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趴在地上的人借著握住她腳踝的力度，慢慢坐了起來。
在他的衣角下位置，一灘血模糊了他整個腰腹。
“老板！”
季思意露出訝異之色。
“咳，”秦雋重重一咳，“是你。”
“我打120……”
“別打，扶我上樓。”
秦雋用盡力氣說出這一句。
季思意收下手機，蹲了下來，往他的腹部看了眼，“這是……槍傷？”
季思意狐疑的看著他。
秦雋有氣無力的笑，還是懶洋洋的樣子，只是嘴唇有些蒼白。
失血過多，導致他連眼神都是迷離無焦距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季思意還是選擇扶上他，從后面隱蔽的通道上了樓。
打開三樓的房間門，當看到里面規規矩矩疊放的東西時，季思意有些愣。
視線落在床上豆腐塊似的被褥，再次愣了。
能有這樣規律整潔的男人，恐怕只有一種人了。
季思意不由驚奇的看了秦雋一眼，覺得這個人外表怎么也不像是她想像中的那種人。
搖了搖頭，將他放到椅子上，下樓去通知了調酒師。
季思意現在終于是為什么這酒吧為什么有些怪怪的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家普通的酒吧。
調酒師聽到季思意的話，臉色在那瞬間變得非常難看，然后很利落的放下手中的活兒，離開了。
季思意心無旁物的繼續干活。
好像從未發生過什么事。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后，之前和秦雋坐在一起的制服男人從后門走了進來，在身后還跟著幾個高大氣勢十足的男人。
他們悄無聲息的上了樓，但季思意還是瞥見了。
她就當作什么也沒有看到，擦著桌子，收拾客人留下來的空瓶和送酒等。
十一點一到，季思意就放下手頭的活兒要走。
這時有個服務生走過來，步伐很穩很正。
聲音純正的圓，有鐵血的味兒。
“季思意，我們老板要見你。”
“現在？”
脫下工作服的季思意疑惑的看著他。
他重重點頭，神情嚴肅。
季思意跟著他上樓，不過，這次是直接上了五樓頂層，就在天臺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面向著江城的夜景抽著煙。
煙霧繚繞處，有些模糊的蒙。
季思意走過去，“你找我？”
不卑不亢，目光很靜。
已經換了一身休閑服的男人回頭看她，那一瞬間，季思意只覺得自己被一種X光照射，無處可逃。
他的眼神很犀利。
能穿透人心。
基本上，除了賀緒的眼神，季思意還真的沒有懼過別人。
眼前的男人眼神是然很銳利，只是一眼就很能讓崩潰，季思意的心志堅定，心里素質也非常人所能比。
被他的目光鎖定，也無半分波動。
男人似乎有點意外，不過，他歸于季思意的無知。
只有無知遲鈍的人才會才有這樣的反應。
“今天晚上的事，你就當作沒有看到，你可以繼續在這里干活。”
男人開口。
季思意道：“謝謝。我能走了？”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笑了下，悍匪的味道極濃。
季思意現在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和秦雋或許是同一種。
沒多問，在男人的示意下離開了。
季思意一走，男人突然開口對站在一邊的人說，“阿飛，送送她。”
“是，隊長。”
等人走光，男人才拿出手機拔了一個號，嘴角壓了壓，低沉的聲音有無奈，“我的人過兩天到，你安排一下。老爺子挺想念你的，要不，你跟著哥回來干這一行？以你的能力，肯定比哥做得更好……行，你看著辦。”
最后一句，是笑著的，有戲耍的味道。
季思意走出來時就發現了身后有人跟著自己，扭頭時卻發現什么也沒有。
站在原地看著酒吧的招牌好久好久，直到手機響起才回神匆匆跑了過去，想到自己明天要去S省，這事得和秦雋說一下。
季思意跑著過去的，看到卡宴停在那里，直奔過去。
“學長，對不起，我來晚了，沒等久吧。”
“跑什么，”賀緒幽沉的目光朝她的身后看了眼，眉頭一皺，黑眸更暗更沉。
“怎么了？”
季思意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空蕩蕩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賀緒伸手半攬著她，“先上車。”
季思意順著他打開的車門鉆了進去。
遠遠避開的某位阿飛抹了抹冷汗，似被驚到了。
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來頭，都這么敏感的嗎？他跟得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他們察覺到了。
季思意坐在車里劃著手機屏幕，在微信上和韓歆還有陸英在聊天。
陸英說起李玫歡的事，就有些停不住。
“最近李玫歡來賀氏來得勤快，畢竟是青梅竹馬，賀總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每回來，都讓宣傳部接待，并無一分逾越。”
這是陸英的原話。
韓歆在另一邊憤憤，“肯定是怕小英英打小報告了，李玫歡那可是全民宅男女神啊。以前賀總不是和她鬧過緋聞嗎？我看八成是真的。”
陸英在那邊無語，忍不住給韓歆發了私聊。
季思意等了好會兒也沒有等到回復的消息，這才放下手機。
季思意的朋友并不多，知心的，唯有這兩人。
賀緒側目過來就能看到她用修長圓潤的手指在手機邊沿處滑來滑去，不知心思。
賀緒停了車，將那只滑來滑去撩拔他心神的手握住，季思意抬頭看他，有些訝異。
“學長？怎么了？”
“好好坐著別亂動。”
賀緒的聲音有些沙啞的沉磁。
季思意莫名，“我沒動啊。”
賀緒深吸了口氣，放開她的手，繼續開車。
季思意更是莫名奇妙，覺得賀緒這人是不是有些問題。
次日。
江城機場。
賀緒特地抽出空來親自將季思意送到了機場，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賀緒看著面前安靜的女生，一時竟有些不舍。
因為季思意沒有說去幾天，什么時回。
他在意。
“學長，你回去吧，我馬上就要登機了。”
賀緒一直看著她，多少會讓她渾身不自在。
這時，登機提示傳來。
“我送你進去。”
賀緒拿過背在她肩上的包，牽住了她的手，像牽了迷途的小孩。
這人長得這么好看，沒發現大家都注意著他嗎？
被牽著手的季思意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有些緊張，有些虛榮。
氣質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
感覺手上的力度緊了緊，季思意抬頭看他，正好走到入口前。
賀緒將手里的包交給了她，她走的是VIP通道。
她的東西不多，一下子就過去了。
看著進入安檢的季思意，賀緒沒有站多久就走了。
西裝衣袋里的手機一直在嗡嗡作響，催促著他接電話。
賀緒往外走，周身氣息如冰。
身邊的人只能遠遠的觀著，不敢靠近。
“什么事。”
“阿緒，我這邊出了點事故，你秘密安排幾個住院房，”那邊有人沉聲道。
賀緒步伐穩健，語氣冰冷不動聲色，“你沒事？”
對方回了他一笑，“我可不能有事，老爺子對這一次的演習很重視。”
賀緒進了車，啟動開出去，聲音比之剛才更冷，“你沒有說明你們過來還有高危任務，我不希望你們將我的地方攪得烏煙瘴氣。”
“放心，你的員工我們這邊會負責。”
“最好是。”
賀緒丟下這話，掐掉通話。
那邊的人也生不起氣，誰讓他們家這個老三能耐呢，能說服老爺子讓他出來行商，可不是一般人。
老三很有天賦，但他卻不喜歡規規矩矩的生話。
說白了，就是懶。
不得不說，賀緒在商界干出來的成績，也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他懶也是懶出了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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