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大地之南,大梁王朝,宏德二年。
陽春三月,鳳鸞山孤峰兀立,蒼翠成蔭。云霧繚繞中一座古色古香的雅致小屋。門口赫然立著四名男子,雖衣著不同,但個個拔卓挺立,目露堅毅之光。腰間或帶刀或配劍。
蜿蜒山徑的彎處,一弱小女子略顯焦躁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雅致小屋,四個如寒松傲立的男子讓她不敢靠近。
小屋內(nèi)。
擺設(shè)簡單而清雅,雖破舊但潔凈。一桌一椅一茶香,一床一舍一梳妝?∧邪僚畬ψ嘁。
俊男是誰呢?
大梁王朝皇帝夏暮羽,一身雪白綢緞,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青絲束起,眉長入鬢,溫和的雙眼清澈深邃。秀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一抹復(fù)雜的笑容。氣質(zhì)雖清華出塵,但依然掩蓋不了震攝天下的王者之氣。
那么傲女又是誰呢?
她叫夏凌兒,在她的記憶里從小在這鳳鸞山長大,母親去年已逝,后才知那只是撫養(yǎng)她的人,現(xiàn)在跟丫鬟月禪相依。
此刻的夏凌兒,身著翠水衫裙,蝴蝶流蘇淺倌烏發(fā),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月眉星眼,無不透著冷傲。
他們兩個人在此是為何呢?
看他們名字就明白七分了。俗的不能再俗的套路故事了;实垡铀谕饬麟x多年的公主妹妹回宮。
只是這氣氛似乎不太融洽。
夏暮羽似笑非笑,倒先開口說話了:“我派了人來接,為何不回?為何一定要我親自來接你?”語氣冷靜平緩。倒也不像有責(zé)問、不悅之意。
夏凌兒高端姿態(tài),目射寒江,透著三分高貴,七分倔強。面不改色說道:“我一不了解要接我去的地方;二不了解要接我去的人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真心待我好。在沒弄清楚這些之前,我斷不會前往!
一個月前,夏暮羽依照先皇遺言,一定要接他流落在外的嫡親妹妹回宮,并好好待她。他派人前往鳳鸞山接她回宮。但回宮復(fù)命的人卻沒有帶回夏凌兒,只帶回夏凌兒一句原話:“我必須要見到這位嫡親的皇帝哥哥才會回去。”
所以今天夏暮羽就坐在了這里。
夏暮羽看著夏凌兒英氣逼人的神態(tài),嘴角微微抽笑,似喜歡又似不喜歡,篤定地說道:“你本就是我大梁公主,自然是接你回盛陵皇宮。我能親自來接你,自然會好好待你,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那可不一定!毕牧鑳貉杆俳舆^話來,微微冷笑,眼神淡定凌厲,一刻不曾離開夏暮羽。
夏暮羽微微蹙眉,疑惑道:“此話為何?”
夏凌兒淺笑,黑亮的眸子突然更加閃亮了起來。只見她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把視線移向小屋的樸素小窗外,看向外面嬌嫩欲滴的枝葉,說道:“我不是深閨中長大的恪守禮儀規(guī)矩的公主,我也不想去做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乖乖公主,我本就不是一個溫靜如水的女子,我更喜歡像男兒一樣,騎馬射箭,隨意出入庭院,我討厭男女尊卑有別。我想要一種比男兒更灑脫的生活。這些你都能給我嗎?”夏凌兒不緩不急地說完這些話,沒有回頭看夏暮羽,依然盯著窗外,靜等這位皇帝哥哥的答案,極為安閑瀟灑。
夏暮羽聽她說完這些話,并沒有表現(xiàn)出更多的詫異,也沒有在意她話語間的傲慢神氣,更沒有覺得她的話有多么荒唐。
他倒是覺得她自小長在這人煙稀疏的大山中,遠離人間繁華,自然遠離世間的凡俗規(guī)章,她自有她的高貴脫塵。又何必強行把她淹沒在她不喜歡的世界。
“我可以讓你像我們大梁的皇子一樣,我也不以一些繁縟禮節(jié)來約束你。但有一點,到了宮里,最基本的待人禮遇你還是要學(xué)一些的!
