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家宴,來了不少外人。陳慕半天沒跟趙婧妍說上話,待看到那邊又進(jìn)來的兩個人時,他逃一樣去尋趙婧妍。
有些人,輕重好壞話都無效,又不能動手,可不得躲著。
陳紹看到那邊來的是程太太和程若瑩,怪不得陳慕跑了過來。陳紹和陳越去迎客,只剩兩個人了,趙婧妍再也按捺不住淚水,抱著陳慕哭了起來。
陳慕很驚詫,忙問:“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爸和你說什么了?”趙婧妍哭泣道:“別問了,阿慕,讓我哭一會兒。”
陳慕帶了趙婧妍回房間,見她哭得傷心,不免心疼,“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乖,不哭,誰欺負(fù)你,告訴我。”
趙婧妍搖了搖頭,止了哭泣,“阿慕,我明天要回家一趟。”陳慕問有什么事,趙婧妍沒有說。
“婧妍,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你就這么不信任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現(xiàn)在兩人最親密,可陳慕總覺得有時候離趙婧妍好遠(yuǎn),她心里藏著許多小秘密,不肯說給他聽。
“阿慕,這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好,你要是知道了,那我們........”趙婧妍想,如果陳慕也知道了,兩人必須得分開了。她不想失去他。
陳慕追問,趙婧妍又改了口,“都是我家里的事情,沒必要說給你,讓你心煩。”
陳慕不再問了。她可以為了一件事情每天哭,就是不肯告訴他,這是不信任他,也沒把他看得那么重。這種心情掀起太多無奈和失落。
陳慕回了客廳,心意闌珊。那邊董瑾和柳清在寒暄,程若瑩跑過來說道:“慕哥哥,我和我小媽來祝陳叔叔生日快樂。”
陳慕?jīng)]有看她,只是“嗯”了一聲。程若瑩坐到陳慕手邊來,問道:“慕哥哥,你怎么不開心吶?”
程若瑩滿臉小心,雙眼誠摯地看著眼前人,唯他是從。這種表情,從未在趙婧妍臉上出現(xiàn)過。
畢竟是來參宴的,不能太失禮,趙婧妍重新梳洗后出來,看到那邊已經(jīng)在上菜了。她還沒走,旁側(cè)有人開門而出,兩個人四目相對。
陳斐心中咯噔一下,早知道就不出來了。趙婧妍神情淡然,先他一步走了。陳斐個子高,腿長,沒走兩步就跟上趙婧妍了。
“那個,你感冒好點兒沒有?”陳斐問。趙婧妍點了點頭,說道:“好多了,謝謝你的藥。”
陳斐聞言又歡脫起來,趙婧妍不是記仇的人。
那邊程若瑩還纏著陳慕在講話,陳慕時不時回她一兩句。這一幕落在陳斐眼中,他心想趙婧妍一定生氣了,還不能發(fā)作,于是講義氣道:“我來!”
程若瑩正說得興致勃勃,不妨被人敲了一下,抬頭就看到了陳斐,怒道:“你干嘛?”
陳斐問她,“你不是說給我?guī)|西的嗎?這都多久了,連個影子也沒有。”程若瑩哪有心思跟陳斐掰扯,不耐道:“找我小媽去,東西都在她那。”
“你答應(yīng)我的,我就找你要!”
陳慕?jīng)]興趣聽兩個小孩子討要東西,起身走到趙婧妍身邊,看了看她,卻沒有牽她的手。趙婧妍跟上陳慕,抓住了他的手。
陳慕眼角瞥見趙婧妍眸色沉沉,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心事。他都要靠別的女人來引起趙婧妍的注意力了,實在是卑微。
陳慕不輕不重地甩開趙婧妍的手,先她一步走了。兩人的小動作被劉皓看在眼里,見趙婧妍失落,他這個戀愛助理又要發(fā)揮作用了。
“趙小姐,聽說你和少爺訂婚啦,恭喜啊!”無論什么時候,劉皓總是豐神俊朗,一看就很開心的樣子。趙婧妍微笑道謝。
不知道是不是陳慕的功勞,劉皓發(fā)覺趙婧妍越來越美了,她這樣微微一笑,攝人心魂。但聽到陳慕定了趙婧妍為未婚妻,劉皓著實吃了一驚。
所以,在跟陳慕匯報完他收集到的各種信息后,劉皓又低聲說道:“少爺,你呢,和趙小姐正在熱戀期,頭腦發(fā)熱,最好別定義你們的關(guān)系,結(jié)婚的事情還是要冷靜思考。”
劉皓和陳慕十幾年的情誼,誰都不如二人相伴的時間久,也就只有劉皓敢說得這么直接了。
“我不想我的婚姻也充滿籌謀。”蘇雪和陳紹的婚姻,前車之鑒。陳慕不想那樣,對孩子不公平,對自己也太狠。
陳慕想,其實,從那晚他和趙婧妍一起等來了初雪,他心里就認(rèn)定她了吧。初雪之美,純粹無雙,那時的心情,只有趙婧妍才能帶給他。
劉皓嘆氣,拍了拍陳慕的肩,“少爺,我們還在潛底,處處受人挾制,不多籌謀,何時飛天啊?”
見趙婧妍過來,劉皓隨即換了笑臉,“趙小姐,少爺旁邊的位置自然是你的,我?guī)湍阏贾亍!?br />
趙婧妍笑著和劉皓講話,根本不知道劉皓真正的想法。
陳慕又想到蘇雪,同樣都是自己內(nèi)心純凈,就以為別人也都坦誠。放佛這一切都是輪回,如果按劉皓說的做,那他和陳紹有什么區(qū)別?他以后還有什么理由怨恨陳紹?
