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翻轉之間,銀針已經被扇子換了一個方向,窠臼躲避不及,被自己的銀針扎了個正著。
窠臼捂著胳膊,怒視著蕭素,“你到底是什么人?!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何必多管閑事。”
蕭素輕笑,“多管閑事?我這人最不喜歡多管閑事,可是今日我閑,就想管一管。”
傅嘯看著調皮的蕭素,一臉的寵溺,窠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居然是個女的?!”
千機扇被蕭素收了起來,放在手掌中中間來回敲弄,“怎么?只許你是女的,我就不可以了嗎?”蕭素聽到窠臼這般說,也不再偽裝自己,將自己原本的聲調放了出來。
聽到蕭素清脆的聲調,窠臼似是想到了什么令她憤怒的事情,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就朝著蕭素襲來。
蕭素玩味一笑,她最近正無聊的緊,沒有了她二哥給她練手,她還有些手癢癢。
傅一還有些擔憂,“主子,小王后,她可以嗎?”
傅嘯不急不慌地說道,“先看看,不可以不是還有我嗎?”
好吧,他閉嘴,他就多嘴問這一句,導致自己又被秀了,可惡,為什么自己現在是單身,不行,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他也要請示主子,找個媳婦。
千機扇脫手而出,蕭素一個翻身來到窠臼的身后,窠臼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朝著身后的蕭素刺去。
傅嘯看到窠臼手中的匕首,眸色一暗,沒想到還真的是窠臼將此物帶走了。看來是時候拿回來了。
蕭素一個轉身,避開窠臼的攻擊,正好來到扇子落下的位置,輕輕一掃,窠臼腰部的衣服頓時裂了一道口子,似有鮮血隱隱。
此時的窠臼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味地攻擊蕭素,蕭素也被窠臼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傷到了幾分。
蕭素退回到傅嘯身邊,傅嘯看著蕭素身上的傷口,剛想要說些什么,就聽到蕭素說到,“不準上,沒有我的同意,她由我親自解決。”
腳尖輕點,蕭素像是只南飛的候鳥,在窠臼頭上飛過,就在那一剎那,扇子脫手,直指窠臼的頭頂。
窠臼避也不避,用著匕首打飛了蕭素的扇子,蕭素眸光一閃,以掌迎上,眼看著匕首要劃開蕭素的手掌,就在傅一為之提心吊膽的時候。
發絲輕飄,似是上好的綢緞在空中飛舞,一時間,傅嘯覺得自己到達了仙境,就是那般令人樂不思蜀的地方。
下一秒,發簪出現在窠臼的大動脈的地方,勢如破竹,窠臼還沒有來得及掙扎,鮮血已經奔涌而出。
窠臼臨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誰的手里,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傅嘯的什么人,她只是知道,這個女子很美,長發飄飄,暗香涌動,似是仙又似是魔。
傅嘯走上前,連看都沒有看死不瞑目的窠臼,還是蕭素將匕首撿了起來,遞給了傅嘯,“給。”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匕首?”
“因為我看見你發光的眼睛了,想必這個東西應該對你而言,很喜歡吧。”蕭素想著傅嘯這一路上都那么照顧她,那么她應該也有所表示。
傅嘯細細地撫摸著這個匕首的全身,閉上眼睛似是在感受什么,良久,傅嘯睜開眼睛沖著蕭素說了一聲謝謝。
蕭素挑了挑眉,看著傅嘯。
傅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蕭素的頭發,隨后將自己的深藍色的衣袖撕下一條,走到蕭素的身后,將蕭素散亂的頭發扎了起來。
蕭素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似乎還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技能,看來之前沒少做吧?”