夏暮羽說得淡然,但夏凌兒還是聽出了他的誠摯,還有他做為皇帝君無戲言的不可違抗。他不說她也知道,宮中一些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
似乎是:話已說明,愿已達成。
夏凌兒轉(zhuǎn)過身來,仔細看向她這位皇帝哥哥,原來帝王之氣也不都是輕世傲物,比如眼前這位,盛氣凌人之下還有溫暖。
夏凌兒莞爾一笑,雖美得如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但更透著一股靈動之氣,就算是為了以后的日子籠絡(luò)他,也該給他個微笑。
在她的記憶里,原本的夏凌兒就是一個溫婉嫻柔的女子。
只是有一點夏暮羽心中好奇,對于夏凌兒的成長之謎,她為何只字片語不提。
雖然,即使她問了他也未必會給她說出實情,但他是早早就準(zhǔn)備了一些搪塞之詞的。
現(xiàn)在她不問一句,倒讓夏暮羽心里不安起來。
收拾妥當(dāng),夏暮羽,夏凌兒及隨行的的一干人向山下走去。
夏凌兒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座陪她長大的小屋。
該舍棄的終歸要舍棄,像是自己勸自己的話。又像是在勸心里的那個夏凌兒。
夏暮羽本是騎馬來的此地,但為夏凌兒考慮還是換成了馬車,雖然她說她會騎馬,但畢竟不適合長途跋涉。
所以,夏暮羽自己一人坐一輛馬車,夏凌兒和丫頭月禪坐一輛馬車。
夏暮羽的四個護衛(wèi)分別駕兩輛馬車。
馬車雖然速度有限,但快馬加鞭,路上也沒怎么耽擱,四天的時間就到了大梁都城盛陵。必竟去年才初登大寶的皇帝還有國事要忙。
入了京都夏凌兒便覺得越來越熱鬧起來。有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有馬嘶長鳴;有市井買賣討價還價;有閑人歡聲笑語;還有風(fēng)花雪月的鶯鶯燕語。
最終,夏凌兒還是沒有忍下好奇的心,伸出纖纖玉手撩起車窗垂簾,一雙充滿探知欲望的眼睛看向外邊。
車馬轔轔,人流如織,店肆林立,好個繁華喧器景象。街道兩邊皆是紅磚綠瓦,突兀橫出的飛檐,高掛的商鋪招牌旗幟。
夏凌兒嘴角漾著優(yōu)美的弧度,眼里充滿新鮮感,難掩歡喜雀躍的心情。
這就是她穿越了或許千年而來到的地方。
現(xiàn)代的夏凌兒本生在一個富豪之家,還有一個孿生哥哥。本可以做個傲嬌公主的夏凌兒卻因為家庭的重男輕女而漸漸變成了臭臉大小姐。
她清晰地記得,在她和他哥哥十八歲成人禮那天,不能忍受爸媽眼里只有兒子,她喝了好多酒,然后開車沖了出去,反正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喝酒加無證駕駛,最后當(dāng)然悲劇了。
等她睜開眼,身邊的月禪在喚著她:“小姐……小姐……”紅腫的眼睛還含著淚花。
禪告訴她,她從山澗陡峭的石板路上跌落下去。
夏凌兒覺得不可思議地冷笑著,跌落了,等醒來就換了一個靈魂是嗎?
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我的前世呢?還是來生呢?
