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到了洛杉磯之后，幾乎是立刻就收攏了一些人，也都是些熟面孔，顯然在這邊是有過布局的。

    這其中杰克·特納的投誠完全不會讓人意外：他和吉斯是老冤家了；那個名叫阿克塞爾·霍克的拳擊手過去也能說清的：這是一個沒怎么出過頭，又十分缺錢的人，實力也就一般，但是地頭兒熟。

    可是比格先生出現在沃爾夫岡身邊，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又很值得在意。

    比格先生是洛杉磯最低調的大佬，甚至沒有之一，作為一個黑人，這顛覆了很多人對黑人大佬的固有印象。

    洛杉磯是一個文化包容性很強的城市，本身聯邦就是個多人種多民族的混合國度，洛杉磯在這一點上尤為突出：

    電影里總是需要各式各樣的人，甚至需要不是人。

    因此在洛杉磯，大佬是一個迭代很快的職業，以舊換新也是人們習慣了的。

    當然，和所有職業一樣，金字塔越是頂尖的部分，更新的就越慢。

    所以吉斯一直是霸主，第二梯隊首位一直是陳秦山——但是陳秦山的勢力范圍已經不在洛杉磯了，或者說他已經放棄了地盤，成功轉型為商人，而不是大佬了。

    其余的大佬，實際上換過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會是牽動很多人心，但是再過去的日子里，幾乎沒有人記得還有個大佬叫比格先生——但是他的地盤一直也沒亂過。

    和比格先生同樣膚色的同職業者，平均從業時間不會超過一年：這也只有瑪麗會無聊的統計這種問題。

    因為每一次大佬更迭，她都會接到很多委托，價格會有一小段時間的上揚。

    但是比格先生，從來都不會是她委托的目標，這個人黑得就像是透明一樣，總讓人忘記他的存在，要不是瑪麗習慣保存檔案，又有國際刑警作為朋友，搞不好她也會忘記這個人。

    這也得虧了春麗手頭上還有關于比格先生的案子——因為要到洛杉磯來，專門從同事手里轉過來的。

    陳秦山轉戰暗網，很多渠道就都空了下來，這種生意吉斯一向都是不碰的，所以就便宜了其他人，這其中比格先生是最大的贏家。

    問題是……比格先生是FBI，說不定還在CIA中兼職，總之是埋得很深的差佬，可現如今……瑪麗知道了比格先生的身份之后，對他的處境大為憐憫，正好比格先生也不干什么太出格的事兒，所以兩人的關系并不緊張，有時還很微妙。

    洛杉磯的FBI已經不太敢對吉斯動什么腦筋，最多也就是監控一下霍華德莊園，目的也不是了解吉斯，而是為洛杉磯大佬的成員做資料補充，然后評估哪個可以動，哪個需要慎重。

    比格先生的身份現在很尷尬，FBI也經常給他很尷尬的任務——比如讓他提供他手下的犯罪證據什么的，這種事就很難辦。

    瑪麗大部分時候，是同意凱文的意見的，她也認同地下世界同樣需要秩序，既然LAPD和FBI做不到，那她也沒有理由去干掉做得到的人。

    但是FBI要的，很多時候都會影響格局的穩定，對于FBI來說，要的是功績，局勢不穩也是他們彰顯能力，大肆攬功的時機——至于受害者，一般不會是有階層的人，以貧民為主，這就不在FBI的保護范圍之內。

    在聯邦的普遍思想中，貧民，是沒有為國家做出了什么貢獻的——他們連最基本的貢獻，交稅都交不起。

    反而還會拖累國家經濟，因為給貧民的社會福利是很沉重的負擔，而這個負擔在各個領域，回報率都相當的低。

    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服務行業——尤其是公共服務——的從業人員，都是貧民或者貧民出身，如果沒有這些人，他們就得親自去服務自己，或者去服務他人：馬屁總還是要拍的。

    這也是騎士鮑勃搞的那個什么騎士團越來越壯大的原因。

    瑪麗破壞過幾次FBI針對比格先生的行動——當然，她底限很高，不過她身邊有很熟悉FBI的人，所以她很清楚自己阻撓的是些什么樣的人，并且不會因為自己的行動而后悔。

    但是比格先生會引狼入室，以沃爾夫岡為外援，想要挑戰吉斯，這依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吉斯自己都不理解。

    霍華德的智囊團得出的結論是比格先生八成要跑路到歐洲去了。

    在歐洲有施特羅海姆家族罩著，那格局可比在洛杉磯窩在吉斯之下強得多了。

    凱文卻知道比格先生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之所以能以臥底身份把自己窩成了大佬，就是因為在所有的競爭之中，他都不是最跳最想出頭的那個。

    最后他身邊跳出去的朋友都死翹了，在死翹起之前，都覺得他是個值得信任，可以托妻獻子的人，于是他就被迫接下了朋友的地盤和擔子，到現在，他身邊沒什么同行業的朋友了

    ——都死差不多了，沒死的那些也都退了，比如弗蘭克·巴斯，再比如杰克·特納。

    這一次他作為沃爾夫岡的引路人，其實如果不是出現的太突兀，也不是最跳的那個，最跳的是阿克塞爾·霍克。

    這家伙是個認為自己天分足以比擬邁克·拜森的強壯黑人，他幾乎參加過所有允許拳擊手參加的格斗賽事，但是并沒有出人頭地，說是頭破血流也不至于，因為他是個比較容易接受建議的人。

    一般誰拿錢找他，讓他故意輸一下什么的，看在錢的面子上他是會聽勸的。

    所以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捧他，這要比米奇·羅杰斯好太多了。

    但也是因為他這個做派，太高等級的比賽他是進不去的，因為大家都害怕他被對手收買，所以對他的支持有限，這一點其實很矛盾

    ——不接受勸阻的選手，比如米奇·羅杰斯是拿不到入場券的，但是阿克塞爾·霍克這種太過聽勸的，又不值得信任，所以野生選手們真的很難出頭。

    只有那些一開始就被大勢力培養的選手，因為不用考慮這些，所以才會得到力薦和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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