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估摸著應(yīng)該就是談董伯伯的事吧!
可是于欣一聽,立即看向雪城,說:“父親難道還要繼續(xù)插手董家的事嗎?”
擎宇想講話,可是痛得講話的力氣都沒。
母親牽著雪城走出病房。
“你董伯伯怎么樣了?告訴小薇別在意于欣那些話,她也是擔心擎宇才會說那些話的。”母親心慈,即使擎宇變成這樣,心里仍系著小薇。
“小薇那邊我會照看的,嫂子那邊就…………”
“沒事的,對了,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通知你董伯母了嗎?”
“恩,已經(jīng)去通知了。”
母親長嘆了口氣,說道:“唉,你董伯母身體本來就不好,現(xiàn)在家里又出這么大的事,我擔心她會不會受不住。”
母親和小薇的母親是幾十年交情的好姐妹,此次董家變故,母親也著實不好不管,眼下只求風波快點過去,大家平平安安就好。
光耀園林公司大門被警方用警線圍住了,里面一片狼藉,大樓外擠著一群記者和一些債主和圍觀的人,索性還在節(jié)假日,沒有員工上班,還有幾輛警車停在外面,安保人員配合警察維持秩序。
人群中有幾聲議論聲:“那天好像來了好幾撥人吧,個個兇神惡煞的,聽說把安保人員打傷,估計就是高利貸來討債吧。“
“我也聽說了,那天有人聽見砸桌子摔東西的聲音,當場把那公司老板給擄走的。”
“哎喲,真的啊!那太可怕了。”
“那老板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誰知道呢?”
杜長峰和戚峰來到某茶館,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目前情況是這樣的,我查到那個老林已經(jīng)逃往美國,他早就拿了美國綠卡定居了,這顯然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只是董康年太過信任他也才會搞到現(xiàn)在這地步。”
杜長峰聽罷,額間青筋突突冒,忍不住破口大罵老林不是東西。
“如今想抓是很難的,但是眼下我們該擔心的是他既然有借高利貸,就很可能會拿著印鑒四處借錢或者貸款,我們都不知道,光耀公司如今被砸,董事長被綁,明天肯定是登上頭條和電視了,到時候恐怕那些債主會不約而同上門討債,之前光耀向銀行貸款的錢如今是還不上了,肯定會面臨起訴,法院也一定會介入,到時候一定會查封董康年名下的房產(chǎn)車產(chǎn)以及其他財產(chǎn),總之情況非常糟。”
戚峰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光耀園林公司也算個大企業(yè),這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多了,水太深了,杜長峰緊蹙眉頭,一貫冷靜的他也開始不知所措了。
“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
戚峰就是擔心杜長峰肯定會出手幫忙,所以特地將他叫出來單獨說話。
“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我知道您和董康年是老交情了,所以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是您想想一旦出面幫助,那么您就極可能變成眾矢之的,甚至會危及龍威傳媒和整個杜家。”
杜長峰面如死灰,他的考慮不無道理,可是難道就這樣不聞不問不成?他可做不到。
“您,我任何人出面都不可以,現(xiàn)在小薇肯定是出不了面,董康年還在昏迷當中,只有請董太太回來善后。”
戚峰提醒了他,對,董太太。
“我們只能做董太太的后援,但絕不能您親自出面,我已經(jīng)派人聯(lián)系她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信了,小薇那邊還得麻煩雪城照顧,董宅也不能回去了,大概也有很多人知道您和董康年的交情,所以小薇我會安排住所,您可千萬不能心軟,不然整個杜家和龍威傳媒搭進去都不夠填這個大窟窿的。”
杜長峰雖然沒有開口,但是臉色極其難看,眼底的關(guān)切擔心也溢于言表。
戚峰泡好茶,忙給他倒上一杯,冷靜思考下,現(xiàn)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走錯一步,如有一步錯誤,將滿盤皆輸。
待他一口飲盡茶水后,戚峰才緩緩接著說。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等董太太回來,去申請公司破產(chǎn),至于被陷害的事情已然造成刑事犯罪了,會不會面臨牢獄之災(zāi),這還得看法院判決,畢竟罪魁禍首已經(jīng)逃離國外了。”
“老董的后半生可不能就這樣毀了啊。“
“那就是搜集證據(jù),證明董康年是被陷害的,這就必須有知情的人出來證明,還有董康年的說辭,去指證這一切都是公司那個財務(wù)干的。”
搜集證據(jù)應(yīng)該不難,可這人證……何況老董現(xiàn)在昏迷不醒,如何指證?杜長峰覺得腦袋疼得厲害,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卻沒有任何效果。
其實他并不需要過分擔心,戚峰早派人做好盡可能做的事,只是不能伸張而已,這事必須盡早做才好,所以早早就讓人去調(diào)查了。
杜長峰閉上眼睛,輕呼出一口氣試圖緩解紊亂的心緒。
“杜伯伯,你也別太擔心了,這幾天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在董太太沒回來之前,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們都一定要沉住氣。”
他非常感謝戚峰今天的一番警示,如果他沒說,恐怕自己的確會自亂陣腳,出面幫助老董的,只是他沒想到戚峰年紀輕輕,遇事竟能如此冷靜思考,顧全大局,實屬不易。
所謂當局者迷吧!
