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其他戰區的慘烈,太乙門的隊員都從沮喪中振作起來,感覺慶幸,只是中了幻術,還能活著,活著真好。
而其他戰區,遭受了土著和異獸的頑強反擊,都受到了重創,而且許多戰區幾近全軍覆沒。正是考生和門人的大幅度死亡,探險才被叫停。
現在對應的宗門都氣急敗壞,向主導本次活動的長老們開炮。據聞當初做遺跡風險系數判斷的幾位長老已經因為失職而被解職收押。
太乙門的隊員中了幻術而最終毫發無損,簡直成了奇跡。清風揚都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唯有自己戰區應免于難,結果三清山還派出執法隊進行核查。
好在鶴仲子的小世界有攝像設施,進行了全程錄像,執法隊才沒有深究。
督察隊員也有發現馬芝和寧恒之全程沒有參與靈植采擷,懷疑兩人沒有中幻術。
清風揚自開始就看不順眼執法隊,一時心血來潮有保全二人的意思,就謊稱自己讓兩人陪同,才沒有讓他們參與采擷。
鶴仲子在一旁,不知道清風揚為什么替二人說話,說實話他也納悶寧恒之二人誘惑面前為何沉住氣,而不參與搶奪。
但他是太乙門的長老,自然維護門人利益,也沒有揭穿。
馬芝、寧恒之和薄小小正坐在薄小小的行宮里的地面上喝酒,兩人還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已經走了一遭,若是被執法隊帶走盤問,極有可能被執法隊搜魂或是通過時光回溯發現異常,如果被搜魂,世界樹的秘密絕對會被發現。
因為執法隊督查的原因,太乙門的隊員暫時被禁足,所以都在自己的法器里休息。況且外面也沒什么好逛,因為土著和異獸的殘暴殺戮,讓整個基地人心惶惶,許多前來做生意的神仆都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哎,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依。我們雖然中了幻術,但畢竟保全了性命。運氣,實在太難捉摸了。就如我和馬師弟,如果那天我不去搭訕,獲得馬師弟的青睞,哪里會有機會拿到免試信物。”薄小小一邊喝著美酒一邊感嘆。
馬芝心情復雜,聽說一下子死了幾百萬人,他又有些責怪世界樹。都是無辜的考生,怎么下手這么狠?
但是不殺死探險的隊員,等著探險隊員殺死土著嗎?他們不是生命,他們都是仿生生物。
馬芝論斷后,又猶豫了,仿生生物真的不是生命?他一時無從判斷,覺得仿生生物太逼真,有血有肉,前一個主人制造它們該不是有什么惡趣吧?馬芝想著又舉杯一口飲下酒水。
寧恒之自然知道應該是世界樹在發揮影響,才讓整個戰區的隊員僅僅中了幻術,不然的話,估計也是死傷慘重。
這該歸功于馬芝吧?但看到馬芝憂心忡忡,他知道馬芝在擔憂世界樹,探險僅是中止,重新開始的時候,來的就不會僅僅是洞天之主,萬象之主、眾生之主應該都會出現吧。
“喂,你倆告訴我,你們為啥沒有中了幻術?”薄小小微醺,兩手支著下巴問。
“一個到處是枯樹荒草的殘舊世界,卻出現那么一大片、長得齊齊整整的靈草花海,你說正常嗎?”寧恒之搭話解釋。
“是哦,你這么說,是有些異常。可是當時大家都瘋搶起來,誰還顧得上思考異常不異常。”薄小小歪著腦袋,肥頭大耳很是呆萌。
“你呀,一看就是無腦的人,明明跟著我們一起,誰讓你從大流。以后,你還是跟緊我們,不然這次是幻術,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危險了。”寧恒之很想點化一下薄小小,下一步如果他們還留在殘舊世界,世界樹會不會給面子就不知道了。
“喂,寧師弟,給師兄一點面子不行啊,誰是無腦的人啊,我肥頭大耳,證明腦容量大,腦容量大就是聰明,知道不。”薄小小狡辯起來。
寧恒之只差笑出聲。這時,法器外面有人嗤嗤笑出聲來。
“誰在外面?”薄小小問道。
“師弟好雅興。我這不請自來,沒有掃大家的興吧?”說話間,清風揚走了進來。
他一進行宮大門,就有淡淡的幽香飄進。薄小小正對著門口,看到是清風揚,忙爬了起來,嘴巴里像塞了石頭一樣說不出囫圇的話:“你——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歡迎?”風清揚微微一笑,問薄小小。