趙婧妍坐下,陳慕將不遠(yuǎn)處的果盤推至她面前,見她眼中有喜色,叫了他一聲,陳慕終究是心軟了,說道:“吃吧,熱過的,不涼。”趙婧妍點頭。
開宴的時候走了一部分人,留下的都是和陳家關(guān)系親近些的。程若瑩聽陳斐說,趙婧妍是陳慕未婚妻,心里不服氣,要去問陳慕,柳清卻先叫走了她。
“瑩兒,咱們就住隔壁,等兒會再來也行。”程若瑩情緒激動,柳清努力給她使眼色,才稍稍攔下了她。
董瑾挽留道:“都開飯了,一起吃吧。”柳清笑道:“姐,跟我就別客氣了,快去忙活吧,我和瑩兒改天過來。”
程若瑩氣惱道:“小媽,趙婧妍都要和慕哥哥結(jié)婚了,你知不知道?”柳清輕斥道:“你小聲些,那邊聽得到。”
程若瑩不甘心,柳清不以為意,說道:“就是結(jié)婚了又如何,一個沒有家世的人,靠美色上位。就是給她身龍袍,她也穿不久。”
柳清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程若瑩將信將疑地點頭,暫時不鬧了。
一頓飯吃了許久,趙婧妍安坐在陳慕身邊,除了向長輩問好,并不言語。
陳慕回房間時,發(fā)現(xiàn)趙婧妍已經(jīng)取下了云魅幻。
“阿慕,這條項鏈還給陳叔叔吧。”
“他已經(jīng)送你了。”見她心事重重,陳慕想,難道是董瑾跟她說什么了,但他沒問。問有什么用,趙婧妍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他就沒法知道。
陳紹看出趙婧妍的異常,也顧不得許多了,人還沒走完,他就把董瑾扯到一邊,問她跟趙婧妍說什么了。
董瑾有慢條斯理道:“沒說什么,就隨便聊了兩句,祝福她和阿慕。”
陳紹自然不信,“到底說了什么?”陳紹動怒,董瑾卻笑了,“你緊張什么?我還會編排你不成?我只跟她說,她和阿慕的緣分,早已注定。”
董瑾說的都是事實,陳慕小時候就見過趙婧妍。那時,陳紹和董瑾結(jié)婚,蘇家接走了陳慕,陳紹很久才能見到他一次。他去烏桕街照顧趙傾云,當(dāng)然要帶上陳慕。
“過去的事情,你少跟孩子們提!”陳紹斥責(zé)道。董瑾冷笑,反問道:“為什么不能提?你也嫌丟人,是嗎?不知道她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孩子,你們父子倒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當(dāng)作寶!”
董瑾抓住陳紹揚(yáng)起的手,厲聲道:“你敢打我?好,給你打。打完,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阿慕,我們看看哭的是誰!”
陳紹氣極,一時拿她沒有辦法,只說:“婧妍生父,身份尊貴,由不得你言語侮辱。你再敢這樣,別想再見陳斐。”
“你拿你自己親兒子威脅我?”瘋了,父子倆中毒太深。董瑾抓著陳紹的衣服憤恨地打了他兩下,撂下一大攤子不管,轉(zhuǎn)身上樓了。
陳紹經(jīng)過陳慕房間,門是虛掩的,兩人的聲音飄然而出。
“趙婧妍,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很會傷人心?”
“不是的,阿慕,你等我……”
“我為什么要等你?你敢走,你和我以后就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了。”
聽得出陳慕很生氣,開門時也是一臉怒氣。見敲門的是自己老爸,神色尷尬起來。
“你先出去,我跟婧妍說幾句話。”
陳紹和趙婧妍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聽陳紹這樣說,正合陳慕心意。陳紹進(jìn)去后,陳慕將手機(jī)悄悄留下,才走。
陳紹見趙婧妍神色,便知她尋求真相的決心,索性先說了,“婧妍,你和阿慕確實小時候就見過。”
“烏桕街的房子到底是誰的?”趙婧妍問。
“那房子本來是……是你爸的……他犧牲后,房子要易主,我就先替你姑姑買下了,不過,后來你姑姑把錢都還給我了,還是你們的……”過去的事情,陳紹本不愿再提,但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得說了。
“犧牲?”趙婧妍心中一驚,又聽陳紹說:“你爸不在人世了……”
日暮伯勞飛,風(fēng)吹烏桕樹。趙婧妍想到這一句痛徹心扉的詩句來,怪不得那天趙傾云簽字的時候,眼中有淚。原來,她心里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趙婧妍緩了緩神,繼續(xù)問道:“你和三叔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我們和你媽媽是好朋友,還有阿慕他媽,她們是好姐妹,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你不信可以去問。所以你董阿姨對你媽有偏見,她的話,不可信。”
陳紹擺明他們是朋友,又通過蘇雪和趙傾云的關(guān)系,撇清自己和趙傾云的關(guān)系。趙婧妍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
“可我姑姑不要我搭理你們姓陳的。”
“這個……”陳紹只得道:“你媽和阿慕他媽情同姐妹,她是在怪我,當(dāng)年不該......”
這個解釋確實合理些,既然把話說開了,趙婧妍便又問,“我姓韓嗎?”
沒想到趙婧妍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了,她和韓家的關(guān)系,趙傾云并不想讓人知道。陳紹隱瞞了,“你姓趙,本來也該姓趙。”
趙婧妍揣度陳紹的話有幾分可信。誰的話,都不可全信。她要當(dāng)面問問趙傾云,她說什么,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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