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丞相張仲原本還在病著,卻也急匆匆的不知為何趕往夏王的寢宮,原本夏王已經(jīng)入睡,又被突如其來的張仲驚醒。倆人掌燈在寢殿內(nèi)談?wù)摿艘环院螅瑥堉俅掖译x開,卻又見到了趕往而來的景池。
景池身上沾染著血液,整個人在黑夜之中沒有了溫文爾雅的感覺。
張仲一愣,“世子殿下,這么晚了所為何事?”
“丞相所為何事?”
張仲搖搖頭,“殿下,您送來的信件。”不知道是送信的人路上耽擱了還是有其他原因,他今晚剛剛收到景池在進(jìn)入仙桃之前派遣侍衛(wèi)送來的信件,有關(guān)趙二澤與周家勾結(jié)的消息,隨即進(jìn)宮面見夏王,誰知道卻在這里碰見了滿身鮮血的景池。
他問道,“殿下這是怎么了?”
“勞煩丞相與我再一同面見父王吧。”他嘆了口氣。兩人的身影在空蕩蕩的王宮中隱秘在無邊的夜色里。
夏王剛剛送走了張仲,這個并不熱乎的消息卻讓他格外震驚,自己的兒子為了王位居然愚蠢到了眼巴巴的別的國家尋求幫助,引狼入室。見到景池進(jìn)來,他不動聲色的表情下一驚,怎么景池被景錚傷了?
“兒臣拜見父王。”景池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起來吧。”夏王抬手。
“深夜來此,還鮮血染衣,何事啊?”夏王問道。
景池站起來平靜地說,“原本今日午后兒臣就已經(jīng)返回承平,決定進(jìn)宮面見父王,報稟仙桃疫病的情況以及……”他頓了頓,“以及北陽那邊傳來的消息,卻不想被人中途劫持,若不是有人搭救,恐怕兒臣如今還被鎖在那院落之中。”
“何人凡此滔天大錯?”
景池黝黑的眼睛落在夏王的眼中,他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景錚。”
景池觀察著父王的表情,似乎他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可能自己諸多的情緒在張仲講完的那一剎那已經(jīng)沉甸。他回頭看著一旁站著的張仲,“張丞相想必已經(jīng)把來龍去脈說了吧。北陽新王顧子安特意派了孟懿寧來到大夏送信,原本上個月送來了三封信件,但不知為何全部沒有落到手中。而這次原本我也給父王宮中呈上書信,看來結(jié)果半途就被人攔截下來了。”
夏王的臉陰沉沉的,景池的話讓他知道自己身旁也有不屬于他的人。
“有何證據(jù)嗎?”
景池從胸懷里掏出那孟懿寧專門帶給他的玉佩,“北陽趙家密謀篡位,與景錚周家合謀,此乃信物。”他把玉佩呈上去。夏王看了看,深沉的說道,“確實是周家的東西。”他的眼睛像一只鷹,直勾勾地看著剔透的玉佩。
夏王半響都沒有說話,內(nèi)心波濤洶涌,想要掩蓋自己的憤怒,但是聲音似乎已經(jīng)隨時可以被點(diǎn)燃,他抬頭問道:“你們想怎么辦?如今趙二澤在哪里?”
“父王贖罪,兒臣不知。”景池猛然跪在地上。
“不賴你,”夏王嘆了口氣。
張仲上前一步說道,“微臣建議找借口撤了他的兵權(quán),以防有大動作。原先芙貴妃不是想讓璉王在承平做官嗎,正好是一個契機(jī)。”
芙貴妃,芙貴妃,周婉,婉兒……夏王聽到這個名字頭越發(fā)的酸痛起來。那日周婉小產(chǎn),他把景錚交過來詢問,景錚一口否認(rèn)起過爭執(zhí),而芙貴妃自己也說是不小心撞到的。周婉平日里是一個小心的人,怎么會突然間如此,若是起了爭執(zhí)究竟為了何事?
若是周婉本身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或這個孩子本身就不是王家的血脈呢?他心里那天咯噔一下,自從去過了芙貴妃的寢宮感受到了一樣的男性味道,他就派身旁的近宦查詢,果真發(fā)現(xiàn)周婉與一個男子卿卿我我的私會。
夏王不動聲色,原先是顧及周家的權(quán)利和景錚手中的兵權(quán),但是如今,這一家子都要反了!
周婉偷人,周斌照、景錚伙同敵國將軍,這一條就罪無可恕。
夏王的胸口因為憤怒起起伏伏,他眼睛要冒出來了火花,“你就照你說的辦,明日朝堂之上,就有勞丞相了。”
“臣遵旨。”
“你們都下去吧,寡人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景池的神色有些擔(dān)憂,低聲說了一念,“父王,兒臣還有事情。”
夏王看著景錚的臉龐,突然問道,“寡人記得你小時候格外怕鮮血。”
他舒然一笑,“那都是小時候了,如今打打殺殺見多了,怎么還會怕。”景池又把仙桃的疫情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遍,尤其是那河水中幾百具死老鼠尸體懷疑是燕戎人放過來的。
夏王問了一句,“軍中患病將士如何?”
景池?fù)u搖頭,“七成。”
張仲倒吸一口涼氣,“夏王,若是情況真的如此,需要速招廉覃將軍入宮啊,內(nèi)憂外患拖沓不得!”
夏王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問景池:“你剛才說誰還在?”
景池一愣,瞬間恍然大悟,“北陽,孟懿寧。”
夏王的腦中浮現(xiàn)出孟懿寧小小的樣子,“那個丫頭啊,侯在外面呢吧,顧子安身邊的人,叫進(jìn)來有事相商。”
天邊魚肚還未翻白,大將軍廉覃很快就被招入宮中,此時的天邊還沒有泛白,夜色依然深沉,宮燈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著黑夜的邊際。孟懿寧諾諾的站在一旁,臉上的鮮血顯然被擦掉了許多,但是發(fā)絲之間還殘留著血腥味。
孟懿寧此時的身份更像是北陽的使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趙二澤勾結(jié)的事情,最后還補(bǔ)充到趙爾澤下落不明,興許就在承平。
小姑娘說話鏗鏘有力,不卑不亢。夏王已經(jīng)無法把她與那個被鶴淼淼欺負(fù)的柔弱女子拉上等號。孟懿寧又退了下去,留他們君臣談?wù)摗?br />
廉覃進(jìn)寢殿的時候,氣氛十分焦灼。這幾日,他也被疫病折磨的夜不能寐,軍中超過半數(shù)的將士們已經(jīng)患病,毫無戰(zhàn)斗力,若是此時他過來犯,則一點(diǎn)招架之余都沒有。只有當(dāng)初護(hù)顧子安去北陽的蓋驍勇將軍的編制還是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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