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好歹又說了幾句,這才讓蓮蓬給趙興寶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事情。
趙興寶是沒什么行李,就想著把這些黑梅果帶回去,所以又讓著叫蓮蓬找來罐子分著裝了。
齊王妃拿他沒辦法,只得作罷,剛走出屋,又悄悄地問任渲:“興寶摔下來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是,那里是放考試題的地方,興寶不小心摔下來的。”
“當真?那個與興寶同去的監生有問題嗎?是不是他做鬼?”
“不是,他也第一時間找了人來救興寶。”任渲解釋。
齊王妃冷哼道:“把興寶一人扔在原地,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也是個膽小不會動腦的,就不能自己把興寶背出來嗎?又下那么大的雨,還好興寶聰明!”
“他身量太小,只怕背不好,再誤傷。且已經派人調查過他,暫時沒有什么異常,我會讓人繼續看著的。”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太學里也是,做什么把試題弄到深山里去?做學問要爬樹嗎?”
齊王妃又絮絮叨叨念了好些話。
當天,李珺也回了城里,李家大小都在門口歡迎李珺的回來。
李長儒仿佛長高了一些,還是很熱情地詢問李珺有關于太學的很多事情。
劉氏可能還沒有李志和長儒告訴他們自己是女子的事情,他們同李珺說話的態度都與往常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倒是李珺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回過李家,自己心中還有些內疚,于是對李長儒的功課多關注了一些,有問必答。
第二日,長儒見李珺精神尚好,有又邀了她到書房中,拿了平日先生布置的文章給她。
才看了一會兒,丫鬟杏兒突然來喚李珺,說是來客人了。
李珺心中正疑惑,看到門口笑容可掬的高士林、張允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你們怎么來了?”
“小小謙生病我們怎么能不來看呢?”高士林一臉寵溺的語氣。
“好些了嗎?”張允問。
“多謝兩位師兄,已經好了。”李珺不禁有些熱淚盈眶。
這是第一次在遠離家鄉的京城,有一種有人關心,有了家人的感覺。
“怎么了?”高士林又調侃他“見到我這么感動嗎?”
李珺破涕為笑:“是,感覺好久沒見。”
“快別站在外頭,謙兒快請公子們進來。”劉氏已經端了茶水。
李珺聽出她把稱呼也換了,遂答道:“哎,先進來再說吧。”
“早知道會出事,就應該陪你們去那林子里找試題彩條。”張允道。
“誰會想到呢。”李珺感慨道。
“那日早知道讓你同本公子搭檔了。”高士林懊悔道。
李珺但笑不語。
高士林又道:“我們只聽說興寶受了傷,忙著去山上尋他。你怎么也到早晨才回來了?”
“說來也像是做夢一般,都怪自己不認路,一下雨又慌了神。”李珺簡單解釋。
“下次上山,我送你一只“竄天猴”,用那個報信最管用了。”高士林道
“我看你是想燒了林子。”張允損他道。
“多謝高兄,我還好。后日準備去學院了。”
“那太好了,我們剛才還去看了興寶。可惜……”高士林說了一半,遺憾的停住。
“怎么了?”李珺害怕地問,難道又有什么意外發生。
“興寶腿還沒好全,暫時都不能去書院里了。”
“啊,是這樣。”李珺低頭應承道。
“我們換了一位夫子了。”高士林笑道。
“怎么回事?”李珺強顏問道。
“上次易夫子走后我們不是一直缺一位夫子嘛,所以葉夫子說新夫子馬上就要來了。”
“哦,那也很好。”李珺點頭。
“對了,我們還有一個蹴鞠賽快到了,等著你來湊人數呢!”高士林又預告道。
“什么?蹴鞠賽?”李珺又驚訝地問道。
“對啊,太學每年一次的蹴鞠賽,你什么時候回來?
李珺無奈道:“你們還能指望我?”
“興寶不來,我們本就差人了,你快把身體養好!”高士林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士林說笑呢,我看你精神還是有些不濟。”張允關心地問道。
“沒有,我還好。”李珺擺擺手。
兩人又說了后來私試的結果。張允還是毫無疑問地得了第一,李珺和趙興寶因為找到了兩個十分試題的彩條,所以也合格了,就是耗時長了一些。
“能合格就不錯了。”李珺現在的奢望不高。
“士林,我們還是不要叨擾李珺了,讓她多休息吧。”張允道。
“小小謙不在,我還有些不習慣呢!”高士林很舍不得地說道。
李珺滿面含笑:“我大概后天就會回去的。”
“真的?”高士林立刻盤算起來:“那我給你準備筵席慶祝一下。”
“這有什么好慶祝的?”李珺問。
“病去福自來,不值得慶祝嗎?”高士林耍無賴的樣子連張允都忍不住笑了。
李珺搖搖頭。
兩人又同她聊了一會,臨走的時候,李珺要跟出去,劉氏示意她留下,她在前頭帶路,將兩人送了出去。
李珺本以為任渲還是會來找她“算賬”,但是一直到她重新回到太學里,也沒見將軍府有人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忙忘了。
重回太學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李珺也不知道待在這里的最后結果是什么,如果說真的遲早要離開的話,那現在一切就已經開始讓人覺得值得珍惜了。
算術課,李珺見到了傳說中的新夫子:滿面胡須、衣衫半敞,頭上并沒有戴冠。年歲約莫跟葉夫子差不多大,看著邋遢了一些。
“他是我們新的夫子嗎?”李珺覺得這面孔似曾相似。
“是啊,這個夫子有點怪的。”周賀評價道。
“怎么了?”李珺問道。
“蓬頭垢面不說,有的時候還有點言語癲狂。”
張允也補充:“凡是入了太學的夫子都是有品級的,相應的品級有相應的官府,但是他卻沒有。”
“對啊!”周賀附和。
“那為什么還要用他?”李珺奇怪地問道。
周賀插空說了一點八卦:“司馬夫子年幼即成名,凜然如成人。官至宣德郎,后來好像因為“朋黨論”一事被免職收押。今年恰巧雙親都病故,司馬夫子應該在家中守孝的,后來皇恩浩蕩,皇上想起司馬夫子的才名,棄之可惜,遂又召回,但是丁憂還未過,不能任官職,暫時在咱們太學里任教。”
“這么復雜?”李珺道。
“安靜。”司馬夫子在上面說話了。
下面監生的聲音這才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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