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柳長生……”
這句話，讓柳凡一驚，但細細想來，又在情理之中。
一個姓氏，只能有一個長生天，自己如今晉級長生天，這個老牌的柳長生此刻出現，并不意外。
“你想鎮壓我？！”柳凡問道，一雙眼珠子在混沌中沉浮，發出璀璨的神光，帶動恐怖而磅礴的氣機。
對面的眼睛驀然不語，半晌后，才發出幽幽的聲音：“吾想抹除你！”
夠狠！
柳凡說是鎮壓，對方直接說是抹除！
抹除可比鎮壓霸氣多了，而且無比強勢，自信。
這就好比南方的小哥哥對小姐姐表白，說這位小姐姐，你好，今晚可以一起吃個飯嗎？非常委婉，含蓄。
而到了北方地區，則直接多了，小哥哥會直接對小姐姐說，老妹兒，天黑了，去酒店不？至于局部如陜甘寧地區，更加潑辣了，小哥哥還沒開口，小姐姐已經飛上摩托，大長腿一踩油門，說，走，小老弟，姐帶你玩個刺激的去……
明明都是饞對方身子，但表達方式完全不同。
你喜歡哪一種？！
此刻，老祖宗柳凡對面的這雙眼睛，就是這般。
柳凡卻不吃這套，冷聲道：“來來來，你來抹除我試試。”
說著，他飛撲了上去。
明明是一雙眼珠子，卻如兩個宇宙一樣浩瀚深邃，席卷著可怕的神光，向著對面的眼睛砸了下去。
對面的一雙眼睛，也發出了神光，悍然迎擊了上來。
“轟轟轟”
它們猛烈對擊，如宇宙大碰撞，發生了激烈的爆炸，這片混沌地帶完全湮滅了，一片朦朧，什么也看不清。
這是眼珠子的廝殺，卻帶起法則之光像雪花一樣飛舞，秩序神鏈像神龍一樣咆哮，無比可怕。
“噬魂殺！”
對面的眼睛，陡然化作了幽冥地獄，非常了烏黑的神瞳之光，仿佛兩道斬神刀芒，斬破混沌空間，一下子就劈到了老祖宗的眼球上。
“刺啦！”
老祖宗的眼球發出了點點火星。
太驚人了，明明是一個眼睛，竟然這般堅硬不可破。
對面的眼睛，明顯的瞳孔一縮，它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擊竟然沒有傷到對方絲毫。
“開天門，殺！”
驀然，老祖宗的眼珠子里，出現了一面天門，只裂開了一道縫隙，卻瞬間仿佛打開了一個原始古老的世界。
霎時間，浩瀚恐怖的不可想象之偉力，帶著十色神光，傾瀉而來，仿佛十色的天河大壩裂開了。
“古修士，還是十色神圣古祖！！！你——！”
“轟隆隆”
對面的眼睛非常震撼，明顯的吃驚不下，但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十色神光淹沒了。
柳凡可不相信它會這般輕易被擊殺，他的眼眶里，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天門更是凸顯而出。
眼珠子鼓蕩十色神力，帶著天門轟隆隆砸下，一瞬間砸了上億次。
這是純粹神力的碰撞，這時候，一切神通和術法，都失效了，因為力道太強了。
“吼——！”
一道大吼聲傳出，兩道九色神光沖天而起，掙脫了柳凡天門的鎮壓，飛向了遠處，懸浮在了混沌之中。
這時候，柳凡吃驚的發現，對面的這雙眼睛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
它太強了，強到柳凡也看不到深淺。
而且對方的瞳孔中，赫然也有一個古老的石門。
那神秘的氣息，古老的花紋，還有滄桑的感覺，和柳凡的天門一模一樣，而且也同樣的只裂開了一道縫隙。
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的天門上，纏繞的是九色神光，而柳凡的天門上，纏繞的是十色神光。
“吾也是古祖，也開了天門，但吾不如你，吾是九色神圣，你卻是完美的十色神圣！”對面的眼睛里，發出了浩瀚的聲音。
它似乎承認自己在古修士的修煉上，不如柳凡，但言語間，并無多少懼怕，顯然它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
柳凡也不再出手，一番交手，他憑借一雙眼珠子，鎮壓不了對方，而對方也只有一雙眼睛來此，也無法將他抹除。
于是，兩人都不再出手。
這是高手的默契。
柳凡問道：“九色神圣和十色神圣，有何區別？”
對面不答，反而忽然感慨了一句：“羨慕你還是人形生物……”
說罷，它開始模糊，變得朦朧，身后出現了縹緲的通道，顯然即將離去。
柳凡嘗試喝問：“莫非你已不是人形生物？……”
對面的眼睛，顫抖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消失之際，發來了大宏愿般的聲音……
“別來長生界，否則——抹除你！……”
它來的強勢，去的也瀟灑，末了還要留下一句狠話。
柳凡嘆息：“裝的一手好比！”
這雙眼睛的主人，絕對是一個裝比界的高手。
至于是不是柳長生，柳凡不敢斷定，僅憑對方一言，他是不信的。
更何況，他曾經在長生界也喊出“吾乃柳長生”這句話呢！
而推衍中，一片朦朧絲毫訊息也推衍不到。
修為到了這等境界，大家都是一方巨擘大佬，道法圓滿，天道難滅，推衍之術基本失效，否則若能被你輕易推衍到對方的跟腳，那對方也不是真大佬了。
天帝殿里。
老祖宗的眼珠子回歸，天帝殿的大門開了。
大殿外，柳濤等人早已等待著，并且這時候柳三海這個大反派也回來了。
看到大殿門開，一群子孫急忙躬身走進大殿，納頭就拜：“子孫叩見老祖宗，恭迎老祖宗出關，修為大進！”
大殿上方，柳凡道：“都起來說話。”
一群子孫依言起身，看向老祖宗，卻發現老祖宗眼睛威嚴，面色肅穆，不由紛紛一凜。
老祖宗這個表情，不對勁，有些嚇人啊！
他們眼珠子齊齊轉動，心思更是急轉，柳五海是行動派，他一個閃現，沖到了老祖宗跟前，想要幫老祖宗梳大背頭。
但老祖宗忽然厲喝一聲：“回去！站好！”
柳五海嚇得急剎，乖乖的又閃現了回去，委屈的站在了柳六海的身邊。
柳濤恭敬的道：“老祖宗，子孫我……”
話還沒說完，老祖宗瞪了他一眼，柳濤的話頓時爛在了嘴里，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一群子孫都心里發毛了。
老祖宗這次出關，好兇啊，是出了什么事嗎？！
難道，是因為最近家族的動亂？！
一念及此，柳濤等人都一陣惶恐，難道老祖宗要和他們秋后算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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