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放到哪兒的，不是給出去了，還是可以拿回來的。
想到顏尋景對別人小孩造成的影響，這可不是幾塊糖能解決的，童桐多嘴問一句就是怕顏尋景在幾個小時里吃了二三十數糖，回頭牙再疼了。
這里的醫療水平他們還不熟悉，而且牙疼疼起來很要命。
“不用了，算是給他們賠償了，你去數那邊的樹葉，這邊的我數完了。”
好好一個天天向上的小孩子，被顏尋景帶的會加以自己的想象了，那些補償只怕還不夠呢。
蘇暖緊緊的攥著張博良的衣袖，能夠出去她是真的開心，為此她該特意打扮一番，被張博良嘲笑許久。
張博良心情好時，會允許蘇暖做許多事。
“怎么了？不是一直都想著出來？出來了怎么還不開心？”
蘇暖恨不得把自己當成張博良的小物件，躲在他的口袋里，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空間，突然之間出現的路人，尤其還有給她留下恐懼印象的人，他們指指點點，蘇暖不否認的害怕了。
“要不你自己去買吧，我沒什么特別想要的。”
一直都是這樣，家里的采買事宜都是張博良做主，她都不明白他是怎么突然允許她出去了。
蘇暖忍不住的撲進張博良懷里，村子里的一切給她留下的記憶并不美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她以為她都忘記了。
“良子，出去啊，呦，舍得帶你家小媳婦出來見人了，怪不得躲著藏著，長的可真水靈。”
張博良笑著和人說話，蘇暖卻在偷偷打量院子里的女人，她們兩個對比下來，張博良對她真的很好了。
蘇暖從來就沒有換過衣服，她被賣來時穿著一身，一身張博良的衣服，就這兩身替換著一年四季。
“他是不是換婆娘了？”
等到走出去村子許久，蘇暖才敢說話，聲音壓的很低。
“嗯，換了。”
為什么換，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蘇暖面露猶豫，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快步走上前去。
“你待會兒跟緊我。”張博良停下等到蘇暖跟上來，抓住了她的手，“別想著要跑，村子里的情況你都看到了，不只是咱們村子窮，附近這些村子里大多人都娶不上婆娘，咱們村子里對女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其他村子里人也不比咱村子要好，不要心有幻想，你對這人生路不熟的，說不定就是跑了火坑跳了水坑。”
不可能一個鎮上的人都是人販子，但是一個鎮里有幾個人村里有人販子卻是現實的，而且村子窮就娶不上婆娘，那些外面流行的人權主義在這兒并不適用，他們需要婆娘生娃，不能讓香火斷在自己手里。
為什么不當人販子？
人販子多好，空手套白狼不說，還可以天天換婆娘，而且婆娘可以換成錢，娃子也可以換成錢。
張博良記得他爹說過，當年是隔壁村里有人販子，后來是他們村里有一個。
張博良隱晦的勸說蘇暖，去鎮上的人大多數都是附近的村民，而他們村及臨近的村，就他所知女人都是貨物，尤其是上次那次追捕更是讓他明白了，這里是人販子的地盤。
蘇暖本能的被張博良拉著走，她能說要不是他說，都忘記了她還有家。
蘇暖想哭，因為她要記不起來爸爸媽媽的樣子了，也記不起來正常家庭的模樣，是不是就像他們兩個一樣，一個負責所有，一個負責忍受。
“張博良，你要不對我壞一些吧。”
張博良溫水煮青蛙的計謀很成功，蘇暖已經收起了所有的爪牙，不想著逃跑，不想家了。
“哎？”張博良扭頭才看到蘇暖哭了，一時間慌了心神，他沒有談過戀愛，不會哄女孩子，在家里還好，房間多，你樂意哭我給你留夠空間，我出去就是了。
張博良看了看四周，跟空曠，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離你遠一點兒。你自己哭會兒行嗎？”
這是張博良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但是蘇暖卻哭的更慘了。
別人都是動手動腳，但是張博良不，他冷暴力用的賊順手，她沒病沒傷的，誰能相信她被欺負了，反而別人還說他對她如何的好。
蘇暖最常做的就是趴在門框邊聽路人的談話。
蘇暖其實以前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兒，但是張博良沉默，他不說話讓她一直說，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甚至有一次因為她的失誤，他突然發怒，打她了但是也和她吵架的。
真好，蘇暖后來摔過碗打碎過盤子。
蘇暖看到張博良夜半三更自己呆在外面，對著碎片，暗自傷神，后來她就沒有再故意過。
“你別走了，我就哭一會兒。”
蘇暖怕，他們離村子不遠，萬一張博良死心眼，離她太遠了，待會兒有人來了，她就真是喊破喉嚨都沒用了。
“好。”張博良很聽話，蘇暖不讓走就不走，她讓轉身就轉身。
蘇暖主動伸手，芊芊玉指，對比之下張博良有些害羞了，他的手黑不說，還有繭子，拉著蘇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拉上她，“你只要別想著逃跑，可以不拉。”手的。
蘇暖大大方方的攥住張博良的手，和自己的手比大小，自娛自樂。
“不用比了，肯定是我的手大些，女孩子的手都偏小些，你的好像更小。”
張博良盯著蘇暖的手看了一會兒，告訴她一個事實，而且他的手大的很明顯。
蘇暖不高興的在張博良手背上拍一下，“我知道你的手大，那你又不和我說話，還不許我自己找點兒事兒做。”
蘇暖嘀咕了什么，張博良沒有聽到，但是他看到她的嘴動了。
“怎么不和你說話了，反正要走一路，說唄，說啥都行，只要你別想著跑。”
是的，張博良打算走路去鎮上，因為他舍不得錢買電車，也舍不得電給別人的電車充電，沒有通往鎮里的公交。
有張博良一路上的打擊開解，看不見記憶里的惡人，蘇暖在鎮上比較放的開，而且女孩子對于逛街天生沒有抵抗力。
“我們去買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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