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偎翠樓,倒確實(shí)專業(yè)敬業(yè)。樓里的姑娘們不管你是男是女 ,是老是少,是俊是丑。只要花了錢,那就是大爺。
所以盡管明知道謝小青同樣是女兒家。但坐在她身邊的兩名姑娘柳柳和東東,卻始終沒有絲毫怠慢,同樣打醒十二分精神,竭力奉承伺候。
至于坐在程立身邊的兩名姑娘,叫做丹丹和靈靈的。那便更加投入了。尤其程立是男人,很多風(fēng)月場上的手段,都可以在他盡情施展。不像柳柳和東東,對上謝小青,儼然處處束手束腳,有力也沒地方去使。
只見丹丹和靈靈一位勸酒,另一位夾菜。酒菜都主動送到程立口邊。過程中不住在程立健壯的身軀上挨挨擦擦,讓程立能夠清楚感受到她們那峰巒起伏的美好身材。同時又大肆撒嬌賣嗲。要不是程立堅決拒絕的話,這兩位姑娘多半主動坐進(jìn)他懷里了。
相比程立的拘束,謝小青卻更加放得開多了。她一邊飲酒,一邊主動和柳柳與東東相互調(diào)笑。帶顏色的那種段子,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不時還揉揉捏捏,一逞手足之欲。
看謝小青現(xiàn)在這幅模樣,和之前在西湖斷橋上,所見的那位斯文秀氣小姑娘相比,徹底判若兩人,簡直就像個女流氓似的。看得程立目瞪口呆,滿腔都是難以置信。
酒過三巡。席間氣氛也差不多被烘托到了頂點(diǎn)。空氣當(dāng)中,滿滿的盡是曖昧旖旎味道。
那鴇母名為春娘的,又再出來。笑道:“兩位郎君,可還滿意么?”
謝小青翹起二郎腿,頜首道:“滿意,再滿意不過了。”
春娘笑道:“既然滿意,那就再好不過。不如就由柳柳、東東、丹丹、靈靈她們來陪二位過夜如何?”
謝小青嫣然道:“再好不過。但單單她們幾個,恐怕還不夠啊。”
春娘愕然一怔。還沒說話,旁邊的柳柳已經(jīng)掩口輕笑道:“以四敵二,還不夠么?那待會兒奴家可要好好領(lǐng)略領(lǐng)略,看小官人究竟是多么厲害了。”
另一旁的東東笑道:“奴家卻有點(diǎn)擔(dān)心自己呢。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小官人既然這么說,肯定身懷秘技。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奴家恐怕真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聽了這句話,甚至連春娘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席間又是一陣鶯鶯燕燕,嬌嗔哄笑。
笑了半晌,春娘問道:“那小官人的意思是?”
謝小青伸手一拍程立肩膀,笑嘻嘻道:“說來可能不太好意思。其實(shí)呢,我這位兄弟年紀(jì)雖大,卻還是個雛兒。沒辦法,家里管得嚴(yán)。
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出來開個葷,這人生第一次的大事,怎么都不能馬虎隨便,更不能吃虧啊。所以說,最好再找一位姑娘過來,而且是守宮砂還在的。”
春娘心領(lǐng)神會,笑道:“沒問題沒問題,咱們樓里最近剛好來了一位姑娘,還在**,尚未出閣。大小二位官人要的話,奴家這就叫她出來伺候。不過,這梳弄的銀子……”
根本不等春娘把話說完,謝小青已經(jīng)把懷里那疊銀票“啪~”甩在桌子上。滿不在乎地道:“這里是八百兩銀子。夠了沒?”
