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在華清嘉園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回到宿舍。
已經(jīng)拿到了一部新手機,諾基亞的7650,也換了個新手機號。給重要的人把號碼發(fā)過去,就先把舊手機關(guān)機了。
元旦假期里,難得暫時清凈了下來。
“顧松,昨天下午的課也幫你請假了!币贿M宿舍,白楊一邊說,一邊湊過來,“整個學(xué)期最后一節(jié)課你也翹掉了,考試沒問題吧?”
顧松把包放下脫了外套,搓著臉說:“考試是沒問題,就是事情都碰到一起了頭大!
白楊好奇地問:“你搞出什么新成果?忙成這樣!
鄧熠輝和劉大慶也看了過來。
顧松想了想,還是說道:“就是U盤里的存儲芯片,我公司搞出了一種新的芯片!
劉大慶想到老爸的電話,說道:“不止這么簡單吧?”
顧松點頭說道:“是的,新的芯片是新一代的架構(gòu),領(lǐng)先現(xiàn)在世界最高水平一個時代。所以,現(xiàn)在事情很多,全球申請專利,可能還要和國外企業(yè)打官司。然后國內(nèi),要建廠生產(chǎn)這種芯片,國家也要投錢,牽涉到很多問題。”
鄧溢輝和白楊消化了半天,才感慨起來。
“牛逼了……”
“好可怕……”
顧松苦著臉:“成果出來了,又不知道國外的進度怎么樣,所以只能第一時間搶著申請專利。剛好就趕上了要期末考試,現(xiàn)在和這件事比起來,期末考試也沒辦法,能考的就去考。不能去考的,只能到時候申請補考了。”
鄧熠輝呵呵一笑:“是我們感受不到的煩惱!
劉大慶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感受到了。”
白楊奇怪地問:“你怎么了?”
劉大慶看著顧松說:“武湖市的領(lǐng)導(dǎo)找到了我爸,我爸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給顧松敲邊鼓。”
顧松嘴巴都張大了點:“這事鬧的……我爸也是,永寧的領(lǐng)導(dǎo)到家里去了。大慶啊,可以啊,你現(xiàn)在好多了,比以前坦誠!
劉大慶“哼”了一聲:“你怎么想的?”
“昨天在公司,我跟柳長老他們說了。這個芯片廠是我做主的,肯定建在武湖。”
劉大慶點點頭,這樣就不用他說別的了,虧他還糾結(jié)了一天怎么說比較好。
“柳長老?”白楊好奇地問。
劉大慶嘆了一口氣:“中湖省來了三個領(lǐng)導(dǎo),他永寧的市長,都到燕京來了,就為了爭取他這個項目落戶到武湖!
鄧熠輝嘖嘖作聲:“顧松,你不會明年就輟學(xué)吧?”
顧松無語地看著他:“你這是什么腦回路?”
“你看比爾蓋茨,不就是因為公司事情多,賺大錢,所以就輟學(xué)了嗎?”
“一輝哥,你學(xué)理科的,你的邏輯不行啊。這有必然因果嗎?”
鄧熠輝撇撇嘴:“我只是關(guān)心一下啊!
顧松搖搖頭:“輟學(xué)怎么可能,我還有很多課得上。不說了,趁現(xiàn)在有時間,復(fù)習(xí)一陣子!
白楊說道:“顧松,你這架勢,不像是混個及格就行啊。你還要繼續(xù)當(dāng)學(xué)霸?”
顧松坐在書桌那里翻開書:“這次這個成果明年會發(fā)很多論文,到時候如果我績點太低,作為作者那太受質(zhì)疑了!
鄧熠輝無語:“說得你身為大一新生發(fā)論文就不受質(zhì)疑一樣,你就算績點4.0也難說服人啊!
“這個就管不了了,績點高一點是一點!
見他還真的是開始復(fù)習(xí)了,鄧熠輝無奈地搖頭,他問道:“明天晚上跨年,一起吃個飯嗎?”
顧松想了想,點點頭:“好!
……
年末的最后一天,廖青山的航班再次抵達了燕京的機場。
簡玉書親自來接他。
“燕京冷吧?”
