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蘭最得意的就是她的手,無論是書法,字畫,彈琴,或是刺繡,她都是頂好的,在國都里,她被譽為千金手,可見的確非比尋常。
此次她帶來的是,作畫,美人的手配上美人的畫,實在是妙哉,李金蘭還輔以點香,營造了一絲迷幻和朦朧的氣氛,到叫眾人有種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滋味。
有些男人忍不得這種看得朦朧,也摸不到的滋味,不得不承認,李金蘭對于拿捏男人這塊,很有研究。
這次表演的震撼不亞于剛剛納蘭蓮的一舞。李金蘭向納蘭蓮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可誰知道納蘭蓮連理都沒有理她,這讓她感覺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聽風學子的表演是按學子的入學日期排的名次,蕭素算是入學最晚的,連溫嫻表演完,蕭素還是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
溫嫻有些好奇,“素素,你要表演什么?”其實她問這個問題,有些沒底,她知道素素一直奔波,就連今日自己可以進宮都忘記了,她可不確定素素還知不知道自己要表演這個事情。
蕭素知道溫嫻在擔心她,看到了她二哥平安無事,不安定的心已經回歸了正位,之前她的確不記得還要表演這件事情,不過,她摸了摸溫嫻的頭,“沒事,一會兒我跳舞。”
聽到蕭素這樣說,溫嫻雖是好奇,卻也沒有問下去,她還是很享受素素摸她頭頂的滋味。
很快就輪到了蕭素,李金蘭和納蘭蓮一下子來了精神,畢竟今天就是要教訓蕭素啊,否則她還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肖想。
南宮灝一直很期待蕭眭的妹妹是個什么樣子,終于等到了,往一旁瞥了一眼蕭眭,發現他的眸子里也有了平日的光。
南宮灝松了一口氣,還好,若是蕭眭一直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他怕他會忍不住去放了紅衣,本來紅衣沒有那么重要,甚至可有可無,但是紅衣姓傅,就憑這一點,他心里的坎過不去,他皇叔也不會同意。
蕭素簡簡單單地報上了自己的節目,舞蹈。
納蘭蓮眼中閃過譏諷,在她面前跳舞,據她所知,蕭素在聽風學院的表現只能算是普通,什么都不太出眾,除了之前入學那時候的射箭考核。
李金蘭和納蘭蓮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等蕭素表演完,她們的機會就來了,這一次一定要教訓蕭素。
蕭素的舞蹈的確平淡無奇,甚至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是卻勝在了沒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因為太普通,反而能看出一個人的基本功。
雖然普通,蕭素卻將每一個動作做到了完美,完美無缺,毫無瑕疵,這是眾人的想法。
這是一支不尋常的尋常舞蹈,透露出不和諧的美感,沒有人在私底下去評判蕭素的舞蹈,因為他們不知道從哪一方面,或許在他們看來,靜靜欣賞是最好的選擇,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
納蘭蓮本是譏諷的眸子,現在是慢慢的震驚,她沒想到蕭素這般深藏不露。
蕭素越是這樣,納蘭蓮心中想要毀掉她的念頭就越加強烈,無論蕭素是好是壞,都不該與那個人扯上關系,這才是她最大的錯誤!
蕭素跳完舞,正準備下場,就被一人叫住。
李金蘭站在臺上,沖著所有人說道,“蕭素,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蕭素本是不想理會李金蘭無聊的挑戰,可奈何總有想看熱鬧的人。
“南越皇,這也是你們晚宴的特色之一嗎?”
