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幾位夫子都聚在那里，因為太學(xué)贏了比賽所以都很開心。似乎還有司馬夫子的身影。
葉夫子朝高士林招招手：“士林！”
李珺也一同跟過去，但是剛剛走到跟前，又看不到司馬夫子的身影了。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李珺正想著。
胡大人摸著短須笑道：“大家辛苦了！那位是叫云謙吧？”
李珺突然被點名，受寵若驚地應(yīng)聲道：“大人，學(xué)生正是云謙�！�
“你那一球擋得很好！”胡大人豎起大拇指。
李珺不好意思地低頭道謝：“學(xué)生慚愧，之前并沒有參加，這回也是過河的碰上了擺渡的——巧了�！�
“這巧的妙極了！哈哈哈……”大家都笑起來。
“士林他們也不錯，絕對是我們京城、乃至大趙國蹴鞠第一人��！”胡大人又贊道。
高士林還推辭了一下：“夫子們指導(dǎo)得好�！�
“士林，這可真是謙虛了啊！”梅夫子也開起了高士林的玩笑。
“今日，齋堂里為你們擺了宴席，回去休息一會，記得都來參加啊！”
“好，多謝大人、夫子們勞心了。”高士林與李珺一起道完謝，回去不提
當(dāng)晚的膳堂，有著李珺從來沒有見過的熱鬧景象。
監(jiān)生們團(tuán)團(tuán)圍坐在一起，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正是：晚酌東窗下，流鶯復(fù)在茲。秋風(fēng)與醉客，今日乃相宜！
李珺心里有事，只是淺飲了幾口，還是忍不住向高士林告假：“高兄，接了那球頭還暈暈的，所以，我想先回去休息�！�
高士林自然不攔：“嚴(yán)重嗎？我送你？”
“不用，不用�！崩瞵B推脫，“你是主角怎么能走，我可以的�！�
其實，李珺是想去一趟學(xué)海書齋。
“好，那你慢一些�！备呤苛謬诟�。
與喧囂的膳堂相比，書齋那里果然是一片寂靜之地，靜悄悄的什么人也沒有。
古籍齋門口小童拎了食盒坐在門口，見李珺過來抱怨道：“云公子，夫子讓送了飯，又說等一會再用，再等下去這飯菜可就涼了�！�
李珺點點頭，在門外喊道：“夫子！夫子，學(xué)生云謙！”
沒有人回答。
李珺尷尬地朝小童笑笑，接過那食盒：“許是夫子太認(rèn)真，沒聽到。你先回去吧，我送進(jìn)去”
小童自然答應(yīng)。
推開書齋大門，司馬晉文就端坐在原來的位置，那頭發(fā)還是隨意地耷拉在肩上，蓬亂的胡須快要垂到面前的古籍上。
“夫子！”李珺又喊了一聲。
司馬晉文頭也不抬地說道：“食盒放下，你不用再來了�！�
“為什么？夫子？”李珺不解。
司馬晉文心不在焉地放下手上的書，道：“你昨晚不應(yīng)該回來�！�
“昨晚？學(xué)生只是……”李珺委屈得很。
“你聽到什么了？”司馬晉文又緊張地問。
“學(xué)生昨晚只是好奇怎么會有聲音，所以想要去看一看，并沒有聽到什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崩瞵B道。
“哦……”司馬晉文的語氣又緩和了一些。
“可是，夫子你們到底在做什么？”李珺好奇地問。
“并沒有什么，為師到書院之前曾經(jīng)與趙夫子見過幾次，他因要出仕為官正巧就在為師先前所在的職部，所以來詢問一番�！彼抉R晉文解釋。
是關(guān)于新職位？那看來那個姓左的不是什么好人，司馬夫子才提醒趙德丞要小心他的嗎？李珺若有所悟。但是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那趙德丞為什么要給自己吃那什么不知名的藥丸呢？
李珺還覺得有些不對勁。
司馬晉文卻又有些不自信地問：“那為師走后，趙夫子又對你說了些什么？”
李珺想起黑暗中那雙與平日不一樣、讓人害怕的眼睛：“只是讓學(xué)生不要亂說話�！�
“就這么放你回來了？”
李珺模糊地點點頭。
司馬晉文嘆了口氣道：“你就當(dāng)做什么也看到吧。因為畢竟皇上現(xiàn)在不喜朝臣拉幫結(jié)派，你趙夫子又是剛出仕，所以要謹(jǐn)慎些�！�
“學(xué)生確實沒看到什么，”李珺遲疑了一會，又道：“但是，趙夫子給我服下了一顆藥丸。”
“藥丸？”司馬晉文奇怪地問。
“嗯，還說學(xué)生必須每個月找他拿一次解藥。若是說了不該說的，就……”李珺委屈地說道。
“這，這是怎么回事？”司馬晉文似乎也被說糊涂了，自言自語道：“世子爺也會用藥？”
“你有哪里不適嗎？”司馬晉文關(guān)心道。
“還沒看出來�！崩瞵B害怕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這樣……”司馬晉文陷入了沉思。
“夫子知道這是什么藥丸嗎？”李珺輕聲問道。
司馬晉文抬頭道：“趙夫子給你服的，為師如何知曉，若是真是毒藥，唉……。”他又嘆氣道：“他應(yīng)該不至于會傷害你的。”
“怎么辦？學(xué)生真的沒聽到夫子們在說什么，夫子幫學(xué)生問趙夫子要解藥吧!”李珺祈求道。
“這話也不能同你解釋清楚，趙夫子那里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為師只能試試看�！彼抉R晉文無奈地回道。
李珺聽了心里一沉，難道真的要不明不白地要受制于這趙德丞嗎？萬一自己哪一天不行，一命嗚呼……
臨走時，司馬夫子又再三關(guān)照：“記住，你就當(dāng)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吧。趙夫子定然不會為難你的。”
怎么可能？李珺暗道，藥丸自己可是吃了的。事情真的如司馬夫子所說的那么簡單嗎？
……
信王府
“他去見了司馬晉文？”穿著常服的趙德丞在書案前看著馬延送來的東西。
“是，后來又去了藥圃�！瘪R延繼續(xù)匯報。
“找葉海川嗎？”趙德丞問。
“是，他在門口來回走了半個時辰也沒進(jìn)去�！�
趙德丞意外地嘴角微揚(yáng)。
馬延偷瞄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說下去。
“二爺，要不要去警告他們倆一下？”
“不用，司馬晉文是個聰明人。再說他說已經(jīng)不愿再多過問朝政，就隨他去吧�！壁w德丞揮揮手�！昂髞砟兀俊�
“后來正好在門口遇見回來的葉夫子，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沒有進(jìn)去？”
“是。”
趙德丞奇怪地點點頭，又囑咐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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