“其實董康年也是間接促成這結(jié)局的人,他若不是將財政大權(quán)全托給公司財務(wù),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種田地。”這是作為一個法人經(jīng)營公司的禁忌,更是生意人的忌諱。
杜長峰慢慢攥緊拳頭。
董康年這人的品性,自己還是了解的,他們畢竟是相交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一向以家庭為重,工作上的事能安排下面得力的人做,他就會放手,而且還是交給他最信任的人,卻沒料到背后被人捅一刀,曾經(jīng)在龍威傳媒起步時,他可是幫助自己很多忙,如今他遭遇如此大劫,自己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都說杜長峰和董康年是老交情了,這之后幾天估計會有很多人上門來找杜長峰問董康年的事情吧,總之在董太太到之前,他們絕對不能露出任何一點馬腳!
果然,第二天電視新聞上都在報道光耀園林工程公司被砸一事,還沉浸在過年放假當中的債主、客戶紛紛連夜擁堵在公司門口,就連政府門口一下子被那些討債的人也給包圍了,各大新聞爭相報道,就怕漏了什么重要線索。
今天是于欣三日回門,擎宇負傷,她只能一個人回到娘家。
“爸,我回來了。“
開門迎接的是家里的阿姨,于欣一問才知道于正龍在書房里打電話。
“小姐,怎么就你一個人呢?姑爺呢?”
“先不和你說了,我去找我爸有事要說,阿姨,下午沒留在家吃飯,不用煮我的了哈。”
阿姨連忙點頭。
于欣剛走到書房門口,推門進去時,于正龍正坐在那邊唉聲嘆氣。
“爸,我回來了。”
于正龍現(xiàn)在是焦頭爛額,看見于欣回來,忙擠出極其難看的笑臉,說:“哎喲,你怎么回來也沒告訴我一聲啊。”
“爸,你怎么了?”
他很無奈地嘆口氣,說:“還不是董康年的事嗎?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還有一些工程款都沒結(jié),怎么好端端突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呢?那我這幾百萬工程款怎么辦?”
于欣也知道這事很糟糕,可是如今局面成這樣,董康年不可能再有錢還了:“爸,那幾百萬的工程款恐怕是要打水漂了,現(xiàn)在光耀公司以及董康年名下的財產(chǎn)都全部被凍結(jié)了,早上新聞你也看了吧,現(xiàn)在到處都人心惶惶的。”
雖然說是這樣,可是這次慶豐真的也栽了一次大跟頭啊,幾百萬不說,還有一些在建工程還都是和光耀園林公司合作的,眼下光耀公司沒錢給了,自己的公司還得倒貼一筆巨款,他忍不住大罵:“這大過年的怎么就發(fā)生這種晦氣的事呢?”
