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guān),街道商店比往常熱鬧許多,隨之而來的負面效應(yīng)就是,到處都堵車。趙婧妍折騰了半天,才把易沉要的東西收集完畢,搬到知意總部。
“大沉,你嘴上叫著我小師妹,那為什么把我當(dāng)丫環(huán)使喚,難道師哥不該是寵著師妹的嗎?”
趙婧妍懷疑人生,回家第二天她就成免費做苦力的了。她是不喜歡在家當(dāng)咸魚,但也經(jīng)不住這么大的勞動量。尤其是現(xiàn)在天寒地凍,她覺得自己都成梅花了,凌寒綻放。
“寵啊!師妹要什么給什么,還不夠?qū)檰幔俊币壮链蜷_箱子,很是滿意。趙婧妍看起來不靠譜,但很能吃苦耐勞。這么冷的天,讓她去幾個分散的地方取東西,再搬到這里來,她半天就能做到,效率真高。
趙婧妍看了看時間,攏著頭發(fā)叫道:“我要化個妝!”得虧她機智,早起沒上妝,不然折騰了這么一大圈,什么妝也花了。
“在師哥面前還化什么妝,你什么樣子我沒見過?”易沉這樣說著,實際上卻去休息室拿了洗漱用品給趙婧妍用。
“家明說一起吃午飯,現(xiàn)在都11點了,不得收拾收拾,去赴約了?”
易沉事情多,倒是把這事給忘了,“對,我也得去洗把臉。”
易沉在南方的時候凍得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倒是不畏嚴寒了。兩人為了好看,都拋棄了羽絨服,只穿很拉風(fēng)的大衣。畢竟是見何家明,如果不把自己打扮得風(fēng)度翩翩些,根本不配跟何家明站在一起。
從編輯部出來,知意的內(nèi)部格局,設(shè)計獨特,賞心悅目。好久沒來,趙婧妍說:“養(yǎng)了這么多花啊,綠植也多了。”知意崇尚自然美,不擺盆栽,這里的植物都是作家大大們閑著無事種的。
易沉說:“知道小師妹回來,花也開了,草也長了,就看起來多了。”趙婧妍假笑兩聲,捧個場。
易沉在開車,但趙婧妍并不消停,不斷催促道:“快幫我驗證一下…….”要么就是嘟囔道:“我哥怎么還幫我點啊!”
易沉說道:“笨死算了!”換個手機而已,趙婧妍竟然把自己的社交賬號忘得一干二凈,登了半天還是只有微信能用。
“大沉,你手機鎖了,快,再開一下。”
易沉瞥了她一眼,說道:“別登了,師父說讓我好好帶帶你,要我說,該把你手機沒收了,省得你人在天津,心在蘇州。”
“你師父還說什么了?”
果然兩個人吵架了,趙婧妍連姑姑都不叫了。易沉隨口說道:“師父說,讓我看住你,不準再往蘇州跑。等你忘了蘇州那位,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啥?”趙婧妍懷疑自己聽錯了,見易沉眉飛色舞,笑得有些浪蕩,她詫異道:“你…….我,這你也愿意?”
易沉發(fā)笑,一雙眼睛更加勾人,“有什么不愿意的,小師妹長得跟朵花似的,對了,咱們兩個要是在一起,很西廂,也很紅樓。”
“怎么說?”
“你就是那傾國傾城的貌,我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
易沉裝出幾分正經(jīng)來,說了這么一句書中深情,說出來顯得有點兒酸的話。他本來就是說著玩的,沒想到越說越像回事了。在戲弄趙婧妍這事上,易沉發(fā)現(xiàn)自己很有天賦。
趙婧妍表情生硬地離易沉遠點兒,什么人吶,“你和你師父都不是正常人。”易沉笑出了聲。
所謂的“師父說”,不過是他假傳圣旨,隨口胡謅的,趙婧妍竟然信了。看她驚訝不已,又帶著幾分憂傷的神色,易沉惡作劇成功,比寫書還有成就感。
過了會兒,趙婧妍突然很認真地說:“我忘不了阿慕的,我誰的手機號都記不住,可是阿慕的手機號我夢里也記得。”
易沉瞧見她神色變幻,眼神卻很堅定。自己剛才的玩笑是不是開得大了,小師妹好像挺深情不移的。
兩人都沒再說話。
何家明沒有易趙二人造作,他只穿著簡單舒適的衣服,溫潤雅致,勝在氣質(zhì)。本來外婆過世不久,何家明心情沉郁,這次畫展他也沒帶什么作品,當(dāng)作是出來走走,換換心情。
“家明,送你的。”易沉竟然還給何家明帶了禮物,趙婧妍湊過去看,一盒子石青顏料,還是沙礫狀,袋子里裝的則是幾塊石頭,黃的、綠的、紅的,顏色都很漂亮。
“這是傳說中的礦石顏料,貴比寶石?”趙婧妍挺好奇,剛想摸一摸,就被易沉制止了,“別動!弄臟了,就沒法要了。”
“哦”,趙婧妍心里默默抗議。她不配摸趙傾云的琴,也不配摸易沉的石頭,奇了怪了,這些年她是怎么在大佬圈里生存下來的。
易沉跟趙婧妍沒皮沒臉地開玩笑,但跟何家明說話時,再正常不過了,言行舉止,很是君子。
易沉說:“家明,你既然回國了,也該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國畫。我們中華文明璀璨多彩,單是這些顏料制作都是一門大學(xué)問。這些是我在南邊采風(fēng)時,向一位擅長制作顏料的長者求來的,都送給你,拿去體驗吧。”
大自然真神奇,這些東西看得何家明挪不開眼睛。他開心道:“謝謝子予。本來我這次回國也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古畫的,沒想到你這么有心,這份禮物我太喜歡了。”
兩大才子惺惺相惜,趙婧妍插不上一句話,只好捧著臉坐在一旁,體驗弱者的無奈。
“我?guī)煾冈谛迯?fù)古琴,琴身和琴底都有丹青痕跡,這個非要專業(yè)的人來。我?guī)煾甘莻很嚴格的人,之前做出來的樣本,她都不滿意。家明,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忙?”
