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
當習慣成自然以后,人們就會本能地忽視掉某些存在于【自然】角落中的東西。
如今這個將已經將異常視作日常的世界亦是如此。
就像吃飯的時候不會過分在意自己究竟是用哪顆牙咀嚼一樣。
沒人會在意噴火的人為何能夠噴火、他噴出的是什么火。
不得不說【個性】這個詞匯真是個萬能的玩意,即統合了一切的異常的稱呼,同時又將它們的界限徹底模糊化。
雖然不知道這種【模糊化】是否自有其深意,但完全可以肯定的是,此間世人已然不知【魔法】、【氣功】、【煉金術】為何物。
人們只知道擁有異常能力的人是【個性能力者】,異常的能力叫做【個性】。
這種認知,成為了世人理解這種每日與生活打交道的【異常】的唯一思維方式。
...
綠谷出流是在葡萄丘醫院的會議室里醒過來的,一醒過來的時候她就看見斑木芙蘭擺弄著一支裝滿了血液的試管,在會議室的燈光下搖晃觀察。
綠谷出流意識到自己怕不是又被對方偷摸著采了一波樣。
【你醒啦,手術很成功,是個男孩。】
余光瞥了瞥從會議長桌上支起身子的綠谷出流,斑木芙蘭把裝著血樣的試管放進了上身穿的白大褂的胸袋中。
【別鬧,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啥加百列小姐一見著我就對我凹了一計升龍拳啊?!還有,她口中的Monika是誰?!】
綠谷出流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也不是不能理解,任誰上班第一天被領導一招升龍拳打暈過去都會像她這樣有脾氣。
【在讓我解釋之前,你又能不能屈尊解釋一下?】
斑木芙蘭攤開右手,掌心對著綠谷出流,一臉“您先請”的模樣。
【和半個多月以前的一樣,晚上睡覺做了個怪夢,起來后身體發生了異變...估摸著我的個性也或多或少發生了異變,但是趕得太急,我也沒空試。】
綠谷出流無奈地聳了聳肩,怪人身上多怪事,久而久之她都習慣成自然了。
白了綠谷出流一眼,斑木芙蘭再一次仔細打量起現在的綠谷出流來。
一米七五的身高,纖細勻稱的體型,好似歐亞混血的五官。
除了發型和聲線以外完全沒有昨天那副蜥蜴成精的丑樣。
【不得不說,現在的你的確和莫妮卡長得實在太像。要不是的嗓音和發型依舊那么難看難聽,我都以為是她回來討沒趣了。】
【在你繼續評價我的發型和嗓音之前,先回答我的問題啊喂!】
斑木芙蘭看半天說半天都沒有提到綠谷出流關注的點,這讓綠谷出流很抓狂。
搖了搖頭,斑木芙蘭勉強收起了戲謔的態度,稍稍正了正神色后,開始講述起來:
【你口中那個女人是首席曾經的女伴,利用打感情牌的手段蠱惑首席去研究什么‘究極生物’...
呵,這世上哪有什么‘究極’可言,真不知道首席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話...
后來的事情如果你小時候有關注新聞應該多少有聽過,我記得那條新聞是怎么報到的來著?
《醫療英雄·ck Jack主導恐怖人體實驗曝光》?
其實首席在這個事件里只是擔任醫學顧問的角色,真正主導人體實驗的是那個女人,首席對她的所有實驗計劃一概不知。
那個女人不僅以首席的名義開展實驗,還在東窗事發后順理成章地把所有不義之舉都甩鍋給了首席,讓首席因此被職業英雄協會除名,進而失蹤...】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她把手背在身后,看著會議室中央,一張頭發半黑半白、臉上帶有縫合痕跡、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的相片,雙拳緊握,指甲都完全陷進了肉里。
這樣的架勢持續了將近半分鐘后,她攥緊的雙拳才舒展開來。
斑木芙蘭重新把視線轉移回綠谷出流身上,
【關于她的事我就說這么多,雖然不明白你究竟為什么和那個女人長得如此相似...
但根據我說的這些東西再結合加百列那糟糕的性格,閱讀理解一下,你總該明白為什么加百列會一見到你就凹升龍了吧?】
攤了攤手,斑木芙蘭對綠谷出流擺出一副【你Get到了沒?】的表情。
即便蠢如綠谷出流,這時候也搞明白了前因后果,
【搞鏟鏟!鬧半天就因為我長得像你們的帶仇人所以白挨頓打唄。】
綠谷出流聽完她的解釋以后不爽地歪了歪嘴,相信要是她有蛋,此刻一定奇痛無比。
【好了好了,我替她向你賠個不是,你也盡量別往心里去。】
斑木芙蘭說著擺了擺手。
【另外,今天你最好也別再去她面前晃蕩了,省得待會除了吃個升龍還多吃兩個指令投...正好,我也得閑,你就跟著我在醫院里逛逛熟悉一下環境,然后陪我參加一個針對杜王町明天‘開海’‘開河’活動的安保會議。】
說著,斑木芙蘭用手捏了捏綠谷出流那掛著不爽表情的新面孔,看上去是想讓她不要再繼續擺著一張苦瓜臉。
但綠谷出流覺得她手上用的勁有些格外的大,比起開玩笑更像是趁機泄憤。
【凎!】綠谷出流暗罵道。
...
與此同時,東京-保須市。
【正常來講,我更多情況下都是在委托電話找上門才行動的...不過最近...你懂的,保須市這邊也開始變得不太平了,】
職業英雄·【指南】一邊帶領著飯田天哉在街面上巡邏,一邊細致地介紹著具體的工作細則。
【像這樣進行市內巡邏,可以壓制罪犯的囂張氣焰...】
只是不知道心事重重的飯田天哉到底聽進去多少。
就在飯田天哉心中還在思考如何找到【英雄殺手】,為自己哥哥報仇雪恨時,一陣重物落地聲自他背后響起,隨后傳入他耳中的便是街上市民的驚呼和尖叫。
他循聲而去,轉過了身。
便看到了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一身黑色和服的紫發雙馬尾女人。
血是從她的頭部以輻射狀擴散開來,看上去是從高空墜落導致。
【?!】飯田天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喂,實習生,別傻愣著,我來保護現場,你快去安撫民眾和報警!】
指南對推了推還在發愣的飯田天哉的肩膀,用催促的語氣對他說。
可就在這時,血泊中的女人緩緩地站起了身,在飯田天哉和指南的眼前,她頭部上的致命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完成了愈合、結痂、復原的全過程。
這個畫面莫名地讓飯田天哉充滿了既視感。
待傷口徹底恢復如初之后,女人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濕紙巾,將頭上的鮮血擦拭了一番。
【女士,您還好嗎?需不需要我為您叫輛救護車?】
指南上前詢問那女人來。
【我沒問題~只不過是和一個外星人過了幾招而已~他飛得比較快,我沒有追上他,飛不動了我就從天上掉下來咯~吶吶吶,雖然很恐怖,但我的硬著陸沒有砸死人吧?我很厲害吧?】
聽著女人這種滿嘴鬼話的說話風格,讓飯田天哉的既視感更深了。
【這樣嗎...】
指南臉上露出了苦笑,很顯然這種說話風格讓他也犯了難,
【以后請不要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你的行為會傷害到無辜市民的...然后請告訴我您姓名住址和電話號碼,方便我和警方報備一下。】
【莫妮卡!二十四歲!是學生!】
用莫名歡快的語氣,女人這樣回應指南的詢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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