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帶兩只這么奇特的靈寵,一點都不低調。”一人坐到了她的桌子邊,壓低聲音問道。
余嘯一頭霧水,“你管我低不低調。你們大白天的穿黑衣服,還這么多人圍在一處,就很低調了?”
那人臉上有些慍色,他有心選了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誰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穿了黑色的衣服,反而很吸引人注意。
“行了,你那邊幾個人?”
余嘯朝他身后瞥了一眼,看到和他一桌的人給另外兩桌分別遞了一個玉盒上去,連忙道:“二十個人。”
那人伸手在乾坤袋中,拿出同樣一個盒子,擺在桌上,頭一偏,和同伴遁走了。
其他桌的人拿到盒子,也紛紛離開。
小小的面攤上,只剩下余嘯一桌,老板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剩下煮面鍋冒著熱氣。
余嘯手中把玩著玉盒,她開始以為是分贓,用神識查看之后,里面根本沒有靈氣。打開看到二十面黑色的小玉牌,上面刻著蘊天兩個字。
“蘊天,難道是蘊天宮,那個邪派。”
余嘯從沙氏兄弟那里聽到,蘊天宮是西泉靈界第一大的邪派,邀月宮主就是他們的老大。
余嘯撥弄著那些牌子,還拿起來看了看,就丟到了一邊。怪不得那人連名字都不核對一下就給了,根本就是垃圾。
余嘯自己盛了一碗面湯喝下,丟了一塊下品靈石在桌子上,帶著嘟嘟走了。
蘇白被帶出澤幻珠后,認出了蘊天宮的牌子,臉色發(fā)白地掐著余嘯,說殺她的人身上就帶著這個牌子。
余嘯聽到蘇白的尖叫就頭痛,“昨晚上沙天幸說蘊天宮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我當時又沒看清上面的字,但肯定是這種牌子,我一看就知道!”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去西泉靈界,找蘊天宮算賬。”
余嘯拿出無昂天界圖,研究起上面的傳送陣來。
金虹靈界小小的一塊,門派都沒兩個,周圍有好幾個大的地界,被虛空之海隔開,都有傳送陣相通。
附近的城鎮(zhèn),名字就叫做八達城,城小人卻不少,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快到城門的時候,余嘯一眼看到了剛才給她牌子的三個黑袍人。
這些人既然能拿出牌子,多半和蘊天宮有些關系。余嘯尾隨其后,跟著三人進了城。
那些人在城中慢慢走著,不時打量街邊的客棧,應該是想找地方住。
余嘯猜想,他們不是蘊天宮吃里扒外的邪修,就是作假的人,為了掩人耳目,應該會找比較偏僻的地方。
她和嘟嘟就算了,住哪里都不引人注意,但蘇白太過好看,住進臟亂小客棧,肯定會很扎眼。
三人在前方一家車水馬龍的大客棧門口停住,有意無意地朝四周打量一眼,鉆進客棧之中。
余嘯帶著嘟嘟和蘇白實在不方便監(jiān)視別人,現(xiàn)在又不能把澤幻珠拿出來。就準備在對面的茶坊坐下,盯著對面。
“小二,有空桌子沒?”余嘯對迎上來的凡人小二問道。
扭頭往大廳中一看,她就愣住了。
茶坊里滿滿當當都是人,煉氣后期的掌柜臉上笑開了花,又有些不安。
一下子來這么多修士,沒準要出大事了。
“仙師,只有頂樓剩了幾個座。”小二陪笑道。
“頂樓?”余嘯皺著眉,蘇白已經(jīng)引起不少人注意了,“行,頂樓就頂樓。”
余嘯被小二領了上去,才明白小二說的“頂樓”,實際上指的是樓頂。
樓頂上用彩色的掛毯圍了一圈,中間擺著一些木桌木凳,一看就是臨時準備的。
幸好掛毯樣式比較簡單素雅,還隱隱有些靈氣,不然就如同房頂上晾曬的被子一般。
余嘯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用一根冰凌撐開掛毯,觀察下方的情況。
“這樣根本不行,萬一他們從客棧后門溜出去了,我根本不知道。嘟嘟,你飛到天上去,看著下面。”
嘟嘟不肯,“費那勁干什么,這些人肯定不是邪修。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去西泉靈界,找蘊天宮算賬快當。”
“你見過邪修嗎?你以為邪修都是扛著棺材,提著人腦袋到處走,有的邪修穿得比正派還正派呢。哪能貿然行事,肯定是要多掌握一些情報,知己知彼。”
嘟嘟不服氣,“你還不是沒見過邪修,你怎么知道邪修穿什么?”
余嘯從杯子上方瞥了嘟嘟一眼,義正言辭道:“像我這樣的好人,都穿著一身黑衣。邪修憑什么不能穿正派的衣服。”
嘟嘟瞪圓了眼睛看著余嘯,“你好歹幾百歲的人了,怎么對自己還沒個正確的認識?沙天幸他們在酒桌上的話,你就當真了?”
余嘯一偏頭,問蘇白:“蘇白,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當然是呀。”蘇白聽不到他們的傳音,突然被問到,有些發(fā)愣。
“哼,看到?jīng)]?我本來就沒做過什么壞事,都是別人坑我。我被迫反擊。”余嘯得意起來。
這時,小二領著幾個人上來了。余嘯看到那幾人,不由往陰影里縮了縮。
嘟嘟笑出了豬哼聲。看到人就躲,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好人。
那幾人中,有一名是寒墨閣的石逸文。他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沒認出女裝的余嘯。
幾人坐下后,絮絮叨叨地聊起天來,說的客套話居多,也沒多少正事,不過就是你吹捧一下我的門派,我奉承一下你的門派。
余嘯從他們的談話中,判斷出有斷情門的人,有天翔宗的人,還有幾個沒聽過的門派,好像是別的靈級界的。
石逸文突然問斷情門的人:“這次圍剿行動,聽說靈道宮又把青籟樂府排擠在外,后來怎么說的?”
余嘯心里一個咯噔,緊張起來。
圍剿?圍剿誰?
斷情門的人答道:“青籟樂府還是要來的。清澤的功法出神入化,很適合偷襲和群攻。”
石逸文嘆氣,“但他的琴蟲吃真魂,就怕敵我不分。”
另一人笑道:“真魂邪修那里不是很多嗎?可以讓琴蟲吃個夠,估計這也是靈道宮最后松口的原因。”
“又想讓清澤為自己所用,又不肯擔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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