本就是玩笑話,蕭素哪里想得到傅嘯會那么認真的回答。
“我只為你扎過發,這是第一次。”
蕭素對于傅嘯的認真總是無法招架的,她只能打著哈哈,“我就是隨口一問,誒,對了,這個到底是誰啊?看起來挺恨你的。”
“窠臼,西詔曾經的貴妃。只是我沒想到如今會變成這個模樣。”
貴妃?蕭素想,這不是僅次于她的位置嗎?沒想到西詔的貴妃居然會公然跟朝廷作對,而且看情況,或許其中還有更復雜的原因。
蕭素沒有去問,只是笑著說道,“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咱們走吧。”
“嗯,傅一,這里你收拾一下,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應,你配合一下。”
“是,主子。”
“放一把火,把這里燒了吧。”
傅一遵從傅嘯的命令,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點燃了這里的床簾,傅嘯在出去的時候,將匕首丟進了火里。
蕭素沒來得及阻止傅嘯的動作,她剛想要去拿,結果就被傅嘯拽了出來。
出去之后,蕭素甩開傅嘯的手,“你怎么把它給扔了?”
傅嘯將蕭素圈在懷里,“因為它讓你受傷了,所以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了,走吧。傅一看住這里,別讓火勢蔓延到其他地方。”
“是。”
傅嘯放開了蕭素,改為牽手,拉著蕭素的手,傅嘯覺得心中的空缺被填滿了,的確那個匕首對于他來說意義非凡,但是一切都該歸于過去,他只需要展望未來。
因為他的未來的一切都有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而存在。
蕭素還沒有緩過神來,人因為快在半山腰了,“傅嘯。”
傅嘯停下腳步,看著蕭素,有些疑惑,“怎么了?累了嗎?需要背嗎?”
聽著傅嘯關心的三連問,蕭素莫名的覺得有些傷感,傅嘯對她讓她想到了自己的二哥,眼淚突然止不住的流下來。
傅嘯看著蕭素哭了,頓時六神無主,一只手給蕭素擦著眼淚,一只手笨拙地拍著蕭素的背后,輕聲哄著,“別哭了,要不然你打我一頓?”
傅嘯實在是沒有哄女孩子的經歷,唯一的記憶,就是自己父王就是這么哄自己母后的,那一次被自己看到了,父王還罰他站了一個時辰。
就是因為他母后看他過來了,不知為何眼淚更加洶涌了。
傅嘯卻沒有正經哄女孩子的經歷,“你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蕭素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揉著自己的眼睛,看著一臉的無奈的傅嘯,“你這個人怎么這個樣子。”
“我什么樣子都行,就是你不要再哭了。”
“我剛剛就是突然想我二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傅嘯揉著蕭素的頭發的動作一頓,他看著蕭素,良久才低聲說道,“若是有一天我遠去,你會不會想我到哭。”
還沒等蕭素回答,傅嘯自己又接著說道,“算了,我還是待在你身邊吧,萬一哪一天你真的想我到哭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好了,不哭,我們就下山吧。”
傅嘯現在是哄女孩子完全沒有經驗,但是哄蕭素他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蕭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朝著山下走去。
這一天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對于蕭素來說,就好像是爬了一次山,遇到了一個熟人,談了一次話,然后打了一架,身上受了一點小傷。
似乎日子再有趣也就這樣了,這是蕭素這一天晚上第三十四次這般想著,若是以后的日子都是這般過著,那與在山莊里有什么不同。
現在的蕭素完全沒有意識到西詔后宮里的那些女人,到底有多可怕,甚至現在她們已經組成了聯合,要對付她這個新來的王后。
西詔皇宮的某一處宮殿里,華服女子看著來人,繡眉一皺,給女子添上了一抹不一樣的風情,納蘭蓮的眼里閃過嫉妒。
本來以為她自己已經夠美了,蕭素美也許只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這個西詔皇宮的美人也不在少數,最主要的是,這里不是千篇一律的美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
就像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其中的典型,英氣當中帶著嫵媚,舉手投足當中又有貴氣,氣質與動作渾然天成。
卻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一切都該匍匐在她的腳下一般。
說實話,納蘭蓮并不喜歡面前的這個女子,可是特殊時期,需要特殊的計劃,傅嘯雖然保住了她的一命并且將其帶到了西詔。
可是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就相當于拋棄了所有的身份與地位,還有那已經不堪的過去。
實質上,傅嘯將納蘭蓮帶到了西詔并沒有給納蘭蓮什么,只是將她放在了皇宮里,大有任其自由發展的趨勢。
而納蘭蓮又怎么可能放過往上爬的機會呢?面前的女子就是機會。
女子終究還是等的不耐煩了,“你到底是誰?深更半夜找本宮是何事?”
