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樂居里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李珺上次走之前的繡了一半的繃子還在筐子里,書案上她最喜歡看的書、帖子都在,桌上一塵不染。
“小姐快換了這干凈衣裳吧!碧K木熱情地送來了薰好的衣裳,白薇端來了茶水。
“怎么不見丁香?”李珺好奇地問道。
蘇木同白薇卻面面相覷,也不說話。
“怎么了?”李珺發(fā)現(xiàn)不對勁,嚴(yán)肅地問道。
“小姐,丁香被夫人攆出去了!”白薇這才悲切地回道。
“攆出去?!她憑什么!”李珺很生氣。
“這事兒已經(jīng)過去小半個(gè)月了,”白薇回道:“那天下午丁香說是去找左兒姐姐借什么東西,我們在忙著也沒注意,過了一會(huì)她還是沒回來,我們怕她她貪玩忘了時(shí)辰,便找到了夫人院子里去。
誰知聽到左兒正在那里訓(xùn)她,我們便去求情,夫人突然在里面喊左兒帶了丁香進(jìn)去!
“夫人的病還沒好嗎?”李珺上回回來,王馥如就天天躺在家里養(yǎng)病了。
“沒有。日日都在自己院子里養(yǎng)著,老夫人那里也不大去了!
“后來呢?”李珺又問。
“后來,奴婢就聽見丁香在里面像是跪在地上向夫人求饒。但是夫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丁香只哭不說話了。
再后來,左兒帶著哭紅眼的丁香出來就報(bào)了二夫人,說丁香不守規(guī)矩,不要她了,放了她回家去!
“丁香呢,沒跟你們說什么嗎?”
“我們也問了!碧K木也很著急!岸∠阏f就是沖撞了夫人,是自己不好,讓奴婢們替她向小姐請罪,說以后若是小姐在外面需要她幫忙,她定當(dāng)死不足惜。”
“這話說的,她若真的不想呆在這府里,出去謀生也是好的,就怕她在外面沒有這里好……”李珺心里隱隱還是有些不解。
丁香、白薇她們都是自由之身,李府上下基本上都是知道的,來去本就自由。
但是王馥如一向不太會(huì)越權(quán),更何況還是把她屋子里的丁香趕出去。是什么是讓她如此憤怒到要趕走丁香呢?
李珺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前面院子里一趟。
王馥如門口的婆子認(rèn)得李珺,趕緊半躬身喊道:“三小姐好!”
李珺點(diǎn)點(diǎn)頭:“夫人在嗎?”
婆子點(diǎn)頭哈腰:“在的,在的,夫人一天都沒去處過!
李珺道了謝,便跨過門檻往里面走去。
誰知一個(gè)粉紫色的身影突然擋在李珺面前道:“三姑娘好!”
正是左兒。
“夫人好些了嗎?”李珺看著她有些慌張地眼神。
“夫人最近覺得有些頭暈,正躺著呢!”
“那快帶我進(jìn)去瞧瞧!崩瞵B說著就往里面走去。
“哎!三姑娘!”左兒還要攔住。
屋子里王馥如似乎聽到了:“是珺兒回來了!”
“是母親!”李珺含著笑,走到里屋。
王馥如果然坐在床榻上,頭上包著一塊抹額,硬撐著坐起來,很累的樣子。
“母親!”李珺道。
“宮里可好?”王馥如問道:“上次回來,也沒同你說上話就走了!
“挺好的。”李珺想著怎么問她丁香的事情。
“你那屋里的丁香被為娘趕回去了,你可知道!
李珺愕然,沒想到她先開了口。
“是,女兒正是為此事而來。不知母親因何動(dòng)怒,非要把丁香趕回去?”
王馥如往后靠了靠,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為娘在屋子里換衣裳,她突然跑進(jìn)來。”
“換衣裳?丁香怎么會(huì)這么莽撞?”李珺有些懷疑。
“是真的!弊髢憾肆瞬杷畞淼溃骸八f是來借東西,但是并沒有在院子里等,竟然自己跑到夫人屋子里去了。
夫人之前就說少了一對翡翠耳環(huán),也不知道是誰拿的。這丁香大概是以為夫人不在,又要去……”
“你們是說他偷了母親的翡翠耳環(huán),這次又想要來偷別的?”李珺質(zhì)疑道。
“是!”左兒肯定地回道。
李珺顯然是不相信的,繼續(xù)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她,左兒似乎怯了,不敢再看李珺。
“好了。左兒!蓖躔ト缣撊醯?cái)[了擺手,又朝李珺道:“因是你屋里的丫鬟,我見她的人品確實(shí)不好,就做主讓她回去了。
聽說之前你屋里的芹兒也是這樣,別是跟著她學(xué)壞了!你人在宮里,我又怕丁香惱羞成怒回去到你屋里作怪,便好言相勸她,對外也只說是她莽撞!
“原來是這樣!崩瞵B看似懂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
王馥如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回去,那兩個(gè)丫鬟最好也查一查,以后都是要跟著你出嫁的,若是不好,母親趁早同你換了,但是那賣身契最好還是要壓在手里,免得她們無法無天了!”
“多謝母親!”李珺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王馥如大約是真的累了,讓左兒送了李珺出去,就睡了。
丁香是來偷東西的?李珺心里還是不太相信。但是此刻她已經(jīng)不在,孰是孰非,難以分辨。
晚膳,老夫人擺了一桌,派鸞繡邀了李珺過去,李珊也去了,卻不見了陸玲瓏。
“陸妹妹是有事了?”李珺好奇地問。
“沒有。”李珊解釋。
“二姑夫又添了新宅子了!”李珊道。
“新宅子?那原來的不也是新的,怎的這么快又換了?”
“換了一個(gè)更大的!崩瞵B接著說道:“最近不是天旱嘛,各地糧食收成都不好,糧行、貨行都漲價(jià)了。二姑夫那南北貨行同沿路的船行交情好,總能才買到糧、貨物,且價(jià)格也適中。
所以找他們家訂貨的人越來越多,現(xiàn)在可以說是做得風(fēng)生水起,在京城里那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
說著,還湊到李珺耳朵邊上小聲道:“前兩天,本來咱們京里最大的貨行孫家被二姑夫擠掉了,所以現(xiàn)在陸家還做給官家供貨的生意!
“官家的生意?”李珺驚嘆,沒想到二姑父如此有生意頭腦。
“是啊,聽我娘說,二伯父還在鹽司捐掙了一個(gè)小官呢。我二姑姑也成了官夫人了。”李珊說著撇撇嘴。
真是不可思議,看來二伯母算是揚(yáng)眉吐氣了,李珺暗道。
“所以,之前的那宅子聽說又不住了,重新置辦了一處五進(jìn)的。玲瓏妹妹就搬走了!崩钌旱。
“是嗎?”李珺道!澳悄忝咳湛捎X得無聊了?”
“也還好,反正學(xué)里還遇得到。不過總覺得玲瓏妹妹有些變了。”
“怎么變了?”李珺問道。
“才來的時(shí)候,總是跟著我,珊姐姐長,珊姐姐短的,現(xiàn)在她好像交了好些朋友,可能是我有著她陪,陪習(xí)慣了?”李珊自嘲。
“也許吧!崩瞵B沒有過多評價(jià)。
“吃得好飽,咱們出去走走吧!”李珊提議。
李珺欣然應(yīng)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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