易沉先送禮,原來是要幫趙傾云。趙婧妍終于知道為什么趙傾云看重易沉了,易沉的確很得力。他正經(jīng)起來,再正經(jīng)不過了。
易沉開口,何家明自然愿意幫忙。
“你師父現(xiàn)在也在天津?常聽你提起,我還真想拜訪拜訪她。”
易沉看了看趙婧妍,對何家明說道:“這個嘛,小師妹就可以帶你去。”
“小師妹?”何家明感到詫異。之前何家明并不知道易沉也在蘇州,還是他昨天聯(lián)絡(luò)易沉?xí)r,易沉問他認不認識趙婧妍,何家明這才知道易沉和趙婧妍是舊識。
趙婧妍擺擺手,無奈道:“也不知道為什么,某人非要厚著臉皮做我?guī)熜帧!?br />
“那婧妍你也認識子予的師父了?”何家明問。易沉心想,沒有人比她更認識趙傾云了。見到趙婧妍,差不多就見了趙傾云了,畢竟兩人長得那么相像。
“認識,那是我姑姑。”趙婧妍承認了,何家明說:“怪不得你和子予認識。”
趙婧妍斜睨了易沉一眼,果然,此刻的易沉已經(jīng)恢復(fù)了輕浮飄灑的模樣。
男人似乎都有兩個相去甚遠的性情,陳慕也是。他嚴肅起來,生人勿近,高冷得很。但在家的時候,他多半是寵著她的,有時候她調(diào)皮,故意氣他,他還會學(xué)著她生氣的樣子,戲精上身,逗人得很。
左邊是白衣小哥何家明,右邊是痞帥才子易沉,趙婧妍坐在中間,心中微澀,突然就好想阿慕啊。也不知道,阿慕現(xiàn)在是不是也在想她。
“婧妍,你有空的話,待會兒可以跟我一起,我們的畫展要開好幾天,會有很多人,你了解一下,當(dāng)做寫作素材。”
何家明發(fā)出邀請,趙婧妍來了興致,“好啊好啊。”她現(xiàn)在真的很怕沒事做,即便是去做苦力,她也愿意去。
易沉卻很不給面子,說道:“小師妹都不寫了,要什么素材?”
“你怎么知道我不寫了,我不是最近忙嘛。”這話有點兒心虛,趙婧妍又說:“我跟家明說話,你管得著嗎?”
“我還真管得著。小師妹,難道你不想高光出席我的新書簽售會了嗎?”
“好吧!”沒辦法,和大佬玩,哪有不受虐的。而且,趙婧妍想,如果真的是趙傾云授意,要易沉帶帶她的,那她還是給趙傾云一個關(guān)心她的機會吧。至于她自己,能不能逆襲,就看易沉用不用心教了。
可能趙婧妍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信賴易沉,畢竟易沉實力甩她好遠。
趙婧妍回家了,也幾乎不進家。上午,徜徉在何家明的書畫世界,接受藝術(shù)的熏陶;下午,跟著易沉做苦力。作家應(yīng)該是不苦的吧,易沉就更瀟灑了,因為他多了一個趙婧妍這樣能干的小跟班。
比起何家明,易沉何止是心狠手辣。他要求趙婧妍每天都上交一頁文字,寫什么都可,題材隨意,最好是詩詞。但字數(shù)要嚴格按照易沉的要求,于是就有易沉隨心情說個數(shù)字,趙婧妍絞盡腦子寫作業(yè)。
“你對一個不入流的作家,會不會要求有點兒高?”趙婧妍頭疼。
易沉說:“這是盡快入流的方法,之前我?guī)煾妇褪沁@樣鍛煉我的。”
鬼才相信。況且,他們都不是正常人,趙婧妍不服氣,又反抗不了。要么回家?guī)蛬寢屜匆伦鲲堈疹櫺殞殻锤壮潦芘埃紶柲軐W(xué)到些東西。
趙婧妍深感有一份自己事業(yè)的重要性,閑人處于生存鏈的末端,只能被各種支配。別人先不說,易沉就能變著法的折騰她。
晚上十一點半,易沉的電話從不缺席。
“今天的作業(yè)寫完了嗎?昨天的可不過過關(guān),今天要交兩份。”
“你這寫的什么啊?重寫!”
“垂死病中驚坐起,今天還要寫詩詞。”趙婧妍抓過枕邊的紙筆,困到流眼淚。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遇上這么一個脾氣古怪的姑姑,和來自火星辣手無情的易沉。
“清歌,你最近發(fā)朋友圈、微博什么的,能不能把大沉屏蔽了?”窮則變,變則通,這么文思困頓之際,不該忘了女神宋清歌。
宋清歌問為什么,趙婧妍心想,當(dāng)然是我要抄你的作業(yè)了。宋清歌幾乎每天都會發(fā)些詩詞文學(xué)、隨心所想,還配有她近乎專業(yè)的攝影作品。趙婧妍多次想見賢思齊,但做到真的好難。
尤其是這幾天被易沉折騰的,趙婧妍越來越意識到自己成不了作家了。文思卡死了,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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