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家……
“童總，這些老師最遲正月十二號，也就是下周三就到齊了，我們本來預計十六號開課，可現在……生源是個大問題啊，這幾天我跑遍了市區大大小小的培訓班，根本沒人來咱們童心中學就讀。”
趙川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點情緒，當初搞這所學校的時候，童瑤給他說的是半年后才開始正式招生呢，可突然這日期就被童瑤提前到春節后，這讓趙川很不理解。
頓了頓他又接著勸道。
“童總，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太著急了，這學校開始運作沒那么簡單，要不……要不還是按原來計劃的，咱們到九月份再……”
“不行！”
童瑤倔強的搖搖頭，思索了片刻，沒有回答趙川‘為什么不行’這個問題，反而問他道。
“你這幾天跑培訓班，知不知道這些家長不讓孩子來童心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說……她們都在擔憂什么？”
趙川攤攤手噘著嘴回答。
“還能是什么？無非就是擔心咱們描述的特級教師是假貨，或者有些人覺得市一中比咱們童心中學資源更好，還有一些害怕孩子換一個環境影響學習，總之，這些人根本不會讓孩子來咱們這么一所私立學校，尤其還是剛開始蓋起來的學校！”
童瑤點點頭。
“嗯，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讓自己孩子去童心上學的。”
“啊？童總……”
趙川不理解，童瑤卻笑著反問。
“真的，你想想啊，畢竟就剩5個月時間高考了，誰會拿自己孩子的前途去冒險啊？是你的話你愿意？”
“我……這……”
趙川張了張嘴，本來想說愿意，不過摸著良心想了想，還是覺得童瑤說的對，畢竟誰都不會拿自己孩子的前途開玩笑。
不過問題總得解決啊，所以盡管不服氣，他還是噘著嘴繼續說道。
“可是……再難我們也得招生啊，再有一周這些老師就都過來了，我們沒學生給人家，這這這……”
“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
童瑤眉頭緊蹙，慢慢的站起來在房間里開始踱步，趙川眼珠子轉了轉，一個餿主意就冒了出來。
“童總，您和陳書記的關系這么好，要不找他幫幫忙，隨便給其他學校下個通知找個借口，讓他們給我們分流點生源，哪怕一兩百人也行啊。”
“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
趙川不解，童瑤卻是鳳眉倒豎的呵責道。
“為什么你還能不明白？”
其實道理趙川都知道，這個主意剛說出來他就后悔了，先不說陳書記會不會答應，就算答應，估計人家那些學生的家長都不會妥協，馬上要高考了，給人家學生換學校？還換到私立學校去？這不是開玩笑，根本就是扯犢子！
到時候被人家稍微舉報一波，他這個位置也就干到頭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連開學的日子算上也不過十天左右啊……到時候如果沒有學生，我們前面花的一兩千萬可就打水漂了，這些老師大部分估計都不會陪我們等到9月份的。”
“我知道，你讓我想想……”
童瑤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年在天云縣上補習班的事。
那時候她上高三，在學校基本每次都是名列前茅，所以根本不用上補習班，當然，她也沒錢上補習班，不過事實是，她不但上補習班了，而且從高一到高三還上了整整三年。
這件事背后的原因知道的人不多，甚至連許諾都不知道。
當年她在高一測評考試考了全校第一，剛好那會縣城一家補習班剛開業，同樣也是招不到生源，所以這家補習班的負責人就偷偷找到她，兩方私下里做了交易。
她可以免費去上補習班，補習班每個月還會給她100塊錢作為生活補貼，當然，人家也要拿她的考試成績和名字去做廣告。
她親自看到過，后來補習班印發的廣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童瑤同學因為上了補習班之后，學習才一飛沖天，每次考試名列前茅，各科成績多少分之類的云云……
還真別說，靠著她這個活招牌，當然，活招牌有些算不上，但好歹也能算是‘活生生的例子’，靠著她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補習班還真招到了不少生源，尤其是她后來參加了縣所有中學聯合舉辦的‘高三大比武’會考之后，以全縣第一的成績站在了天云縣的巔峰。
那個補習班很快就跟著換了廣告，那些在校門口發廣告的人，每次給別人介紹自己補習班的時候總會說一句，知道童瑤不？就那個考了全縣第一的女娃，她就是我們補習班培養出來的！
想到這些往事，童瑤突然有了新的想法，猛的坐下后拿出紙筆寫寫畫畫，不大會功夫，放下筆對趙川笑道。
“既然這些人都不相信我們童心中學，那我們就證明給他們看看！”
“人家都不來咱們童心，咱們怎么證明啊？”
“他們不來，是因為他們還有退路，所以我們就得去找那些沒有退路的學生！”
“沒有退路的學生？”
趙川沒聽怎么懂，童瑤點頭解釋。
“對，就是那些根本沒希望考上本科，甚至有些連上大專都沒希望的學生，簡稱學渣！！！”
“啊？收這些垃圾？這些收進來還不如不收呢，這……這不是敗壞我們學校名譽嘛！”
“這是挑戰，但也是機遇啊，你想想，咱們不是有特級教師團隊嘛，如果能把這些學渣在5個月內變成學霸，這就等于是最好的廣告啊！”
“可是……可是……這可能嗎？”
“那就是你找的[文學館 ]那些特級教師的問題了！你不是說他們都多厲害嘛，正好可以檢驗檢驗。”
“可是……就算是特級教師……”
他還沒說完，童瑤笑著又開口道。
“如果他們只能教那些學霸，那還是算了，學霸誰教都是學霸，學渣才是檢驗他們能力的最佳試驗品。”
童瑤笑呵呵的看向趙川，趙川撓了撓頭訕訕點頭。
“讓這些學渣來當試驗品，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行，我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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