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她,會怎么做?”高士林突然問道。
宜奴苦笑一聲:“若奴家是她,當(dāng)然是繼續(xù)留在這兒了。”
“當(dāng)真?”高士林笑道:“琴媽媽聽了不是要感動得熱淚盈眶?”
宜奴表情復(fù)雜地回道,“媽媽確實(shí)對奴家很好。”
“若你何時想離開,本公子可以替你出銀子。”高士林拍拍胸脯。
“多謝公子,若奴家真走了,就再也不能彈琴給公子聽了。”
“所以啊,你今個何必受傷了還這么勉強(qiáng)自己。”
“奉花閣換不出人來的。”宜奴無奈道。
“干脆讓云公子替你去彈吧!”高士林突然異想天開地提議。
“高兄開玩笑了。”李珺沒好氣地回道。
“云公子……”宜奴突然像被點(diǎn)醒的夢中人一般:“公子的琴藝自然是可以。”
“什么,我可不要。”李珺連忙擺手。“人家看不出來換了人嗎?”
“小小謙換個女裝,冒充一下不就行了。”高士林繼續(xù)出著壞主意。
宜奴盯著李珺左右瞧了一番:“公子只要打扮一下肯定比女子還要漂亮。”
“是啊!”
“好了,不要再那我打趣了!”李珺求饒。
“不,公子!”宜奴突然忍著痛,跪在李珺面前。“宜奴求您救救奉花坊,救救宜奴。”
“這,宜奴姑娘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女子,去了要是被拆穿了怎么辦?”李珺也不知道如何回她。
“你就幫幫忙嘛!小小謙。比完就消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高士林跟在后面繼續(xù)起哄。
“高兄!”李珺亦無語。
“公子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需要帶上面紗即可。”宜奴道,“就說感染了風(fēng)寒。有一年翠縷坊的鳳姑也是帶了羽面彈琴,人家還夸她漂亮,并沒有責(zé)罰。”
“那位,我也聽說過,好像是因?yàn)槟樕祥L了疹子,用羽面擋了一下。”高士林插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李珺奇怪。
“因?yàn)榉婚g多奇事啊!”高士林笑道:“你就替宜奴去彈一個吧,也挺好玩的,反正也沒人知道你是誰。還能做好事。”
“這是做好事嗎?”李珺不解。
“若公子真的愿意替奴家彈琴,奴家愿意替公子跑十場琴會。”宜奴保證道。
“就是高士林請你們?nèi)サ哪切俊崩瞵B反問。
宜奴點(diǎn)點(diǎn)頭,她似乎也感覺李珺并不需要這樣的回報(bào):“也許公子瞧不上奴家的琴藝。”
“啊,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不合適。”
“那小小謙忍心見死不救?”高士林激她。
“高兄為難我。”
“可不是本公子,本公子聽你的,你說不愿意,咱們現(xiàn)在就走!那奉花坊估計(jì)離關(guān)坊也不遠(yuǎn)了。”高士林說得直白,還站起來真的要走。
“高兄等等……”李珺遲疑地拉住他。
一旁的宜奴喜出望外:“公子愿意相助?”
“我可沒說!”李珺本能地再次拒絕。
“宜奴聽公子的!”宜奴似乎篤定她一定會同意。
高士林也在一旁等著她開口做決定。
又猶豫了好一會兒,那小丫鬟似乎又來敲門,眼見宜奴著急的樣子,李珺終于無奈地松口:“算了,只此一回!”
“當(dāng)真?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宜奴喜出望外地立刻同門口的小丫鬟,吩咐起來。
“小小謙穿上女裝一定很美!”高士林笑瞇瞇地看著李珺。
“高兄是故意的吧?”李珺質(zhì)問他。
“啊,沒有,誰讓你琴彈得好,宜奴若不是為了幫我們端酒也不至于燙到。你就當(dāng)做好事吧!”高士林安慰她。
李珺又兀自在那里后悔了一陣。最后恍惚之間還是做了決斷:“算了,既答應(yīng)你了,就當(dāng)做好事吧!”
“是,不過是做了一件好事!”高士林也道。
宜奴很快讓丫鬟把衣服搬來,又抬了梳妝盒來。
“姑娘要裝扮了嗎?”不知情地小丫鬟們問道。
“行了,沒你們的事了,走吧!”宜奴催促道。
李珺瞧著這么大的陣仗又有些慌了神:“這……”
宜奴的一只手不能大動,簡單地向李珺說了一下衣裳的穿法。李珺不是沒穿過女裝,只是沒穿過這么復(fù)雜的女裝。
她抓抓腦袋:“好了,好了,我自己換,你們都出去吧!姑娘待會把面紗帶來就行。”
“行,奴家去找琴媽媽說一聲,高公子可以跟奴家一起先到前廳去等。”
“好。”高士林笑著跟出去了。
李珺瞧見他那副偷樂的樣子,不覺后悔起來,但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人家,只能硬著頭皮去換那衣裳。她不太會編復(fù)雜的發(fā)髻,就簡單簪了一只簪子。臉上拍了好些粉,眉毛要描粗一些,這樣別人就認(rèn)不出來了,李珺這么想著對著鏡子一瞧,哎呀,太粗了,怎么辦,她又找來帕子把眉沿著邊擦了一些,不能完全擦掉的倒是留下了一點(diǎn)兒淡淡地印記
“公子,好了嗎?”宜奴在外面敲門。
“好了,你進(jìn)來吧。”李珺不好意思得背對著門。
宜奴輕嘆了一聲走了進(jìn)來。
“是碰到手了嗎?”李珺轉(zhuǎn)身關(guān)心道。
“嗯,不打緊,公子,您還沒用膳,奴家待會丫鬟送些上來。”她一面說著,一面望李珺這邊瞧來。似乎欣賞更多于驚訝:“公子果然俊得很。”
“宜奴姑娘不要說笑了。”李珺撇過一身青綠長裙心里有些別扭。
“公子,紗裙外衣還沒有穿。”宜奴指指最旁邊拿一件繡滿了艷麗的花紋的外袍道。
“反正也不是比衣裳,穿那么顯眼在下會不自在,我就穿這般可好?”李珺道。
“好。”宜奴自責(zé)地應(yīng)道“給您面紗,但是您這臉上的眉……是您自己畫的?”
“嗯,很丑嗎?”李珺知道剛才沒畫好。
宜奴笑著搖搖頭:“雖然與女子畫的柳葉細(xì)眉不太像,但是這眉自上而下,由深到淺,卻像那霧一般別有韻味呢。”
“哈哈,那在下畫得就是“霧眉”。”李珺笑道。
“但是您臉上也太素了。”宜奴說著指指她兩頰:“奴家給您加一點(diǎn)兒胭脂可好?”
“算了,算了吧,反正也看不到。”李珺不好意思地?fù)踝∧槨?br />
“那,您好歹簪一枚花鈿,人家看不到臉也能看到額啊。”
“我,不會……”李珺瞄向梳妝臺。
“現(xiàn)在大街上男子簪花的都有,公子長得這么俊美,不簪倒可惜了,喏,就那一些。”宜奴走到那臺前,指著一只青瓷小碗和一小盒紅色的剪好的花形紙片。
“這個要怎么簪?”李珺見那碗中似乎是什么透明的膠狀物體。
“這個是魚膠,用來簪花鈿的。”
“難怪有一股子腥味。”李珺掩著鼻子。
“公子用這竹片挑一點(diǎn)兒簪上花鈿即可。”宜奴指點(diǎn)著。
“行了,我自己來。”李珺對著銅鏡,只簪了最小的一片。
“美艷多了。”宜奴也掩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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