夏凌兒一時還無法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新的人物設(shè)定。開始寡言少語。
在月禪看來,小姐肯定是摔著頭了,好像好多事都不記得了,性情也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直到一個月前,從京都盛陵來了兩個人,找到了她,因為她的一枚含月玉佩,跪地直呼她是公主,要迎她入宮。
穿越到這里本就荒唐,突然又冒出個公主的身份。
夏凌兒猶豫了,想了很多。
她要好好活著,她要忘了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她要像一個男兒一樣活著,雖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這種想法更為荒唐至極。
所以,她回絕了來接她入宮的人,她要求皇帝親自來迎她入宮。
至少她要占領(lǐng)主動權(quán)。才好跟皇帝講條件。
還好她賭贏了,皇上真的親自來接她了。
…………………………
很快,盛陵的中心皇宮到了。
夏凌兒透過車窗看到,丈高的宮墻,遠遠望去如城堡一樣。
馬車進了中間的大門,像故宮一樣氣派的大紅門,皇帝自然是要走正門的。
接著就是一座座氣派的宮殿映入眼簾。
走著走著,她發(fā)現(xiàn)他跟皇帝哥哥分開了,她的馬車穿墻過殿的來到一個院子。
馬車停下,月禪扶著她下了車。
一樣的紅漆大門。只是很普通的大門。
門口站著四個亭亭玉立的宮女?吹较牧鑳糊R齊跪下,喊道:“奴婢恭迎公主回宮,公主千歲千千歲!”
夏凌兒只輕垂眉眼掃了她們一眼,她雖沒做過公主,但她前身可是個刁蠻的大小姐,自然不會把幾個宮女放在眼里。
“起來吧!”隨口說著邁步向院里走去。她的注意力全在這個新奇的院子里。
宮女謝過禮后便起身,快步跟上公主伺候著,
一個宮女邊走邊給公主匯報:“這個院子一個多月前就重新收拾裝飾好了,奴婢們也過來一月有余了,就等著迎公主回來了!
夏凌兒像是未曾聽到宮女們說話一樣,毫無表情回應(yīng)她們,更別提看她們一眼回她們一句了。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向里走去,臉上掛著好奇和趾高氣揚的微笑。
穿過院中的回廊,下臺階,是石子漫成的甬路。與這甬路相銜的是公主要入住的正殿。
三間雕花門樓。高懸“沁芳殿”匾額。
兩側(cè)又各有廂房。
夏凌兒沒有做何停留,上了臺階就進了這沁芳殿。
殿內(nèi)陽光充足,門廳桌椅皆顯華貴之氣,右看是臥房,門上幔帳兩邊挽起,一床華麗的床正好映入眼簾,床上錦緞華被疊的整整齊齊。
左看,雕花門楣掛著半截珠翠垂簾,天已漸暖起來,隔風(fēng)布簾便沒有掛起來。
夏凌兒向里走去,臨窗大炕上鋪設(shè)錦紅厚毯,什么靠枕、引枕、小條褥子一應(yīng)擺放整齊。中間的洋式小幾上,汝窯美人觚插著時鮮花卉。
對面四張椅子,上搭深紅撒花椅搭。配兩張高幾。
夏凌兒走到炕邊,月禪便伸手解下她的白底淺青紋披風(fēng),夏凌兒視線沒有看向任何一個人,即便月禪剛剛擋在了她眼前,她依然在細細觀察著視線能看到的地方。
臉上表露滿意之色,但又有寵辱不驚地平靜。
夏凌兒伸手輕撫小幾,抬腳踩上腳踏,輕轉(zhuǎn)腰身坐下。
接著便有宮女奉茶。
“公主舟車勞頓,定是辛苦,先喝口茶,好歇一歇。”
夏凌兒這會兒才像是定下神來,看了一眼宮女,接過茶碗,或許真是渴了,并不是大家閨秀般輕抿兩口,明顯“咕咚”的吞咽聲,三兩口就把茶水喝下了。
“小姐,你慢點喝!痹露U看到夏凌兒喝茶的樣子,也有點擔(dān)心地勸道,她好像一時也沒適應(yīng)叫公主,還跟以前一樣,順嘴就叫起了“小姐”。
月禪接過夏凌兒手中的茶碗,伸手又遞給站在身邊伺候的宮女。
