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婆……”
在呂老太太的連聲怒斥下，柳如煙大氣不敢出。
心里頭卻是委屈的很，自己也不過就是和外婆說了幾句實話啊。
她就是喜歡沈南川也沒有做什么啊。
怎么就把她給罵成了這樣？
至于么。
要是這事兒換成呂顏，外婆肯定不會發這么大脾氣！
心里頭腹誹著，她面上卻是大氣不敢出，
“外婆您別生氣，我，我以后不再和您說這些了。”
頂多，她以后不再和外婆說這些事情！
反正她姓柳，她的婚事可用不著外婆來作主！
呂老太太什么人啊。
就這么一句話，一個眼神自然是瞬間聽出柳如煙話里頭的意思，
不和她說，也就是說和別人去說，甚至是去做……
她眼神冷冷的看了眼柳如煙，耐下性子，
“你還年輕，現在覺得一個男人好并不代表什么，而且，我明天就讓你外公把你調回來，在帝都這邊待上一兩年，咱們好好的找找，選選，肯定會有比沈南川更好的……他都結婚，還生了孩子了的，有什么好？”
“還有，你可要記得自己是軍人，怎么能做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生活作風問題這可是原則上的問題，不能破！”
呂老太太的語氣凝重極了，她看著柳如煙也不等她再多說什么，直接就下了決定，
“而且，不管你喜歡什么人都成，就沈南川不可以！”
正如同柳如煙心里頭想的那樣一般。
呂老太太心里頭的想法也很簡單，你是姓柳的，自己哪怕是再疼她。
可這婚事是人家姓柳的人說了算的！
她這個外婆算什么啊。
所以，管你找什么樣的人，喜歡什么樣的人。
她都沒所謂。
反正，最先丟臉那也是柳家在前頭！
只是嘛，這個前提是這個人選絕對不能是沈南川！
“外婆！”
柳如煙一聽這話差點沒當場蹦起來。
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看向呂老太太，就差沒直接質問，
“為什么啊，我為什么不能喜歡沈南川？”
“外婆，這不是你們那個時侯，婚姻都是父母包辦，現在是講究民主，自由戀愛！”
“我們喜歡誰，那是我們的自由和權利。”
“你們當長輩的不能這樣強行干涉！”
她一臉的理直氣壯，這副強行辯解的模樣幾乎把呂老太太給氣樂。
手指了兩下。
她指了指柳如煙，看著她那一臉我沒錯，我說的全都是對的，你這樣就是在逼我，在干涉我的表情。
呂老太太額頭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了起來，
“打小就讓你學習，你爸媽爺爺奶奶常說你聰明，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舉一反三，柳如煙，你就是學的這樣和長輩頂嘴，講話嗎？還有，你在學校里頭這么多年，老師沒教過你禮義廉恥，沒教過你什么是自尊自重嗎？”
“以前是父母包辦，現在講究婚姻自由……”
“你所謂的自由就是看中一個有婦之夫，然后去折散人家好好的一個家？”
“讓人家妻離子散，然后利用你后頭柳家的權勢，讓人家被迫回頭來娶你？”
“柳如煙，你這臉可真心大！”
越說越氣啊。
老太太的話在這里頓了下，伸手按了兩下自己的胸口。
太生氣！
深吸了口氣，緩了緩神，她冷笑著看向柳如煙，
“今天這事兒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我知道了，我還就告訴你，別說是你外公，哪怕是柳家想要摻合這件事情都不行！我還就實話和你說了，我就看著沈南川這孩子好，比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強多了，他這么些年來走到現在不容易，要是他真的做錯了事情那也沒什么可說的，如果是你們這些人在背后動什么手腳讓我知道了……”
她眼神犀利，“柳如煙，別以為到時侯柳家和你外公能護的住你！”
“你認不認我這個外婆我都是這樣說，如果早知道你當初在學校里頭在國外幾年學的就是這么些個東西，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外頭念什么洋學校，還有，真該帶著你去問問你那些個所謂的老師教授的，那些年都在外頭教了你些什么，讓你這么沒規矩沒底線的一心想著破壞人家的家庭！”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柳如煙你可真是柳家的好孫女！”
上梁不正下梁歪！
“外婆！”
柳如煙也是氣極了。
雙眼通紅，外婆太欺負人了，太偏心了！
說她也就算了，怎么還說她們柳家呢？
她爺爺奶奶怎么了啊。
是自己氣到了她，她罵自己就是了嘛。
憑什么罵她爺爺奶奶？
心里頭充滿了委屈，還有憤怒……
以前的時侯還有理智壓著。
可是這一刻……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呂老太太偏心！
而且，聽聽剛才那話。
沈南川是外人吧，為了個外人，她親外婆竟然就這樣的威脅她！
“如果今天是呂顏站在您面前說出這么一番話，說出她喜歡沈南川的話，您一定不會這樣吧？”
柳如煙撇了撇嘴，有幾分豁出去的感覺，
“我知道，您打小就不怎么喜歡我，我和呂顏兩個人搶東西，您當著外公的面兒批評呂顏，可是您回頭就把更好更多的東西幾倍的送到呂顏手里頭，我知道您一直看我不順眼，也不喜歡我媽……”
“這么些年來我媽為什么老是不想著回家？”
“她每次都在電話里頭和我說，要孝順您和外公，要聽你們的話，可她自己就是不肯多回來……”
“就是因為您不喜歡她！”
