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舊辭雙臂抱環在胸前，明明自己是被拉過來的看戲的，現在看的正起勁的是她自己。
向欣想探長著脖子，可是身高限制，踮起腳尖也不能看到徐蘇昂和蘇然交談的樣子。“小辭，他們面對面站著干什么呀？”
李婉儀也瞅不見啥，只知道面前這個氣場有點足的男人，她不認識。
“這人是教官嘛？”
“應該不是吧，可能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顧舊辭全身上下掃視了一圈徐蘇昂，雖說面前男人同樣身穿迷彩服，但是手腕處露出的表帶顯然暴露了身份。
向欣仰起頭，趴在顧舊辭肩膀上才堪堪看到徐蘇昂的英俊臉龐，“管他誰呢，真特么帥呀。”
說話也大聲，顧舊辭和李婉儀臉上都是嫌棄的表情，這人真的是嚴重的顏控啊。
看不清一點狀況，李婉儀撞了撞向欣突然就沉浸花癡狀態。
更別說是細微的表情變化了。
就在這時，跟著跑來的女生怯怯地拽了拽蘇然時的手臂，結巴道：“蘇、蘇老師，杜盈姿沒什么大礙，就是當時紅了一片看起來很嚇人罷了。”
“……”
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直到身后的徐蘇昂那仿佛要把自己給嗆死的咳嗽聲響起，蘇然時才驚的回過神來。
男人的眼神并沒有移開，甚至看向女子時多了幾分的專注。除了一直以來淡淡的探究與疑問，可喜的是——里面好像并未看到生氣的意味。
蘇然時呆愣了兩秒，圓圓的眼眸瞬間彎了起來，笑顏明媚頓如春花綻開，“真是不好意思了，就想說事情發生突然，具體了解情況也沒有錯。既然這位同學愿意道歉，到時候還是雙方學生私下里解決比較好！”
她看到男人的眉峰似乎挑了一下，繼續保持著臉部尷笑，向后摸索著拉過學生的手，扯了扯，點著頭道：“打擾了，告辭，告辭——”
一把拽過學生的手，拎著她大步走開了。
此時她的臉上再不見“氣勢洶洶的囂張”，只剩布滿的黑線——
糗大了！在學生們面前糗大發了！
明明道理都在自己這邊呀，自己的學生才是受害者，內心止不住的抓狂，當時自己肯定是精神飄忽遠離了。
實際上，徐蘇昂從出現到蘇然最后“落荒而逃”壓根兒沒說幾句話，他自己也是一臉懵，長得有那么嚇人嘛？
身后的那個想跟上前去道歉的男生叫不及，只得扭頭對著另一位動手的“肇事者”喊了句，“你要不和我一起去道歉吧，誒，這件事主要還是怪我，什么主意都沒有！”
一直縮在后面的男生，見到來者氣勢洶洶的蘇然走了之后，才站直了身子。“我也去吧，我主意多也沒用啊，全特么餿主意，現在好了把徐老師也招來了。”
“要不然……”
“快點溜走，去道歉吧。”然后追著兩人跑了過去。
徐蘇昂似乎從鼻間輕應了一聲，尋常的迷彩服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硬是比別人多出了一份端肅與鐵血——那是并沒有經歷過正面戰場的年輕教師們所沒有的氣質。
這是自己畢業之后第一屆帶學生軍訓，有些事情還是很新鮮的。很慶幸地作為副班主任，也有機會陪伴著他們。
同學提議道，一起迷彩服拍張集體照，更有意義，在順勢推中徐蘇昂就在外面套了一件迷彩服。
他的神色依舊冷漠，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又像是還在想著些什么。
外人看不出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女孩彎起那對桃花似的圓眼睛對他笑起來時，眼前仿佛炸開了萬千煙火，一直平靜的心也跟著狠狠一顫。
讓他控制不住地輕輕抬起右手，緩緩撫在了眼睛上面。
他能準備地說出她的名字——蘇然。
蘇然老師，我們還會再見的。
等到他轉身，準備問清楚詳情，“教訓”一下那兩個惹是生非的男生時候，身后早就沒了人影，大家似乎都在回宿舍的路上。
行吧，這兩個臭小子，回宿舍教育他們也不晚。竟然會對女生動手，這一點他是真的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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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后續，也是從傳聞中得知的。
這也是向欣四處打聽，回來進行小廣播。
兩個男生緊跟著蘇然一起去了醫務室，干壞事的時候都沒如此緊張的兩人，見到杜盈姿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嚇壞了。
“我下手沒那么重呀，而且不是手臂上紅了嘛，怎么還躺下來了。”
“你少說兩句，等會我先去說明情況。”
兩個人這時候小小只地躲在醫務室門口，但還是邁出去了那一步。
杜盈姿別扭地躺在床上，她只不過是手臂火辣辣地被抓疼了，全人躺在病床上，這可又是另一種滋味了。
利利索索站到床前，“對不起杜盈姿同學……”同時90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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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舊辭早已不怕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間，也不會說由于在學校住而想家睡不著之類的。因為顧舊辭已經有豐富的住校經驗了。
“終于看完分列式，軍訓就結束了。終于可以解放了。”向欣又蹦又跳，還對著天空大叫道。
顧舊辭想著這樣很瘋狂，但少年不瘋狂，活著也枉然，便隨性而行了。
不知道那時候的顧舊辭他們有多瘋狂，但卻又被壓迫后重獲自由的快感。
當時顧舊辭都佩服她自己了，能在這么累的情況下說那么多話。
后來，顧舊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吃完飯的，只記得回到宿舍后直接往床上倒了，而且一沾床就自然而然地進入夢鄉了，有夢到了教官的訓話，還記得教官在哪里“奸笑”。
這個夢好長好長，顧舊辭在夢中不斷地跑，不敢停下腳步，總感覺一停下來就有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等著顧舊辭，好可怕。不知道什么時候顧舊辭才從夢中醒來，但又不想醒來……
夢最終還是要醒的，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顧舊辭她們都逼著自己把疲憊的雙眸睜開，沖沖地整理好自己，拿著面包，在宿舍里面邊吃邊走。也許你會認為不可思議，但別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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