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婆婆回來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晚飯也沒有吃,獨自一個人進了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
開庭的日子是一個月后,因為事關隱私,并沒有公開審理,我和婆婆去的時候,婆婆一直掉眼淚。
馮媛和我媽一路上都想要安慰她,我搖了搖頭,讓她們不要說了,現在無論說什么,婆婆都聽不見去的。
盡管許言找了最好的律師,仍舊無法改變他殺人的事實,聽著控方的陳詞,我都心驚肉跳。
殘忍的殺人手法,且拋尸地點匪夷所思,這是本次辯論的焦點,梁佑坐在被告席上,面無表情。
只有當他看向王語柔的時候,目光里才有一點一點點的內疚和心疼,他還是負了她。
王語柔雖然表面上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傷心,但是她的神色疲憊,比我們看上去都憔悴。
我記得那個時候在夏威夷,她那么的漂亮的一個女人,如今恍如隔世,她一定很愛梁佑。
這次庭審,并沒有宣判,因為整個證據鏈不完整,拋尸的那個人還沒有找到。
押送走的時候,我看見了梁佑看向了我們這邊的眼神,多了一些平靜,不再是那么盛氣凌人的模樣。
婆婆哭得很傷心,她儼然已經將梁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心中的那種痛心是我所不能體會的。
人都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承擔責任,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不是時候不到,而是天理昭昭,誰都逃不掉。
一路走來,我見識了歲月蹉跎中的很多事,生命很長,總覺得還有時間,回頭才發現我們走的太遠了。
我們來不及相愛,來不及渴望,甚至來不及回頭,真的看到盡頭的時候,原來我們從未得到過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幾天,笑笑已經住院了,到了預產期,可是自從住進醫院,反而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不是說要生了嗎?我為此還特意讓我媽給她預備好了生產要用的東西,他婆婆不在身邊,我媽成了半個親人。
張楠提前請了十天的假,來陪產,住在醫院已經五天了,我打電話的時候還沒有動靜。
我只好開車帶上我媽直接去了醫院,不行就剖吧!等著也不是辦法,我們都心急的想要見到這個寶寶。
我剛和她聊了還沒有五分鐘,笑笑的臉色就變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床沿。
“哎呀!不好了。”
嚇得我,連忙沖出了門去叫醫生,我媽這會去打水了,張楠今天剛剛才上了班。
“依依,依......。”
值班的護士被我嚇得也不輕,一看我是個孕婦,連忙給我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要生了,要生了。”
護士小姐,一看我的肚子,連忙就喊后面的醫生,真會搞錯,又不是我要生了。
“護士,是二十床要生了。”
護士一愣,和醫生連忙跑向5號房間,我現在哪能坐在這呢?現在就我一個家屬在。
“產婦放松,我們先做個簡單的檢查,馬上進手術室。”
為首的醫生在做了簡單的檢查后,將笑笑推進了手術室,臨走前,笑笑還不忘叮囑我給張楠打電話。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惦記著別人?打完一圈電話,我頹廢的坐在了產房的門口。
我媽慌慌張張的從樓上下來了,看見我沒事,才松了一口氣,問了護士站的人才知道人被送下來了。
“媽,你說我是不是幸運的存在?”
“什么幸運?”
“我今天一來,笑笑就生了,我就是福星,送子娘娘。”
我自我嘲笑的想了個這樣的點子,也夠湊巧的,笑笑今天就生了。
半個小時候,張楠才來,他估計也沒有想到剛走了兩個小時,就這么快要生了?
產房里不時有醫生和護士進出,張楠焦急的站在門口,里面時不時還傳出孕婦痛苦的鬼哭狼嚎,讓他的心跟著起伏。
“張楠,過來坐吧!生孩子都是這樣的。”
我媽大概是看他緊張的,連忙安慰他,張楠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生孩子我沒有見過,但是生孩子的痛聽說真的很嚴重,我最近也查過一些資料,所以自己心里也有些擔心起來。
姐姐的經歷如今還讓我歷歷在目,不害怕是假的,當一個新生命來到世間的時候,我們的高興代替了所有的痛苦。
所以母親這個詞語是偉大的,不僅僅是因為她孕育了生命,而且還把一個小小的我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給所有的親愛的人帶去了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幸福。
這也是延續?生生不息,我們偉大的母親。
半個多小時,產房的門推出了笑笑,后面護士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滿臉疲憊的笑笑居然對著張楠笑了,幸福的笑了。
“老婆,你真偉大。”
張楠紅著眼睛親吻著她的額頭,給了她一種肯定,沒有人能體會那種幸福,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安慰。
“恭喜我們的笑笑,終于當媽媽了。”
“笑笑,你真棒。”
我媽給了她一個鼓勵,雖然她沒有母親,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我媽便成了她的媽媽。
因為相遇,我們成了朋友,因為是朋友,我們更親近,因為親近,我們便是一家人。
住了五天醫院,終于可以出院了,姜哥非要讓笑笑來我們家坐月子,人家死活不來。
最后沒辦法,姜哥只好找了一個月嫂幫忙照顧笑笑,解決了張楠后顧之憂,其實姜哥這個人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心思如絲。
笑笑出院后,馮媛隔三差五的就去看看笑笑,這讓我很欣慰,她自動把自己劃為了笑笑的嫂子行列。
我有時候帶著我媽和婆婆也過去看看她,有時候交流交流帶孩子的經驗,反正我從她那里學到不少。
天氣一天一天的涼了,原來秋天來了,梁佑的案子兩個月還沒有宣判,這讓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里,都糾結難受。
不知道最后的量刑的結果會是什么?但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知道結果,我們還是無法接受。
第二次探監,我和許言也去了,婆婆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我們就沒有讓她來。
姜哥和許言進去的時候,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外面,既然都帶我來了,為什么不讓我進去呢?
其實我進去能做什么呢?是想知道李悅的事?還是想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他有罪,那么這一切的后果,他都要承擔,不管是不是良心上的,我今天突然發現梁佑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點也沒錯,他錯誤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別人,錯誤的讓自己的內心充滿了仇恨。
如果他有錯,那他的母親錯少嗎?錯誤的把一顆仇恨的種子種在了孩子的心里,冤冤相報終究害了自己呢?
回去的路上,姜哥和許言沉默是金,尤其是許言他牽著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許言,他公司的那個爛攤子,你接手了?”
“沒有。”
梁佑讓許言接受佑微集團?這不是開玩笑嗎?倒不是不能,而是我猜許言是不屑。
“我讓他給他老婆了。”
估計王語柔也不會要的,最后肯定是賣了,沒有梁佑的佑微根本就不是佑微了。
十一月二十八號,法院正式開庭,公訴人重要的人證林秘書從外國引渡回國接受調查。
這樣的證據鏈才算完整,當我在法庭上看到林秘書的時候,根本不敢認他,黝黑的皮膚,已經瘦得不成人形,聽說是因為吸毒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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