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德夾菜的手一頓,把筷子放下,看著一臉認真的曾孫女。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他們家小寶在操心家里掙錢養(yǎng)家的事,讓他這個家長好生慚愧。
“嗯,明天套上牛車去看看。”
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想著等把家里房子蓋好了得去城里看看,找找掙錢的機會。
第二天,袁明珠一早就醒了。
她著急啊,采摘的時節(jié)過遲,瓜蔞就長老了,果皮變薄,產(chǎn)量會減少,而且品質(zhì)等級變差,影響收購價格。
還有一個原因,她急著想知道那一片瓜蔞是幾年生的。
那天她遠遠的看著結(jié)果的數(shù)量,應(yīng)該是三年以上的植株。
不過還是得實地看看,才能最終確定。
陶氏帶著杜氏她們給出門的人準備水和干糧。
嚴氏走過來,問:“喲,怎么一大早烙這么多餅啊?這是準備出門嗎?”
“是啊。”
杜氏答的簡短,并不想跟她多啰嗦。
嚴氏看到袁家人不樂意搭理她,依舊厚著臉皮拉了一張小板凳坐在袁家的案板旁,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
突然旁邊“咣當”一聲。
嚴氏扭頭看過去,看到顧重陽倒在地上,板凳也倒在一邊。
袁明珠的一只腳還沒收回去。
看來是袁家的這個小祖宗把人給踢倒的。
這里的三戶人家都知道,袁家的這個丫頭又刁蠻又不講理,尤其對他們家的這個小奴才,是動輒打罵。
偏偏他們家人對此置若罔聞。
就如此刻,袁明珠舉著手里的筷子,照著倒在地上的顧重陽身上抽了幾下,罵著:“讓你吧嗒嘴?從哪學(xué)來的壞習(xí)慣居然吧嗒嘴?
惡心死了,抽死你個狗奴才。”
看得嚴氏眼角直跳。
不過今天跟往日也有不同,顧重陽另一側(cè)坐著的袁少駒把他扶了起來拉到一旁。
“小妹,好好的你們又鬧什么?不讓他吧嗒嘴你說說不就行了嗎?”
把掉到地上的餅撿起來,把臟了的表皮給揭去,又給他拿了一雙干凈筷子,塞到他手里。
“坐那邊吃吧,以后別坐她跟前。”
讓顧重陽坐他的位置,他扶起顧重陽的凳子,坐在兩個人中間。
家里這兩個小的,就跟天生的冤家一樣,不能老實待一會,待一會就得打起來。
往日袁明珠旁邊坐的是陶氏,她坐在袁明珠旁邊給她夾菜,監(jiān)督著她多吃一些,吃得飽飽的。
今天因為要給他們準備出門帶的干糧,這會沒在飯桌上吃飯,袁明珠就跟顧重陽冤家路窄了。
當然,袁少駒也選擇性忽略都是他小妹打人家。
他妹妹這么可愛,這么乖,這么聰明伶俐,如果她不喜歡誰,肯定是那個人也有不對的地方。
不過重陽也還不錯,挺講義氣,身手也厲害,所以他就在兩個人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看著挨了打的顧重陽只低著頭啃餅,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小妹打你也是為你好,以后別吧嗒嘴了,不然出去也讓人笑話。”
嚴氏暗自撇撇嘴,心說袁家的這個小兒子說這話也不覺得心虧。
連她都覺得顧重陽在袁家的日子難過,真是可憐。
出了袁家的地界,正看到秦四狗媳婦站在不遠處往這邊張望。
馮家跟秦家沒有發(fā)生過齟齬,嚴氏跟她還挺能聊得來。
招呼她:“大壯娘,吃了嗎?”
秦家的大兒子叫大壯,大女子叫大花,底下的依次叫二壯,二花……。
這會的人名字都是這么簡單直白,就好像牛棒子家,也是大蹦,二蹦,依次往下蹦。
生多少孩子也不愁取名字。
大壯娘熱情的上來,“沒吃呢,正在做飯就聽到他們家又吵嚷起來了,這是又咋的了?”
嚴氏撇撇嘴:“還能咋的了,他們那個小丫頭片子,又在端主子的款,打他們家那個小孩呢!”
“是嘛?又因為什么事?怎么打的?”
似乎非常感興趣。
嚴氏也沒藏私,跟她就著這個話題交流了一番。
直到袁家的牛車出來,兩個人才結(jié)束這個話題。
大壯娘往袁家的牛車離開的方向抬抬下巴,問嚴氏:“他們這是又去哪兒發(fā)財去?”
“誰知道呢!”嚴氏不甚關(guān)心的說。
又說:“去的地方應(yīng)該不近,我剛才看到他們在準備干糧,興許又是去哪里采草藥去了吧。”
心里想著秦家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個半殘廢的婆婆,可是他們卻不怎么勤快,還沒有一點憂心生計的樣子,很是好奇。
說秦家不怎么勤快都是含蓄的說法了,跟真正的農(nóng)家人比,他們堪稱懶惰。
嚴氏試探道:“怎么,你們也想學(xué)著采草藥?”
大壯娘馬上否認:“學(xué)那個干啥?能掙幾個錢?還累得半死。”
說完覺得自己的語氣跟身份不符,馬上又解釋道:“他們家能教俺們嗎?你沒看到他們干啥都偷偷摸摸的,生怕別人學(xué)了去。”
牛車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那座山腳下。
近前看才發(fā)現(xiàn),山上除了生長了大片的瓜蔞之外,還有葛藤間雜在其中。
這兩種植物的藤,攀爬在山上的灌木和樹木上。
袁明珠看看層層疊疊的蔓藤,既喜又憂。
欣喜于收獲,心憂勞動量也太大了。
袁明珠看了看瓜蔞的成熟度。
還好,大多數(shù)還沒有熟過,正是采摘的好時候。
指揮著家里人把瓜蔞摘下來,“留一截藤在上頭,不要全部把藤去掉。”
留一截藤是為了晾干的時候方便懸掛。
其他人去摘瓜蔞了,袁明珠拉著她爹幫她把一株瓜蔞的根給刨出來。
當年生的瓜蔞結(jié)果少,第三年進入盛果期。
看著這里的瓜蔞的結(jié)果量,基本都進入了盛果期。
進入盛果期是是好事,但是對于底部的根來說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瓜蔞的根是另外一種中藥天花粉。
瓜蔞的雌雄株的塊根均能入藥,但以雄株的塊根入藥為好。
如果生長環(huán)境適宜,一般兩三年即可采挖,以生長四五年者為好。
但如果生長年限超過六年,則塊根粉質(zhì)減少,藥材品質(zhì)下降。
袁樹和袁弘德照著袁明珠的指示,把她指定的那株瓜蔞的根給小心的挖出來。
袁明珠把挖出來的瓜蔞根掰開來,看了看品質(zhì)。
略微有些失望。
果然長得年數(sh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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