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杰手頂著下巴想了一會，問他：“你打電話給葉蓉蓉的大伯母了嗎？”

    “打了。但她沒說多少，一直在吞吞吐吐，說自己有事什么的。不過，我看啊，估計是她們家是葉蓉蓉大伯葉改問做主，她也說不了什么的。”

    “她們家的家庭情況呢？你查了沒？”

    “查了，她們算上葉蓉蓉一共是五個孩子。兩個男孩，三個女孩。葉蓉蓉在里面算是比較大的，排行老二。最大的那個女孩早就嫁出去了，現在都有了兩個孩子了。老三呢，在家里幫著干活。老四老五在上學。”

    蔣業接著說：“他們家呢，確實比較貧困。當年村委會協調了好久，才同意讓他們撫養葉蓉蓉。葉蓉蓉上學的學費大部分都是村委會給他們一家的。”

    “我們還查了葉蓉蓉的銀行卡記錄，這張卡還是在她大一的時候，學校統一派發的，里面的錢財除了剛開始大一開學的時候，來自她大伯銀行卡給她轉的一筆錢，剩下的銀行卡所有收入都是葉蓉蓉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兼職打工掙來的。”

    蔣業不再說了。他看著孟沉杰，隔了一會，問他：“頭，葉蓉蓉她大伯不愿意過來，現在該怎么辦？”

    孟沉杰把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能怎么辦？再打電話！給他做思想工作啊！實在不行，我貼補給他點錢讓他過來行不行！”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葉改問那邊你自己先看著辦，他可以晚點來，但是尸體總不可能一直躺在我們警局。我這邊要先去F市一趟，去她學校跟她老師學生了解一些其他的情況。”

    他想了想，叮囑著蔣業：“我看啊，葉蓉蓉她那一家也有點懸乎，你去跟村委會的人了解了解情況，要把葉蓉蓉之前的生活環境都給摸查清楚了。葉蓉蓉跟她幾個兄弟姐妹平常的關系啊，跟她大伯大伯母的關系啊，還有有沒有什么朋友，都要搞清楚。明白了嗎？”

    “明白了，頭。”

    孟沉杰走出去，順著警局長長的走廊往前走，在靠近玻璃門的一處陽臺停了下來。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外面亮起橘黃色的路燈，若是往常，這個時候，他早已經回到他的哪個單身公寓睡大覺去了。現在卻因為這件突如其來的棘手的案子，讓他困在警局里一籌莫展。他從衣服里掏出來一根煙叼在嘴里，然后在口袋里左右摸著打火機，怎么都找不到。

    背后傳來腳步聲，法醫劉星偉從他背后走過來，繞在他的旁邊，問他：“躲這干啥呢？”

    “沒看見嗎？想抽煙找不到火。”孟沉杰叼著煙的嘴說話并不利索。

    劉星偉笑了，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打火機：“給你。”

    孟沉杰看了一眼他，接過來：“你不是不抽煙嗎？”

    “我是不抽煙啊，耐不住周圍跟我借火的人多啊。你跟張隊幾個老煙槍，整天跟我借火。”

    孟沉杰捂著微小的火苗把煙點燃，夾在手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在黑夜中吐出縹緲的煙霧：“戒煙我是戒不了了，至少最近我肯定戒不了。”

    劉星偉說：“我那剛從尸體上又得出來一些新情況，你要不要聽？”

    “廢話，要說趕緊說。”

    “我在尸體上查到了一點很微小的藥物分子成分，跟安眠藥的作用差不多，但是效果比安眠藥好很多，甚至可以算是麻醉藥。”

    孟沉杰又吐了一口煙霧：“兇手給她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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