南宮灝扯了扯嘴角,“算是吧。”
“那孤很是期待。”
傅嘯的眸子里滿滿的興趣,似乎對于女子與女子之間的比試很是好奇。
底下的臣子也不敢說些什么,畢竟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而且蕭素的身份他們并不清楚,看起來是個名不傳經傳的丫頭。
而另一邊則是李閣老的孫女,高低立見。
李閣老一旁的人有的已經開始恭喜,說他有一個好孫女,說不定能被西詔王看上。
李閣老滄桑的臉上看不清楚喜怒,可是只有熟知李閣老的人知道,他這是動怒了。
蕭素有些無奈地看著臺上的傅嘯,見他還是那副樣子,低著頭似乎在跟南宮灝說些什么,像極了關系好的兄弟兩,可是她知道,南越和西詔之間有著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不過,傅嘯似乎一點帝王的架子都沒有呢。
“好吧,你要比什么?”蕭素無奈地攤了攤手,既然有人想看。
忽然蕭素猛地抬頭看向一個方向,那個閉著眼的人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素,像是在看一個獵物一般。
蕭素討厭那個目光,因為那個目光像是把她赤裸裸地扒光了一般,而且那個目光的主人還是南宮誠。
蕭素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向了一旁的蕭眭,幾日不見,二哥似乎消瘦了不少。
蕭眭見蕭素關切地看著他,也看到了蕭素身上少見的成熟,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給蕭素一個微笑,不過面癱久了,連微笑都忘了。
蕭素絲毫不介意自家二哥那丑了吧唧的微笑,回了他一個更大的微笑,無論二哥發生了什么,她都將是他最堅強的后盾。
李金蘭見蕭素忽視她,還跟臺上的男人眉來眼去,低罵了一聲,小賤人。聲音很輕,但是蕭素還是聽的真切。
這個女人,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
這一聲咒罵,也清楚了傳到了臺上的五個男人耳朵里,習武之人耳聰目明。
襄霖站在一旁,感受著南宮誠低氣壓,看著這樣的南宮誠,他總想不厚道的笑一笑,可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笑出來了,那可真的就不厚道了。
“比什么?自然是比女訓,女戒。”
眾人會以為李金蘭說出什么不一樣的花樣,結果只是這種東西,南越女人都會熟讀必背的好不好?這有什么可比的。
聽到這幾個詞,蕭素難得的皺了皺眉,這種東西對于她來說,就好比女工,一樣讓她頭疼。
作為素錦山莊的小小姐,何時何人敢讓她去學習女訓,女戒?
看來自己的小辮子倒是讓人抓個正著。
李金蘭就喜歡看見蕭素愁眉苦臉的樣子,同是聽風學院的學子,李金蘭自然知道蕭素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
她可記得蕭素在這一方面得了零分,而女工還是靠那一次射箭比賽逃過去的。
李金蘭勾起得意的笑容,“我南越泱泱大國,女子典范更叫人欽佩,沒有這個更能彰顯女子之間的德意了。”
南越女子自小學的都是這些東西,以前一直覺得無聊,可是今日被李金蘭這么一說,似乎高大上了許多,許多女子都挺直了腰桿。
蕭素卻更加不解,她沒有接觸過那些東西,甚至于素錦山莊的藏書閣都沒有這種書,她還記得大姐跟她說過,那種書禍害女人。
怎么到了李金蘭嘴里,倒成了女子典范了?
“我不會。”
就在李金蘭想著怎么讓蕭素出糗的時候,倒是沒想到蕭素自己說了出來。
她一副吃驚的模樣,“怎么會?女訓女戒可是每一個名門之女都會學習的。”
蕭素看著李金蘭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沒來由地厭惡,“我就是不會,怎么了?我從小到大沒碰過那種書,滿意嗎?你聽到的答案。”
蕭素的回答很快引來了眾多女子的嘲諷。
“沒讀過女訓?不會吧。”
“不會什么,看她那個樣子,一看就是粗野出神,來這里無外乎是想靠自己那張臉。”說這話的女子盯著蕭素的臉看了半天,憤恨地。
眾人七嘴八舌地將蕭素推上了女子不齒的典型,好似蕭素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蕭素站在臺上一派淡然,“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下去了。”
李金蘭怎么會這么讓蕭素輕易就下場,自是出言阻止,“等等。”另一邊又給納蘭蓮使著眼色,示意到她出場了。
可是,李金蘭使了半天眼色,納蘭蓮居然都沒有按計劃行事。
臺下的納蘭蓮拿著茶杯,用著看小丑的目光看著李金蘭和蕭素二人的鬧劇,她本要離開南越,與李金蘭之間的盟約本就不算牢靠,即使現在得罪了,以后她遠在西詔,她又能怎么樣?