寧恒之也認出清風揚,忙爬起,深深鞠躬道:“師兄。”說著還拉了一把馬芝。
馬芝站定身子,人的精氣神才回歸,只是還是傻愣傻愣地站著,施禮都忘了。
“歡迎,歡迎,求之不得,蓬蓽生輝。”薄小小嘴巴終于利索了。之前他還想著結識清風揚,但真的有了機會,人卻怵了。
他的行宮法器里面的布置原本簡簡單單,方便三人湊近說話喝酒,但瞬間場景變幻,變成貴賓室一般,原來的小桌和蒲團都消失了,而換成了華貴的四個條桌,每個桌上都擺放著雅致的青瓷酒杯,開始喝酒的木質葫蘆也變成青瓷刻花酒壺。
“師兄,請上座。”薄小小躬身伸手虛引。
清風揚也不客氣,直接到了上位坐下。這邊薄小小又引寧恒之和馬芝入座。
寧恒之忙拱手請辭,說:“想來,大師兄找薄師兄有事,我和師弟就不擾叨了。”
“兩位師弟留步,師兄我正有事要問過兩位師弟。”清風揚說道。
這樣,寧恒之和馬芝只好留了下來。客隨主便,在清風揚下首的兩個條桌面前坐下。薄小小端著小酒壺,給三位客人倒滿了酒。
清風揚聞了聞酒香,隨后飲下,卻也沒有針對酒發表意見。薄小小又躬身過去斟酒,對清風揚那可是一百個尊重。也難怪,薄家是清家的奴才,薄小小現在雖然是自由身,但骨子里對清家還是無比尊崇。
寧恒之雙手舉杯對清風揚施禮,隨也一口飲下,靜等清風揚問話。
清風揚見馬芝一直不在狀態,就關切地問:“馬師弟,身子不舒服嗎?”
馬芝只好說:“物傷其類,看到那么多考生死去,高興不起來。”
清風揚沒想到馬芝會這樣說,眼睛眨了眨,一時感慨:“馬師弟,不像道門之人啊。這神界,每日里身死道消的神少說上千萬,分分鐘都有死亡,如果每一個都像師弟你一樣芝焚蕙嘆,那還修什么神,悟什么道呢?在我看來,他們死了,不過是回到天的懷抱,時機到了,輪回轉世,重頭再來罷了。”
“可是,他們神魂也被土著吸食了,是神魂俱滅,哪里還有輪回?”馬芝一激動,說漏了嘴。
清風揚看著馬芝,好一會訕笑道:“師弟,你說的好像你看到了戰斗一樣。”
寧恒之這邊已經通過神識提醒馬芝,馬芝忙舉杯,也對清風揚揚揚杯子,一口飲下,心里也在怪自己感情用事,好在清風揚沒有追問。
倒是薄小小一邊插話:“可不是,聽好多個隊員描繪土著的殘暴。說它們抓住神民的兩腿,就把人撕成兩半,而且鼻子一吸,就把神魂吸了。也不知道真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夸大其詞,好為自己慘敗找托辭。”
他說著,給大家又斟滿酒。
馬芝松了一口氣,確實許多從戰場上幸存下來的隊員,惟妙惟肖地介紹戰況,把慘烈的情景描述出來。
“只不過也不必過于糾結死亡。現在的神,小世界里哪一個不留著魂燈,死了,即便神魂也被消滅,只要魂燈里的分魂在,依靠現在的成熟技術,就可以復活或是重入輪回,重新再來唄。”清風揚不以為然地說道,好像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這一說,馬芝和寧恒之就尷尬起來,兩個人飛升而來,哪里留有魂燈,況且也不知道通過分魂可以復活或是轉世重生。馬芝心情稍有松動,如果死亡變得不可怕,戰爭的慘烈就確如幻景,當不得真。只是通過分魂復活或是轉世重生,還是不是原來的自己?馬芝心有保留。
清風揚喝了一杯酒,說道:“兩位師弟是飛升上來,看修為也是才成為洞天之主,小世界估計還未穩固,沒留魂燈也正常。回頭我讓人送兩位每人一個魂燈,這樣也給自我留條路。我這次來,是想問兩位師弟能否告知我是怎么辨識出幻術的?”
問這個問題啊,寧恒之忙回答:“我和師弟哪有能力辨識幻術,只不過當時看到整齊劃一的情人草,覺得詭異。你想,殘舊世界到處都是殘枝和荒草,偏偏那里會有一望無際的靈植,而且所有的靈植都長得生機盎然,整整齊齊,你說正常嗎?”
寧恒之將敷衍薄小小的話繼續拿來說事。清風揚一聽是那個道理,一時疑惑起來,難不成自己感覺有誤。在他的第六感中,他始終覺得這師兄弟有著揣摩不透的地方,他推算過未來,卻什么也沒有推算出來,一團迷霧遮掩著兩人的命格。
清風揚心間雖有不信,但想來兩人也不會說真話。誰都有秘密,索性不問了,而是招呼大家繼續喝酒,心里則盤算著怎樣將他倆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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