廖青山笑著搖搖頭,心里頭其實很熱乎,卻不好現(xiàn)在就開口相問。
“這歲末最后一天,讓你沒能休成假,辛苦了!焙営駮Φ溃邦櫩偨裉煊H自下廚,晚上招待你。”
廖青山驚訝地問:“顧總下廚?”
這戲碼……難道真如張總所說?但那也不必要的吧?
簡玉書還意味深長地說:“是啊,他說,讓廖總嘗嘗家鄉(xiāng)菜。”
廖青山啞然失笑。
車子一路開到了華清嘉園,廖青山見進了一個小區(qū),奇怪地問:“不是去公司?”
簡玉書停好車笑著說:“要下廚,當(dāng)然得是在家里!
兩人一路到了頂樓,敲了敲門,正是顧松開的門。
見到廖青山,顧松笑得燦爛異常:“廖總,歡迎歡迎,快進來!
兩人進了屋,還夸張地要幫廖青山掛外套,看得簡玉書好笑。
廖青山有點尷尬,只能說:“顧總太熱情了!
他看了看這客廳,評價道:“顧總家,設(shè)計得很前衛(wèi)啊!
“方便朋友們過來聚一聚,就特地把一樓做成了這樣!
顧松引著他到了一樓有陽臺的那件茶室,簡玉書自覺過去泡茶。
廖青山看著這茶室里的陳設(shè),博古架上擺著不少古玩。茶室和陽臺間的墻被錘掉了,非常通透,陽臺包了一圈玻璃,墻根種了一圈花草。
“顧總這里好愜意,又是文玩又是花草,顧總也是風(fēng)雅之人啊!绷吻嗌教氐攸c了一句,“聯(lián)華的曹總肯定很喜歡這里。”
顧松聞言楞了一愣,然后翹起嘴角笑道:“文玩是一個朋友擺過來的,他說得神五神六的,其實大多是樣子貨,和曹總不能比。”
“顧總對曹總很了解?”
顧松點點頭:“當(dāng)然,曹總的雅好,我還是知道的。說起來,和艦科技即將投產(chǎn),廖總和許總有交清嗎?”
簡玉書笑出聲來:“行了,互相打什么啞謎。喝完第一口茶,有啥話,該說的敞開說!
他把茶分好,顧松和廖青山都笑了笑,喝了一口擱下杯子。
“被玉書教訓(xùn)了,我就直說吧!鳖櫵墒掌鹦θ,認(rèn)真地說,“我要籌建一個閃存廠,想邀請廖總過來負責(zé)管理!
廖青山認(rèn)真地回答:“好!”
顧松和簡玉書都楞了。
一肚子的話有點憋得難受啊。
什么情況?
你不問問?
就算你知道了3D閃存的事,難道不先了解一下待遇?
廖青山看到他們的表情,露出笑容:“顧總很意外?”
“……是有點意外。”顧松是真好奇,“廖總,你可讓我很多說辭都白準(zhǔn)備了。”
“章儒京來了,許建華來了,我為什么不能來?”
顧松無言以對。
廖青山笑著說:“我來之前,張總對我說,如果他們確實是要挖你,你需要生產(chǎn)管理上的絕對發(fā)言權(quán),你要占至少5%的股權(quán)。錢,他借給我。”
顧松震驚異常,他話都說不連貫:“張……張總真這么說?”
“沒錯,原話。”
顧松和簡玉書面面相覷,心中感慨萬千。
殫精竭慮,患得患失,所為何來?
原來對方早就準(zhǔn)備好了說yes。
顧松長嘆一口氣:“我真是沒想到!
廖青山笑道:“其實我也沒想到。昨天張總把我單獨叫過去,最后說的上面那番話。我給簡總打電話的時候,心里想到一句話。我把這句話說給兩位聽,我們的血液里,奔涌的終歸都是大江大河。燧石科技沖出了路,舉起了大旗,有心人自然都會看見,有志者自然都會云集過來!
簡玉書只覺得心中一酸,忙把三人的茶杯續(xù)滿。
顧松端起茶杯:“大江之水天上來,潛龍一飛九霄上。愿有生之年,得見四海歸一,盛世更如昨。”
三只瓷盞輕輕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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