宮女接過茶碗,想來也能明了公主的確口渴的歷害,便又去斟了一杯茶,放在小幾上。
“公主這會兒要歇著嗎?”宮女問道。
月禪沒有說話,也看著夏凌兒,像也在等她的示下。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淡定的語氣,透著精氣,一點不像疲憊的感覺。
宮女回答:“現(xiàn)在是申時。”
“公主如果覺得餓了,奴婢這便去準(zhǔn)備些點心,晚飯想吃什么就吩咐奴婢,奴婢好去讓人準(zhǔn)備,皇上特意安排了小廚房!睂m女低頭回話,像是個伶俐的丫頭。
“皇上干什么去了?”夏凌兒好像并不在意吃什么,沒有做什么指示,倒是很想知道皇帝哥哥的行蹤。
“回公主,皇上應(yīng)該有政事要忙。不過也傳過話來,讓公主先休息,皇上大概酉時忙完會過來,會和公主一起用晚膳。”
夏凌兒看了一眼另一個回話的宮女。
像是沒有什么要問要了解的了,沒有再說什么,又端起了茶碗,未喝先又開口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宮女們俯身施禮退下。
夏凌兒說完便喝起茶來,這次不像剛才喝得那般急,但還是一口氣把茶喝完了。
這時宮女們也都退出去了,只有月禪在伺候了。
夏凌兒把茶碗放在小幾上。
“小姐,要不要再斟一杯茶?”月禪問道。
“月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宮了,以后就不能再稱我小姐了。”她像是總是忽略下人們的問話,說什么全由著自己的思想。
月禪怔了一下,看著夏凌兒態(tài)度頗顯認真的神態(tài),便低頭答道:“是,公主,月禪一定謹記。”
夏凌兒便沒有過多的理會,也沒有想要休息的意思,起身走下來。
“月禪,你說,我們以后在這深宮里的日子會是什么樣的?”夏凌兒來回跺著步子,只是這步子顯得有些躊躇,或許是應(yīng)了她現(xiàn)在的心情吧!有忐忑不安還有些放期待。
月禪也蹙眉想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自己也不知道,便又聽到夏凌兒接下來的話語。
“我想,既然皇上答應(yīng)不以宮規(guī)約束我,都說君無戲言,我想他就不會只是哄我開心隨便說的。”說著臉上的笑明朗起來,更顯期待神情。
既然老天讓她走過輪回來到這里,并給了她如此尊貴的身份,夏凌兒自然不會覺得這是什么壞事,必竟是已無父母,只有一個皇帝哥哥,而且看樣子并不高冷,更不似自己親哥哥那般霸道,倒讓她覺得很有哥哥的樣子。
這么想來,她現(xiàn)在倒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凡事只要他點頭,還有什么不可為的呢?
月禪看著她家公主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在這一方大理石地面上來來回回走著,只做隨時聆聽的樣子。
夏凌兒走著走著突然站住了,側(cè)目看向珠簾外,像是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眸子里閃著堅毅之光。
或許我這房里應(yīng)該再添個可心的人兒
嘴角一邊揚起一抹高冷之氣。
像是計劃著什么,而且是志在必得的氣勢。
她倒是顯得霸氣外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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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呢?
忙!
忙!
還在忙!
.......
