的習慣，軍人似乎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后代是個懶惰無所事事的二代，在宋憐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宋乘就已經有這些習慣。無論是刮風下去，宋青山還請了一些國外教練專門特訓，所以宋乘雖然沒進過部隊，但是已經完全是按照部隊的規格長大。
不知道他大學四年是怎么過的，至少在這之前或者時候現在都是如此。
宋憐和譚美苑一起看著盆栽聊著天兒，不一會兒宋乘從外面回來了，身上的T恤有些汗濕，包括他前面的頭發。
譚美苑拿出來手絹碰了碰宋憐的手，宋憐緩過神兒來。
硬著頭皮拿著手絹走過去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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