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麻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就在袁明珠以為對方只有一個人,吳麻子這邊會仗著人多起沖突的時候,吳麻子嘴角抽了抽,“包打聽,你他娘的別胡說。”
對著袁弘德露出個狼外婆式的笑容:“我們跟袁先生是在討論包車的事,是吧?”
“袁先生過兩天要走,怕到時候雇不到車,我們提前約,約好!”
說完嘿嘿干笑了幾聲。
袁明珠覺得他在害怕什么,不像是害怕這位包打聽,應該也不是害怕他們。
若是害怕面前這位包打聽,對包打聽說話就不會那么不客氣;若是害怕他們,也不會上趕著來找茬。
不過害怕誰不重要,不耽誤她狐假虎威。
她早就對一再忍讓厭倦了。
袁明珠從她曾祖父身后探出頭,搶著道:“才不是呢,你們就是來訛錢來了。”
吳麻子的臉僵了僵。
袁明珠可不在乎他的反應,她在乎的是她曾祖父的反應。
就看到她曾祖父兩只手抱在腹部,似乎沒什么反應。
袁明珠收到來自袁弘德的鼓勵,更大聲道:“就因為我們講了價錢卻因為突然有事沒坐他和他的車,你們就追了來訛錢,剛剛還讓我曾祖父給你們銀子吶。”
指著其中兩個車夫。
“你,在瓜州渡口,我們都說了是因為要去救人,也跟你道了謙了,你還拿鞭子抽了我二哥,
還有你,正在講價的時候我們家來了客人,不能出行了,也跟你道了謙,你還拿車撞我曾祖父,虧得我曾祖父反應快,才躲開了。”
一副氣急敗壞跳腳的樣子,“我們沒找你們麻煩都便宜你們了,你們還上門來訛詐。”
吳麻子陪笑:“誤會,都是誤會。”
反手啪啪各給了那兩個車夫左右兩耳光:“他娘的,你們怎么跟我講的,說人家耍你們,鬧了半天是你們欺負人。”
湊到袁弘德跟前:“老先生,您老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就當他們是個屁,把他們放了得了。”
袁明珠:“哼,把別人都當二傻子耍呢!”
袁弘德這才拍拍她的腦瓜:“看破莫說破!”
既讓吳麻子知道他們都知道他耍得什么把戲,又表明這次他就寬宏大量裝一次糊涂不追究了。
吳麻子的腰躬成個蝦米,也不敢反駁,更不敢再自作聰明,“那就不打擾老先生了,”帶著他的手下步履匆匆的逃了。
袁弘德沖著包打聽拱拱手。
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就沒有攀談,只道謝道:“多謝小兄弟仗義執言。”
對方:“先生客氣。”
袁弘德袁伯駒兄妹帶著回屋了。
看熱鬧的也陸續散了。
袁明珠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往包打聽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跟包打聽望過來的目光碰到一起。
袁明珠揣摩著對方是什么來頭,為何替他們解圍?
覺得應該是跟姜大人差人送來的消息有關。
果然進了屋內,袁弘德悄聲把姜大人送來的朝廷可能召見的消息說了。
袁伯駒略想想就明白了,這個消息等朝廷下了令,對于他們才是依仗,所以曾祖父明知對方訛詐也只能先破財消災。
若是嚷嚷出去,不僅不能達到目的,還會讓外人揣測他們得到消息的途徑。
就算抓不到把柄,一個揣測圣意的罪名也跑不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至于后頭,曾祖父放任小妹拆穿對方,把對方諷刺的站不住腳,應該也是有意而為。
吳麻子那伙人逃跑以后,瓜州渡口的車夫摸摸被扇過的臉,嘟囔:“就是一群外鄉人,大哥怕他什么?”
吳麻子罵道:“你知道個屁,包打聽什么人?那就是個烏鴉嘴,從來說話沒有走空過,他說那家人是硬骨頭,肯定就是硬骨頭。”
又問客棧門口那個車夫:“他們雇車準備去哪里?”
“去貢院那邊!”
氣得吳麻子對他一陣拳打腳踢:“去貢院那邊你他娘的不早說,一般人誰會去貢院,你個豬腦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袁明珠拿了銅錢賞給小二,跟他打聽包打聽的消息。
小二喜滋滋的把銅錢掖到腰帶里,回道:“包二爺是威遠鏢局包總把頭的二兒子,因為身體不好,不得習武,只能經營些消息買賣。”
袁明珠想想那人的面色,白白胖胖白里透紅,怎么看都不像身體不好習不得武。
估計是懶吧!
吃不得習武的苦!
“因為姓包,又是經營消息買賣,所以人送綽號包打聽。”
原來是這么個包打聽。
“要說這包二爺最著名的就是那張嘴,他是京城里有名的烏鴉嘴,從來說的話沒有落空過,就比如他前些日子說北直隸運官銀的船會出事,結果你說怎么地?”
“怎么了?”袁仲駒追問道。
“船駛到當今老家的時候,船上的船工發現船底漏水,多虧早有防備,發現得及時,才沒出事。”
然后又呱啦呱啦列舉了好幾個例子。
上得樓進了客房,袁仲駒問袁伯駒:“這世上還真有烏鴉嘴啊?”
袁明珠:“應該是他從什么途徑預先知道了要出事,在公眾場合說出來,給人造成他能預知事情的錯覺,待名聲在外了,財源自然滾滾而來。”
壓低聲音:“這人路子挺野,宮里頭都有耳目。”
如果不是宮里頭有耳目,不會正巧出現給他們解圍,演這么一出雪中送炭。
不過袁明珠也正想找人打聽些事情。
正說著話,客棧伙計在外頭敲門:“袁先生,有人找。”
袁明珠開門。
伙計:“在樓下呢!”
袁明珠跟著曾祖父到了樓下,才知道那伙計為何腰躬得跟下午時候的吳麻子似的。
來人是一位中年太監,帶著兩個小內侍。
這還是袁明珠三輩子加在一起第一次見到太監。
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知道這些內侍們最恨人用好奇的眼光看他們。
所以恭謹的立在曾祖父身后,不亂張望。
來人是漢陽公主府的人。
“聽說先生家和武安州劉氏一起摸索出新的棉花種植方法,公主昔日與劉家有舊,既是故人前來,讓奴才來接先生去府里小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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