眼看著天都漸漸黑了,酉時恐怕都快過去了。
夏凌兒在正廳來回走著,雖說讓宮女已經(jīng)在門外守著了,但她還是時不時的向殿外看去,皇上說了過來怎么還沒過來。既然說了要過來一起用晚飯,他不來,宮女們是斷不會讓公主先吃飯的?伤@會的確是餓了。
月禪看著公主神色有點著急的樣子,說道:“公主,要不你再吃塊點心,或許皇上是有事耽誤了!闭f著把手里一直端著的食盆移到公主跟前。
公主看了一眼,說:“不吃了,端下去吧!”臉上已露不悅之色?磥眇I肚子會直接影響一個人的情緒。
是!夏凌兒已經(jīng)吃了好幾塊點心了,本就不愛吃甜,現(xiàn)在還覺得嗓子齁得慌呢。
現(xiàn)在夏凌兒已是在盡量控制自己的壞情緒了,要知道她的前世可是一個脾氣特臭的大小姐。
這時宮女進門來報。
“啟稟公主,皇上的步攆已經(jīng)過來了。”
還好,皇上來得還算及時。
夏凌兒臉上的怒氣也逐漸消散,依然顯得鎮(zhèn)定自若,凌厲的眼神看向大門外,長舒一口氣,神情緩和了許多。
“馬上去備飯,誰也不許跟著。”話語說得干脆果斷,讓人不敢猶豫。
說完邁步向外走去。
步子邁的矯健有力,完全不是女兒家的步態(tài)。
倒不是她著急去迎接皇上,而是先前餓肚子的等待導(dǎo)致她對情緒的一種發(fā)泄吧!
在宮里伺候的宮女個個那都是會察言觀色的,想必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了初見公主的輕松歡喜的心情了。個個也都懸著一顆心。
誰也不敢耽擱,齊刷刷地向同一個方向走去,應(yīng)該去廚房了,
月禪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誰也不許跟著,當(dāng)然也包括她,她也就后知后覺得跟上宮女。
夏凌兒直接走出院門,站在大門口恭迎皇上。
待皇上的步攆落穩(wěn),夏凌兒向皇上行下跪禮,即下蹲單膝跪地。
“凌兒恭迎皇上,皇上萬安!”
皇上走下步攆,看著跪在地上有模有樣行禮的夏凌兒,還是挺意外的。
那是當(dāng)然了,為了給皇上留個好印象特意跟宮女學(xué)的。
自然,她這點小伎倆皇上不用想就知道了。
“起來吧!”簡單三個字還是聽出了皇上高興的心情。
夏凌兒起身看向皇上,還是那個氣宇軒昂的模樣,只是笑得更燦爛了,不知道是不是見到她的緣故。
夏凌兒起身跟在皇上一側(cè),向院里走去。
“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嗎?”皇上關(guān)心地問道。
“沒有什么不習(xí)慣,就是等皇上過來等得實在太餓了。”夏凌兒自顧自地說著,臉上雖掛著笑容,但這話難免讓人覺得像有埋怨之意。
皇上轉(zhuǎn)頭看向她那張淡定的臉,還有那猜不透的笑容,實在難捉摸她這句話的用意何在。
夏凌兒也看著他,像是看出皇上對自己的揣測。
不等皇上說什么,她忙又說道:“皇上忙到現(xiàn)在也一定餓了,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是那個深奧又極為淡定的笑容。
“你一說還真是感覺餓了!被噬系故切Φ盟省
或是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你應(yīng)該稱我皇兄而不是皇上!被噬嫌纸又f道
之前還說了月禪,讓她以后不能再叫小姐,進了宮就應(yīng)該稱呼公主。
原來她也會一時適應(yīng)不了,也會犯這樣的錯誤。
忙笑著應(yīng)聲:“是,皇兄,凌兒記住了。”
說著話已經(jīng)走到了殿里,飯已經(jīng)擺上了桌。
宮女先伺候皇上公主凈手,然后就坐下開始吃飯了。
這期間,夏凌兒好似一直安靜吃飯,不曾抬頭看皇上一眼,吃飯的樣子倒也優(yōu)雅,像個公主該有的樣子。
皇上時不時的會看一眼她安靜吃飯的樣子,他感覺氣氛好像有點讓人心弦緊繃,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他總是感覺眼前這個看似溫順的妹妹,好像有許多他看不懂的心事。
“凌兒……”最終,皇上還是放下筷子,開口打破了這個不好的氣氛。
“嗯?”凌兒抬起眼臉看向她嗯了一聲,像是早就知道皇上要開口問他什么,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微笑著,也放下筷子,像是準(zhǔn)備聆聽皇上的諄諄教誨。
皇上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為什么都不問一句,你為什么會從小被丟在鳳鸞山長大?”