“娘娘可是煩惱即將到來的王后嗎?”
女子聽到王后一詞,才變得稍稍認真,但是眸子里依舊是那般的漫不經心,“王后嗎?本宮可是很是期待,哪里會有煩惱。”
納蘭蓮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意外,女子會說這樣的話,誰又會對才見過一次面,不知道底細的人敞露心扉呢?
若是女子是這般膚淺幼稚的人,納蘭蓮也不會找上她。
“歡眧娘娘,您現在貴為貴妃,就沒有半分想法嗎?”
歡眧一步步靠近納蘭蓮,氣勢全開,讓納蘭蓮有些招架不住,“娘娘。”
“這張臉長的不錯,只是這腦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好使,你想拿本宮當槍使?納蘭蓮,你真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是誰?”
“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來跟本宮叫條件,談合作,你配嗎?!”
歡眧撫上納蘭蓮的臉,慢慢摩擦,護甲在納蘭蓮白凈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紅痕,“我夏歡眧的敵人,我會親自解決,而你這種嘍啰,還是慢慢自己玩。”
歡眧走的干凈利落,絲毫不理會納蘭蓮的狼狽樣子,那樣的姿態就連嘲笑都沒有留下來,仿佛納蘭蓮在她眼里真的就跟空氣一般,毫無存在感。
納蘭蓮頓時軟癱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臉上的漲紅卻沒有消失,她氣啊,為什么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也淪為誰人都可以奚落的下場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南宮一族,若說哪里來的的確是喜歡南宮誠,可是一旦損害到了自己的利益,那好感半分不值。
納蘭蓮此次被夏歡眧奚落一番,心中的氣焰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旺盛,總有一天,她納蘭蓮會讓這世上所有瞧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價,無論是誰。
納蘭蓮捂住自己通紅的臉,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住的地方,雖然傅嘯沒有對納蘭蓮過多的關注,但是該有的待遇也是有的。
納蘭蓮在皇宮里也有一處獨立的小院子,雖然不大,但是很是清凈,很方便納蘭蓮平時外出和做事。
她想著,夏歡眧既然不行,那就找別人,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跟夏歡眧一般的目中無人,只要讓她找到,那么她的翻身之日就到了。
此時,蕭素還不知道盡在咫尺的皇宮里面,已經開始有人要費盡心機地想要對付她了。
而今晚在蕭素無數掙扎之下,終于睡著了,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樂趣嘛,還是得自己去找。
蕭素的安然入眠和傅嘯的徹夜掌燈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傅嘯正聽著今日傅一的報告。
“主子,的確如您今日所說的那般,窠臼的確是萬戶侯安插在那里的,我們的人處理的很干凈,偽裝成了別的山匪打劫的樣子,懷疑不到我們身上。”
傅嘯筆下微頓,“萬戶侯,確定嗎?”
傅一點了點頭,“今日主子是想炸一炸窠臼,窠臼說的的確未必屬實,只是,屬下在那片廢墟里找到了萬戶侯府的令牌,應該是他無疑了。”
“去查一查將軍府,風諾那邊平靜地不正常。”
“是。”
傅嘯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見傅一還沒有走,繼續說道,“怎么?還有事情嗎?”
傅一略微躊躇了一番,這才開口說,“主子,傅二那邊來了消息,今晚夏貴妃見了納蘭蓮,這事,傅二想問一下,是管還是不管?”
見傅嘯沒有回答的意思,傅一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主子,其實屬下認為,這個納蘭蓮似乎對于小王后的敵意很深,而夏貴妃太過心高氣傲,怕是。”
“怕是什么?你怕蕭素斗不過她們?”
“這件事情你告訴傅二,不用管,我看最近蕭素無聊的緊,以后這些人就陪著她解解悶,畢竟這般悠閑的日子是有限的,我們還是要回宮的。”話語中是無限的惆悵,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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