于欣忙替父親順氣,讓他別氣壞身體。
聽擎宇父親說,光耀園林現(xiàn)在可能要申請破產(chǎn),這要是真的申請破產(chǎn)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些錢回來,如果拿不回來的話,想著于欣也是滿心怨氣。
“要不然這樣吧,爸,我先從工作室的戶頭里挪些出來給你應(yīng)急下吧,好歹今年工作室也賺了不少。”
“你那工作室也需要開銷什么的,還是不要了,別因為爸爸的事連累了你工作室。”于正龍知道女兒孝順,委婉拒絕,“對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擎宇呢?”
于欣將事情告訴于正龍。
“你這丫頭怎么不早點說,快帶我去看看他。”他的語氣中帶著苛責和擔心,這么大事情,作為岳父的自己竟然現(xiàn)在才知道。
醫(yī)院。502病房。
于正龍和于欣走進病房,看見擎宇正在掛吊瓶,母親看見親家來,趕忙起來招呼。
“爸,你怎么來了?”擎宇很意外,一旁的于欣吐了吐舌。
看著擎宇整個胳膊都纏繞著繃帶,聽說砍得皮開肉綻了,險些整個胳膊都要廢了,他焦急地說:“這么大的事,你們都瞞著我。”
“親家,沒事了,本來今天三日回門,可是醫(yī)生叮囑擎宇不能出院,所以才不方便和于欣一起回去,您怎么還也跑來了。”母親倒了杯水遞給他。
“哎呀,現(xiàn)在哪顧得了那么多禮節(jié),現(xiàn)在外面都不知道有多亂,董康年呢?他醒來沒有?”
“還沒有,醫(yī)生說有中風的可能。”母親擔心地說。
于正龍心一緊,這一把年紀的中風可大可小啊,他不免嘆口氣,怎么就淪落至此了呢?
“親家公呢?”
“爸爸好像去光耀公司看情況了。”擎宇回答。
于正龍忙勸說:“擎宇啊,親家母,等親家公回來,你們一定要勸他不要摻和到這里面啊,否則會牽連杜家的。”
母親心一緊,她一個婦孺不知道這些,但是也深知這里面渾水很深,擎宇神情凝重,他可了解。
“這件事昨天戚峰和我爸說過了,我也和他提過了,他有分寸,謝謝爸的提醒,還有,爸爸公司可也受到一定程度牽連了吧。“
于正龍也為這事是心緒不寧,緩緩點頭。
病房一度陷入沉默。
于正龍也是一陣感慨:“這件事情牽扯范圍太大了,預(yù)計這后面的情況會更加糟糕,話說老董怎么就這么沒分寸呢?簡直就是害人害己啊!”
說完,一拳打在了大腿上。
“聽說是董康年公司的那個財務(wù)卷款私逃,還盜用公司印章借了高利貸,而董康年毫不知情,所以才會導致如今的局面。”擎宇并不是為董康年開脫,只是眼下多說無益。
“是啊,親家,您您也別氣了,我們就看看后面到底什么情況吧。”母親附和了一句。
杜老太太說不上什么話,只能坐在一旁默默地感嘆。
于欣隨著于正龍走出醫(yī)院。
“爸,你也先別急了,等擎宇的父親回來了,有什么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于正龍思慮幾番,握著于欣的手,千叮嚀道:“欣兒,記得,你現(xiàn)在是杜家媳婦,有些事也許你不好插手,但得注意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像這件事,杜長峰肯定是會管的,你也別去阻攔,但也一定要有度,不能讓杜家也滾進這泥潭里,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慮,知道嗎?”
于欣細細想了想,有些明白父親的這番話。
如今董家算是落敗了,于正龍憂心忡忡地搖頭說:“你回去吧,我現(xiàn)在回公司一趟,想想對策。”
“好,爸,那你路上小心。”
特殊病房。
董康年一直昏迷不醒,醫(yī)生細細觀察后,得出的結(jié)果卻是不盡如意,由于病人年事已高,血壓十分不穩(wěn)定,到現(xiàn)在血壓持續(xù)不下,情況有些危險。
小薇趴在董伯伯病床旁不停掉眼淚。
接連幾天噩耗不斷,加之香港那邊連續(xù)幾天暴雨,耽誤幾天,今早董伯母才趕上了最快的航班回來。
這些天都人心惶惶的,有幾個人還打電話找杜長峰詢問是否知道董康年的下落,還有人跑來給他施壓,最終都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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