夏凌兒聽了淡定地笑了笑,說:“皇兄不也未曾提起嗎?想必是不好說出口,或者是怕說不清,又或者是不該讓我知道的、不想讓我知道的。明知皇兄有難處,我再問啟不是讓皇兄更為難!毕牧鑳簬拙湓捳f得波瀾不驚,面不改色。
倒是皇上霎時覺得這個皇妹不簡單,單單知道進退這一點就讓人不容小覷。
皇上看著她笑了笑,但笑得尷尬不自然。話是他提起的倒也讓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他的確不想告訴她,更多的是不想他這個妹妹平添痛苦,必竟事過竟遷,再提也無義。
“皇兄,我也吃好了,要不我們?nèi)ダ镂菡f話吧!”夏凌兒似沒看出皇上的難堪,或許是不在意吧!
皇上干笑著點了下頭,起身向里間走去。
夏凌兒隨后。
其實這件事呢,說夏凌兒知道進退也對,也不對,她知道皇上不會跟她說的,就算她問了,恐怕皇上也不會跟他實說,至少是不會都告訴她,與其這樣倒不如不問,倒也不是因為原本的夏凌兒靈魂已不在了,而跟她就無關(guān)緊要了。她自有她的打算,她覺得她自己可以找到真正的答案。
進了里屋坐下,宮女奉了茶。
“皇兄是不是有很多事要跟我交待?”夏凌兒先開口問道。
夏凌兒邏輯思維太強了,總能摸清事情的發(fā)展脈絡(luò)。
皇上顯得有點驚訝地看著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平庸女子。很遺憾錯過了她的成長,他相信如果她從小長在宮中,父皇一定很喜歡她,他也會更喜歡她的。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開始喜歡她了。因為他覺得她一定是遺傳的父皇的聰明睿智。
“是!你現(xiàn)在也算是認祖歸宗了,禮部已定兩日后為你舉辦加封儀式,還有百官朝賀,禮儀難免復(fù)雜。所以明天我會讓禮教嬤嬤來教你這些相關(guān)的禮儀。這兩天你可能要辛苦一點!被噬夏托牡馗f著。
夏凌兒卻表現(xiàn)得有一點不情愿還有無奈,說道:“那這兩天我就只能在這學(xué)這些規(guī)矩禮儀了,哪兒也不能去?”
說的雖是問的話,但明顯是肯定的語氣。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兇狠猙獰的禮教嬤嬤的臉。頓時覺得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皇上看出了她的不情愿,說道:“倒也不是哪兒也不能去,累了可以讓人帶你去御花園逛逛,只是宮里的人都未曾見過你,難免失禮。”皇上還是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寬容。
夏凌看兒聽了這些話,看著皇上苦澀地笑了笑,說:“那我還是先不要出去了,也就這三天而已。忍忍就過去了。以后有的時間出去!闭f完,臉上的笑容顯得自然多了。
她的確是懂得進退。
關(guān)鍵時刻得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這句貌似在這不恰當(dāng),但夏凌兒絕對的有顏有謀,心智強大。
接下來的三天,直到各種儀式正式結(jié)束,夏凌兒的表現(xiàn)雖不能說完美無暇,但也絕對挑不出毛病。
學(xué)習(xí)能力、適應(yīng)能力、應(yīng)變能力,那絕對是宇宙最強。
一切事情全部落停了。
夏凌兒覺得屬于她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她也堅信會是一種她要的生活。
但她好像不知道一句話叫做:“一入宮門深似海!奔幢闼枪饕膊焕狻
禮儀當(dāng)天那個惺惺作態(tài)的蘭貴妃,她只是輕撇一眼,看來她是沒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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