春娘看得眉花眼笑,連連道:“夠了,太夠了。兩位官人稍等,奴家去去就回。”收起那疊銀票,匆匆轉(zhuǎn)身而去。
又是幾杯酒下肚,只聽得環(huán)佩叮當(dāng)。春娘帶著一位姑娘進(jìn)來。這姑娘年紀(jì)頂多十七、八歲左右。身材高挑、膚白如雪,容顏秀麗明艷,氣質(zhì)雅秀,身上沒有絲毫風(fēng)塵俗氣。只不過眼眸光芒黯淡,總給人一種沒有生氣的感覺。
春娘則笑道:“這位是彤彤。”伸手扯開那姑娘的衣袖,只見手臂上點(diǎn)著一顆鮮紅的守宮砂,果然還是位黃花大閨女。
驗(yàn)貨完畢。春娘笑道:“好女兒,為娘可沒有騙你吧?能讓這位大官人梳弄收用,是妳幾生修來的福氣呢。”
那位彤彤楚楚可憐地垂下俏目,死都不肯抬起頭來。程立看得心里不忍,正想要說話。春娘已經(jīng)出手一推。彤彤身不由己,跌進(jìn)程立懷里,坐到他腿上。
股腿交接,陣陣銷魂感覺傳來。程立也下意識心中一蕩。忍不住就環(huán)過手臂,輕輕摟住了彤彤的腰肢。彤彤嬌軀劇顫,緊緊咬住下唇,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
春娘則嫣然道:“大官人是我們家彤彤的首位貴客,若非大官人情況特殊,嘻嘻~奴家還真不舍得讓這乖女兒未經(jīng)**,便來陪大官人呢。念在這點(diǎn)份上,彤彤要是有什么得罪之處,還請大官人千萬包涵。”
柳柳、東東、靈靈、丹丹等四名姑娘,也隨之同時輕笑起來。當(dāng)下連酒席都不吃了,一路簇?fù)碇塘⒑屯阉麄兯蜕先龢恰0阉麄兺七M(jìn)了一間張燈結(jié)彩,到處貼著大紅色“喜”字剪紙的房間。房間里一張大床,同樣擺好了龍鳳被枕。桌上的龍鳳燭也燒得正旺,到處一片喜氣洋洋。
既然淪落青樓,那么這一輩子想要真正嘗到洞房花燭的滋味,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所以青樓中的女子,第一次出來接客時,都會把房間布置成新房的模樣,籍此聊以自-慰。
對于青樓女子來說,這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萬萬不能被打擾的。所以柳柳、東東、靈靈、丹丹等四名姑娘雖然覺得沒能伺候程立,有些遺憾。但還是嘻嘻哈哈地分別說了幾句貢獻(xiàn),然后和春娘一起離開。只有謝小青還留在房間里。
春娘等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太在乎。反正女孩子來逛青樓,本身已經(jīng)夠奇怪。即使再奇怪一些,也沒關(guān)系了。花錢的才是大爺,人家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規(guī)矩雖然重要,可在銀票面前,規(guī)矩什么的,也不是不能通融的嘛。
房門一關(guān),就只剩下三個人還在這洞房里面了。程立是滿腔莫名其妙,彤彤則面頰紅得活像火燒。反而謝小青最為輕松自然。她主動走過去,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壺,揭開蓋子聞聞,笑道:“不錯不錯,是正宗女兒紅。難得難得。喂,小哥哥,先來兩杯吧?還是說,你喜歡喝合巹酒?”
程立凝聲道:“謝姑娘……”
謝小青打斷他的話,道:“哎呀呀~小哥哥,咱們都這么熟,你就不用一口一個謝姑娘的客氣了吧?不然那樣,喊我小青吧。要不青兒也行。”
怎么稱呼,還不都是一個稱呼?程立并不在乎。他隨口道:“小青,妳究竟想干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謝小青笑嘻嘻道:“要是我說,就是想撮合你和這位彤彤姑娘洞房呢?怎么樣阿小哥哥,彤彤姑娘也算是位難得的大美人。你銀子也花了。就不想撈回點(diǎn)本再說?”
程立看了看彤彤,見她用力捏著自己的衣角,嬌軀還在不斷顫抖。顯然害怕極了。對付敵人,程立不吝于使用最殘酷血腥的手段。但對付這樣一名弱女子……
程立搖搖頭,道:“銀子借給妳了,妳愛怎么花就怎么花。不過只是借,不是送。所以我沒有虧本,也不需要回本。”
謝小青嘆口氣:“好吧好吧,是借啦。小哥哥,有沒有人說過,其實(shí)你這種性格挺悶的?”
程立干凈利落道:“沒有。”
謝小青被噎得幾乎說不出話,只好不說。她回首望向彤彤,凝聲道:“彤彤姑娘,妳本來是不是姓蘇,家里排行第三,所以都叫妳三娘的?”
彤彤一怔,猛然抬頭,失聲道:“妳怎么知道?妳……妳究竟是誰?”
謝小青后退幾步,在那張龍鳳大床上坐下,悠然道:“我嘛,就是謝小青啰。不過,是一名叫朱志昂的書生求我,我才過來的。”
彤彤嬌軀一顫,狂喜道:“是我家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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