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也只是怔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下意識是要推開他,要離開他的懷抱,搭在他身上的腿也要收回來。
然而她才動了動,男人的手臂圈住她,大掌就按在她的臀上,略帶危險又低啞的男聲在頭頂落下:“別動!
彼此身體貼得那么近,簡惜自然能感覺到對方絲毫的身體狀況,尤其是現在,她感到下面被什么抵著。
幾乎是一瞬間意思到什么,臉頰騰的一下就漲紅了:“你、你無恥!”大早上的,他能不能別這樣?
靳司琛瞇了瞇眸,有點無辜,聲音卻越發沙。骸半y道你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會非常敏感,尤其是剛醒來的時候?”瞧她羞憤得臉紅,不禁有點好笑。
她怎么知道男人早上怎么樣晚上怎么樣,他現在對她這樣就很無恥!
“你快放開我。”不只是臉頰熱,身體也有點發熱。
他勾起她的下巴,戲謔的勾唇:“臉怎么那么紅?”
明知故問!
不顧他的警告,用力推開他,坐起來還躲得遠遠的:“我看你現在精神不錯,體溫也正常,不需要人照顧了!痹捖涮麓才芰。
躺在床上的靳司琛單手支額,無聲的笑了笑,對著她的背影道:“靳太太,晚上一起吃飯!
簡惜忙著要走,想都不想就拒絕:“不了,我晚上要加班。”
等她出了公寓門才想起男人剛才的話,他喊的是靳太太?
嗯,一定是她聽錯了。
靳浩言的騷擾短信沒再發來后,她以為他不會再出現,至少短期內不會來打擾她。
所以當他又出現時,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又想干什么?我上次的話還說得不夠清楚嗎?”簡惜一臉防備的直視他道。
靳浩言目光沉沉的注視她,語氣也很沉:“我知道你恨我媽害死你爸爸,但她現在已經被你逼瘋了,你還不肯放下這件事嗎?”
簡惜神色一凝,驀然失笑:“是我把她逼瘋的嗎?難道不是因為她害死自己的丈夫,被人揭穿后受不了才瘋的嗎?”如果不是這樣,她怎么可能輕易就這樣放過梁雁?
“沒錯,我媽是罪有應得,她現在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簡惜垂下眸:“至少她得去我爸的墓前下跪認錯。”但按照梁雁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了。
靳浩言心頭震了下,瞳孔有什么一瞬收縮,呼吸也變得沉了不少。
簡惜淡看他一眼,隨后道:“你走吧,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越過他,就要走,孰料他倏然抓住了她:“我去,我代替我媽去你給你爸下跪認錯。”
簡惜驚詫的看向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他轉頭和她四目相對,一字一句道:“我媽神志不清了,我是她兒子,可以代替她贖罪。”
她一時無言,實在不敢相信靳浩言肯這么做。
“你真的愿意替她下跪認錯?”
“走吧。”他話不多說抓住她往車那邊去。
“去哪?”她還是有點防備。
“墓園!
一個小時后,兩人來到墓園。
簡惜走在前面,靳浩言緊隨其后,很快就來到她父親的墓碑前。
有段時間沒來看父親了,想到父親的枉死,她的心還是會痛。
她看向靳浩言,聲音冷冷:“不是要替你媽贖罪嗎?我爸就在這里!
靳浩言看了看那墓碑上的名字,一言不發雙膝就跪了下去!
“簡伯伯,我是靳浩言,我媽當年犯錯害了您,我今天代替我媽來向您下跪道歉,只求您在九泉之下能安息。”他說完還磕了好幾個頭。
簡惜聽著他那些話,眼眶不自覺就紅了。
她也看著父親的墓碑,心里默念著:爸,您看到了嗎?害你的人已經受到懲罰,您可以安息了。
靳浩言磕頭贖罪后還給她父親燒了些紙錢。
簡惜又陪了父親一會才離開墓園。
兩人站在車邊,靳浩言道:“現在你肯原諒我媽了吧?就算你還是放不下,那你也不應該再把仇恨放到我身上!
說現在就原諒梁雁,她肯定做不到,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仇恨。
至于他,她和他之間的問題不是什么仇恨,有太多的問題說不清楚。
“我不恨你,以后我們就當對方是陌生人。”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她話落轉身要上車,靳浩言倏然扣住她的肩,將她按在車身上,剛才還神色平靜,此刻卻是一臉陰沉:“陌生人?我來向你爸磕頭認錯,不是為了和你當什么狗屁陌生人!”
瞧著他一瞬變得恐怖陰森的臉,簡惜不免有些驚:“那你想怎么樣?”
“跟我復合,我們重新在一起!”
她這下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肯替梁雁來下跪認錯,并非誠心悔過,也不是為梁雁贖罪,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先得到她的原諒,然后要求她復合。
她現在只覺得好笑:“靳浩言,你這么做有意思嗎?”
“當然,只要你和我復合,過去一切就算翻篇了!
怎么可能呢?發生的事不可能都抹掉,過去受到的恥辱和艱難她都記得。
在婚禮上,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拋棄她,從那一刻開始,他就該明白,他們沒有未來。
“靳浩言,你放棄吧,我不想和你復和,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
“我不信!”他聲嘶力竭的低吼。
簡惜無力繼續解釋:“信不信由你!睋]開他的手,拉開車門上車。
即將關上車門的那一刻被他阻止了,雙目猩紅的盯著車里的她,壓抑著什么沉聲問道:“你不接受我難道是因為小叔?”
簡惜沉默片刻才出聲:“就算沒有他,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你。”話落,關門,開車。
天空落下雨絲,靳浩言站在原地冷冷盯著她的車開走,眼中滿是不甘。
一把傘替他擋了雨水,陸欣晴倏然出現眼前。
“浩言,這就是你逼我離婚換來的結果?簡惜她已經不愛你了,你又何必呢?你還不如和我在一起”
“滾!”靳浩言粗魯的揮開她的傘,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
那把傘被甩落地上,雨水打在陸欣晴頭發上,不過片刻,她渾身冰冷。
她狠狠的捏起拳頭,心里的恨意翻江倒海般翻滾。
簡惜,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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