“外婆，我媽也是您的女兒啊，她是您親生的吧，您就是因為她不聽您的話，嫁給了我爸，所以才一直不待見她，連帶著連我這個親外孫女也不待見，外婆，您都把我媽給推出去了，經過了這么多年，難道您還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就真的一點都不后悔，不內疚自責嗎？”
“您就一點都不想我媽？”
“我喜歡沈南川怎么了啊，我就是喜歡他！”
本來柳如煙還想著以后等找個好時機再和呂老爺子老兩口說這事兒。
可今天卻是話趕話的就這么吼了出來。
不過，說出來之后呢。
嗯，她倒是覺得輕松了起來。
瞪著呂老太太，她一臉的理直氣壯，“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愛情本來就是雙方的，他和那個女人沒感情，沒有什么可以交談溝通的地方，那個女人哪一點配的上他啊，我要是她，我就知道自己配不上沈南川，我就會主動提出來離婚，然后走的遠遠的……真正的喜歡一個人就是成全……”
“我才不會像她那樣沒臉沒皮的占著沈南川愛人的位子不放！”
她撇撇嘴，一臉的不屑，“這樣的女人最是讓人瞧不起了。”
“沒出息！”
“簡直就是丟盡了女人的臉！”
呂老太太看著她，覺得自己的頭疼欲裂。
這個孩子，怎么就成了這么個樣子？
她是不喜歡她，但卻也并沒有虧待她。
不過是沒有特別偏愛她罷了。
那是因為她心里頭清楚，只要有她們呂家在，柳家的那兩個老東西，不敢怠慢柳如煙母女的。
可是……
她卻是沒想到，自己疏忽這么些年。
柳如煙竟然被柳家的那兩個老東西養成了這么個性子！
心里頭有些遺憾，終究是個孩子。
當然了，也就是一閃而過的事兒。
呂老太太心里頭可是想的很清楚，這一個人走什么樣的路啊，主動權永遠都是在自己手里！
別人的話那都只能是參考！
如今，柳如煙能走到現在，和柳家那幾個人的放縱有關。
但是最主要的，也是她自己……
她搖搖頭，心里頭的那股怒意突然間就消散了開去。
甚至，呂老太太還對著柳如煙笑了笑。
這下把柳如煙看的心里頭咯噔一聲，這這，外婆聽了她剛才那些話還笑？
別不是被她給氣傻了吧？
正想著呢。
她就看到呂老太太朝著她望了過來，柳如煙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外，外婆……”
聲音里頭帶了幾分的忐忑。
甚至是，小心冀冀。
剛才那一下子是被激怒，想起了以前很多她自以為受委屈的事情。
再加上沈南川這事兒。
可以說柳如煙是一下子在那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一心就想著和呂老太太扛！
這會兒扛了過去吧，嗯，又害怕擔心了起來……
小心冀冀的看向呂老太太，她咬著唇，
“外婆，剛才我我，我錯了……”
“你沒錯。”
呂老太太飛快的打斷她的話，聲音平靜，
“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真心話，你我都清楚。”
“外婆，我沒有，我……”
“你也不用再和我解釋什么，五個手指頭還有長短呢，你說我喜歡呂顏也沒錯，她是我親孫女，我喜歡她怎么了？就比如說你們柳家，你爺爺奶奶幾個孫女，可是她們最喜歡的是你吧？你那幾個堂姐妹可大大比不得你。”
“所以，這話你即然說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至于我和你娘之間的事情，那就更和你個晚輩沒關系了。”
呂老太太搖搖頭，看了眼柳如煙，“正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你娘是我生出來的，我是她親娘，我怎么對她那是我的事情，她要是受不了那就別讓我這個媽好了。”本來，她就沒想有這么個女兒！
“外婆，你，你怎么能這樣？”
柳如煙為著她媽覺得不值。
她瞪圓了雙眼，看著呂老太太，“外婆，虧得我媽每次打電話過來都讓我過來看你們，問你們好，擔心你們上上了年紀會哪里不舒服，還老是自責工作忙不能回……”可是在柳如煙看來，她媽說這些都是托詞！
分明就是她外婆做的太明顯，太偏心。
所以她媽傷心失望的，心寒之余不想再回來面對這個傷心地！
“行了，你要是只想著和我說這事兒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了，我的態度呢……”
呂老太太微微一頓，笑了笑看向柳如煙，
“還是那句話，除了沈南川你找誰都行，就他不行。”
“為什么啊。”
柳如煙覺得自己的胸口都要裂開。
氣的頭頂上煙都要冒出來，肺都要炸開了，
“外婆，我就喜歡他！”
“你為什么不讓我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沒錯！”
“喜歡一個人是沒錯，可是，他是有家室的，你再喜歡他，甚至心心念念的想著要拆散他的家庭，想要取而代之的嫁給他，這就是你的錯！”呂老太太絲毫不給柳如煙留臉面，字字扎心，“柳如煙，你今年不小了吧，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這個為什么也好意思問的出來？”
“喜歡上有妻室的男人，強行拆散嫁給人家……”
“你們柳家家教奇特，或者是真的丟的起這個人，我們呂家，我和你外公我們兩個這張老臉丟不起！”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沈南川？
除非她死了！
不，她哪怕是死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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