納蘭蓮自然不會那么傻,會把自己帶下水。
李金蘭此時在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她就真的是個傻子了,她在心里給納蘭蓮記上了一筆。
蕭素聽到李金蘭叫她站住,不過她沒有理會,難道她讓她等一等,她就要等一等嗎?
等李金蘭回過神來,臺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蕭素絲毫面子都沒有給她,臺上的李金蘭有些尷尬,然后也沒有了勝利的姿態,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蕭素即將再坐下的時候,傅嘯又一次開口說話,“南越皇,孤已經知道孤要娶什么樣的女人了。”
南宮誠的目光緊跟著南宮灝一起聚集在傅嘯身上,似乎發現即將要說的話,將成為他的催命符。
“孤要她。”
眾人都看著傅嘯所指的方向,那赫然就是蕭素的方向。
蕭素見傅嘯指的是自己,有些意外,她偏了偏身體,她發現傅嘯的手指隨著她身體的擺動而擺動,此時她才確認,真的是自己。
她下意識去看的人不是自己的二哥,而是那個昨天還把她拒之門外的南宮誠,見他眸子里的了然和其他她看不懂的意思。
但是她知道,南宮誠知道這件事情,或許他早就知道,而沒有告訴自己。
心口突如其來蔓延的心痛,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這是病嗎?
另一邊震驚不光是其他女子和臣子,最為震驚的是蕭眭。
看到傅嘯所指的人是誰,他立刻拍案而起,大聲道,“不可以!我不同意。”
眾人看著情緒激動的丞相大人,腦海里又是一場大戲,難不成丞相大人看上了這個女子?這是喜歡到了什么地步,才會讓他跟西詔的王叫板。
有些大臣倒是驚異于攝政王的態度,畢竟蕭素可是攝政王殿下親自舉薦的。
看著那高高在上卻一聲不吭的攝政王殿下,大臣心里泛起了嘀咕,難不成攝政王殿下對這個女子玩膩了?
果真上位者的心思難猜啊!
傅嘯自然知道蕭眭是蕭素的哥哥,這個時候當然得順著來,畢竟以后可是一家人呢。
“蕭丞相,可是放心不下孤的人品?放心,孤一定會把素兒放在手心里疼愛的。”
蕭素屬實是被傅嘯一聲素兒惡心到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叫過她那么惡心的名字。
“呵,西詔王還真是多慮了,我家素素有人寵,不勞您費心了。”
“哥哥寵是哥哥的,女孩大了,終歸是要嫁人的,孤能給她最好的。”
傅嘯和蕭眭的對話信息量很大,似乎蕭素是蕭眭的妹妹,是了,二人都姓蕭。
蕭眭來自素錦山莊,那蕭素也來自素錦山莊。
剛剛她們還在嘲笑蕭素來自山野之間,人家可是比她們身份高貴多了的素錦山莊的小小姐。
按照素錦山莊被推崇的程度來看,蕭素沒讀過女訓女戒算什么?人家可以招個上門女婿,都能從山上排到山下去,剛剛嘲笑人家可真的是麻雀不識真鳳凰。
剛剛女孩們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羞愧,甚至連李金蘭都記恨上了。
李金蘭也沒有想到蕭素能有這么大的來頭,怪不得剛剛自己的爺爺一副生氣的樣子,看來回去少不了一頓家規伺候了。
此時蕭眭和傅嘯的爭斗還在繼續。
蕭眭滿臉不屑地看著傅嘯,“西詔王口氣太大了些。”
“哦?蕭大人是覺得我非良人嗎?”
傅嘯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似乎也變得凌厲了起來,完全不像之前的放松,“那誰是您心中的良人?攝政王殿下嗎?你敢問問,他敢娶嗎?”
蕭眭許是沒想到傅嘯會把話題轉到南宮誠身上,他曾經懷疑南宮誠對蕭素有意思,若是南宮誠和傅嘯相比,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南宮誠。
突然整個晚宴都未曾開口的南宮誠說話了,嘶啞的聲音卻清晰地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本王不敢,本王有王妃了。”
似是在呼應這句話,本來柔和的晚風都帶著幾分攻擊性,掃過眾人的臉。
納蘭蓮似有不甘,她從來不知道攝政王殿下有攝政王殿下有攝政王妃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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