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在不斷地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夏木能清晰感知到無間地獄的變化，按這個速度，最多五萬年，他就會徹底失去生命，而那時候，想必大赤天就再無能逃脫輪回的生靈。
“太清前輩給我的使命，想必您們也看到了。可否幫我一下？”
“嗯。”莫恨天沒有再多吐一個字，蘇寒月則挽著莫恨天的胳膊，以鼓勵的眼神瞧著夏木，表明了她的態度。
“閻羅殿外，我想挖一道護城河。可能因為算不得是河，不過不重要了，我需要對神魂無害的物質造物，還望岳父岳母大人成全。”
“這容易。”莫恨天伸手一抓，一座比閻羅殿規模還大上百倍的巨峰，出現在了閻羅殿邊上。
巨峰突然坍塌，隨后四處散開，最終則在閻羅外圍近百公里的周邊，開始緩慢凝結，最后圍著閻羅殿，建立了兩道墻。
城墻建立完畢后，生剩余的石料泥土，則將閻羅殿與城墻之間鋪了滿滿一層隨后，莫恨天又抽出幾條靈脈，種植在泥土內。
“靈脈沒有必要。”夏木道，“沒有閻羅殿陣法護佑，這些靈脈，會被無間地獄給送回塵世間的。”
蘇寒月問道：“這樣就能讓神魂佇留嗎？我記得神魂既害怕凡塵氣息，更害怕靈瘴。”
“只是為將來可能出現的擁擠準備，用來暫居罷了，所謂兩權相害取其輕，相對于塵世氣息而言，靈瘴對神魂的分解幾乎是瞬間的。”莫恨天與夏木討論過相關的籌劃，自然清楚這么做的目的。
“接下來呢？”蘇寒月又問道。
莫恨天笑道：“佛修的地獄怎么樣，這里就怎么樣。”
“鬼城？”
“差不多。”夏木肯定了蘇寒月的猜測。
“我們會建十八層地獄，地獄的規則，是根據閻羅殿建筑內部來進行的。神魂在這里，可以如常人般永存。”
隨著夏木談話間，莫恨天便將十八層地獄給建好了。
所謂十八層，其實并非自上而下，而是按照離星十八層的雛形建造的。
真正在地下的，只有一層。
一層分了九城。
地上也如此。
地上九層，是善九成，地下九層，則是惡九層。
善者輪回，至惡者永鎮。
所謂永鎮，無非就是另外一個現狀下的無間地獄。
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其中的惡者強大到一定程度后，閻羅殿會利用規則直接將其轟殺，避免其坐大。
所謂永不超生，大概就是這樣吧。
“可惜這項工作，其實是最容易完成的。”莫恨天嘆道。
“嗯，看得出來。不說其他，如何辯善惡，就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何謂善，何謂惡？
殺人為惡？如果是該殺之人呢？如果殺一人可以就萬人呢？
最頭疼的是，如果一百人在哪里，殺掉其中四十九個，救剩下的五十一個，到底是惡，還是善呢？
夏木道：“初步想法，還是用功德來衡量。”
這是他當年整黎宋陶時候的思路。
殺一人，多少功德，救一人，又是多少功德。
殺人損耗的功德，一定比救人活得的功德多。
這叫不提倡殺戮。
如果這么去衡量，先前那個救人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他是惡！
或許覺得不公平，其實不然。
為什么非要是你來執行這場殺戮？
既然你按你的理解去決定取舍，夏木個可以根據自己標準，來衡量此事的對錯。
類似種種，不一而足。
蘇寒月又問道：“但是這樣，豈不是干擾了無間地獄的規則？”
夏木道：“我只是給它一個雛形，規則最終會發展到跟據自己標準來進行判斷的地步。”
“還有個問題，這些靈瘴怎么辦？”蘇寒月又問道。
靈瘴的弊端，早已暴露。
隨著回歸無間地獄的神魂越多，靈瘴累積必然越來越大，遲早有一天，無間地獄會被撐爆。
“把靈瘴還回去！”
“這不是治標不治本么？”蘇寒月道，“靈瘴對于生靈而言，殺傷力實在太大了。而且對大赤天也有傷害。”
她曾經做過天道化身，自然明白靈瘴堆積，是一個天地最終衰落的最根本原因。
因為它就是死氣！
“師娘，不是所有生靈，而是人類！其他生靈中，至少妖獸的是以靈瘴為生的。至于為什么靈瘴還會越來越多，其實是妖獸們無法利用靈瘴來修行。但是妖獸們的倚仗是傳承天賦，吸收的靈瘴對他們而言，已經飽和了。”
但是修行問題卻已經看到了解決的希望。
修行需要消耗大量資源，這種規律，在妖獸身上也適用。
而且僅僅修行還不夠，夏木的想法，是開拓妖修的各個領域，比如煉器，比如煉藥，比如制符，比如陣法。
通過各種途徑，加大對靈瘴的消耗，照樣能維持大赤天的平衡。
“這倒確實是個辦法。最后一個看得到的麻煩，孟婆湯呢？”
沒有孟婆湯，神魂們就不會忘掉過去。
所謂的輪回，就無從說起，這和化凡有什么區別？甚至還不如化凡。
至少化凡還能在出竅以前，回憶不起過往。
“這個問題，應該很快就能解決。其實一直有個問題就是，修士化凡，到底去了哪兒？”
是啊，化凡不死，神魂總有和停留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大赤天天生地長的，至今沒有人知道是在哪里。
“本來我知道的，可惜確實沒辦法找回來了。”蘇寒月道。
她確實知道，但和喬琬琰一樣，這部分記憶被她斬掉了。
喬琬琰找的回來，蘇寒月卻不行因為清微天沒了。
陣法能達成這種威力，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長久以來與妖獸的博弈中逐漸強化出來的自衛能力。
至少陣道初衷，并非是用來對付人類自己，而是強大的妖獸的。
前面有提過，強大如乾豐宗，也只是“名義”上擁有乾玉大陸六分之一的疆域，這不過是人類自大的表現，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然而所有宗門實際控制的，也就是所謂的疆域上，如星辰一般點綴其間的各大城池包裹起來的狹小空間。在這個空間以外，全是妖獸的天下！
就算是空間以內，也經常遭受妖獸襲擾，哪怕是乾豐宗本部所在的孟良城附近，對低階修士而言，都不一定安全。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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