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世開把車子停在九中門口,看看表,還沒到下課時間,就取出隨身攜帶的公文看了起來。
林青下午沒有課,和幾個同事一起爬山剛回來,一到校門口,首先入目的是一輛熟悉的大切諾基。
想起江雪提起接走玉蘭的是一個開著切諾基的年輕男人,此時看到這車,林青就留心上了。
他站立的地方,正好對著賀世開那邊敞開的車窗,可以看見賀世開低頭專注看文件的側(cè)臉。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長相得天獨厚,只匆匆一瞥,就能讓人印象深刻。
江雪還神秘兮兮的說,這個男人可能是玉蘭的男朋友,林青心里就不舒服了。
雖然他的目的有些不可告人,不過,這幾個月相處下來,林青已經(jīng)完全肯定,玉蘭不是琪琪說的那種人,而且時間越久,林青對玉蘭的好奇心越重。
他把玉蘭視作囊中物,乍然聽聞有人覬覦他的所有物,林青心里當然不舒服了。
倘若讓玉蘭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一定送他一個大寫的呸。
但林青可沒一點自覺。
他走到賀世開車邊,輕輕敲了敲車沿,公事公辦的說:“同志,校門口不允許停車,請你離開這里。”
賀世開合上手中的文件,抬眼漠然看了林青一眼。
林青為了爬山方便,穿的是一身運動服,并不是保安制服,被賀世開這么一掃,覺得臉有點紅。可他仍舊強撐著重復(fù)讓賀世開離開的話。
賀世開看了校門口這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明顯的車轍,就知道林青在說謊。
他淡淡地往后一靠,懶懶地伸出半只手:“想趕我走啊?有證件嗎?拿來我看看。隨便什么阿貓阿狗說一句話我就要照辦,你當小爺我是什么人?”
林青頓時漲紅了臉。
賀世開的動作神態(tài)他十分眼熟,帝都那些二世祖不就是這般模樣?
難道這人是帝都來的?
有了這個想法,林青就重新審視了賀世開一番。
到最后也沒得出結(jié)果來,林青為了謹慎起見,只好悻悻地離開。
賀世開盯著林青的背影看了三秒,玩味地笑了起來。
下課鈴聲響起,玉蘭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
江雪追上來和她并肩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你一直不參加晚自習(xí),俞老師也不說什么,怎么我們請一次假,她就要嘮叨半天?我覺得很多人不想請假,肯定是因為她念叨的功夫太厲害了。”
玉蘭聽她的語氣怨念頗深,笑著調(diào)侃她:“你的成績要是能常年保持年段第一,俞老師肯定二話不說就準假的。”
江雪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那還是算了吧。我現(xiàn)在成績都屬于吊車尾的,除了歷史,其他幾科都很懸。”
玉蘭腳步一頓,想說什么最后又放棄了。
江雪一路跟著玉蘭走到校門口,玉蘭看見賀世開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那兒了,心情莫名有些雀躍。
她隨手朝江雪揮了揮,聲音歡快地說:“我回家啦,明天見哈。”
江雪眼巴巴地看著玉蘭就這么丟下她一個人上車走了,也不說介紹一下朋友給她認識,頓時嘀咕一聲:“重色輕友。”
車上,賀世啦把點心塞給玉蘭,“農(nóng)貿(mào)市場那家老店里買的。先吃點墊墊肚子,晚上我們?nèi)ダ瞎娘埱f吃飯,你要跟家里人說一下不?”
玉蘭三兩口解決一塊點心,賀世開取出紙巾仔仔細細地給她擦手。
玉蘭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fā)熱,感覺自己最近臉紅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玉蘭不禁有些慌。
難道……她凝視著賀世開,看他動作輕柔地擦拭她的手,仿佛在擦一件珍貴的藝術(shù)品,讓她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
她怔怔地看著賀世開,一句話沒經(jīng)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你也會這樣對別的女孩子么?”
賀世開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別人又不是你。我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們?”
玉蘭捂住臉,她這是被撩了嗎?嗔道:“開車。”
賀世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啟動車子飛馳離去。
車子里氣氛有些曖昧,玉蘭覺得有些不自在,電話鈴聲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接起電話,笑著說:“大叔,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嚴祿笑呵呵地說:“有位律師朋友朋友想見你。公司有點事,需要你幫忙。周末有時間沒有?一起吃個飯?”
玉蘭看了賀世開一眼,答應(yīng)了,兩人又閑談幾句才掛了電話。
玉蘭收了電話,歪著腦袋看賀世開:“商標侵權(quán)案,是似錦的?”
賀世開咦了一聲:“你知道?你不會就是那位神秘的首席吧?”
玉蘭嗯哼一聲,笑得有些小得意。
賀世開哭笑不得,他隨便想想就猜中結(jié)果了。
不過想一想玉蘭從小展露的服裝設(shè)計天份,賀世開又覺得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結(jié)果玉蘭又拋下一個重磅炸彈:“似錦嚴格來說,是我,冬兒和老嚴三個人的。不過我們兩都不懂經(jīng)營,所以全權(quán)交給老嚴管理的。”
賀世開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哭笑不得地說:“那晚上這頓飯你得請我了。我可是為你打工。冬兒知道嗎?”
玉蘭搖搖頭,“冬兒不知道,賀姨不讓說。說是等冬兒成年這一天再交給她。而且只能領(lǐng)紅利不能參與經(jīng)營的。”
賀世開沉默了一瞬,說道:“小姑想的挺遠。”
玉蘭現(xiàn)在回想起賀曉霜安排好的一切,突然覺得,也許那夫妻兩人的失蹤是有預(yù)謀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對賀世開說了,賀世開又揉揉她腦袋說:“別想了,找到她們就知道了。”
不過,兩人對視一眼,突然一聲嘆氣,算了,別提這傷心事了。
賀世開問玉蘭:“關(guān)于打擊盜版,你有什么建議沒有?”
玉蘭道:“建議倒沒有,不過,我畫的設(shè)計圖每個細節(jié)都有防偽標識,所以不難識別。”
她畫設(shè)計圖還保留著從前的習(xí)慣,每出去一張圖紙,都有防偽的暗簽。
這一點估計嚴祿也不知道,只以為是花紋別致很好看罷了。
而且,她交給嚴祿的稿件都是復(fù)印件,原件還好好的在她書房的箱子里呆著呢。
賀世開眉開眼笑,這是一個突破點。
玉蘭看賀世開高興,也笑了起來。
“有用?”
“太有用了,有了這個,我們可以省好多功夫的。”
玉蘭頓時無話了。
賀世開一腳踩著油門,車子徑直往飯莊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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