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他納蘭祈敢只身闖入大楚境地,我便讓他活著來躺著回去!更何況他敢對我動手,此仇不報非君子!”
言又生正想說“你也不是君子”,只聽見水撲騰了一下,顧華杉已經展開雙臂,像是一條魚兒一般靈活,轉瞬便游出了好遠。
明州的守城先鋒官薛子義本來今晚只是奉命巡邏,兩軍交戰之際,城內細作混亂,本以為今晚能抓住兩個奸細,豈料見江面上突發煙霧彈,他只怕有離王的勢力混進城內,便急忙聚集了周圍的兵馬趕了過來。
卻是一條船。
船上有一紅衣男子,美得邪氣無邊,烏發如墨,紅唇似血,堪堪好似造物主的恩賜。
他坐在那里,身邊立著幾個人,皆神情嚴肅,雙眸戒備的望著他們。
那船慢悠悠的靠近,離岸已不足十丈。
兩方人馬蓄勢待發,皆處于極度緊張之態。
只見那領頭之人手一揚,幾百兵馬依次列開,將商船團團圍住,薛子義中氣十足,厲喝一聲:“來者何人?”
只聽得江面上傳來爽朗一笑,那紅衣男子起身,手拿著一把紙扇搖啊搖,絲毫沒有慌張,“我乃江城葉家之長子,奉我家太爺爺之命,特意來給明州刺史趙大人賀壽。”
薛子義一驚,江城葉家?
那可是明州數一數二的人戶,且不說其家族財富聲望,就連這明州的大部分官員都和這葉家有來往。
是有聽說過最近刺史大人五十大壽,可這葉家怎么派了一個葉經文來?
更何況是如此夜深?
薛子義將信將疑,浮起笑臉,“原來是葉公子,在下遠遠的聽見此處動靜,還以為是青州的細作在此處活動!
船慢悠悠的靠近了,“嘣”一聲發出沉悶的聲響,靠在岸邊。
薛子義立刻命人去拉韁繩,卻聽得那紅衣公子道:“將軍誤會了,是在下的一個奴才,笨手笨腳的,找到了船艙底下廢棄的信號彈,結果不知怎的就響了起來——”
突然一道聲音竄了出來,從江面上不知哪個方向傳過來,冷冷回響在山林之中:“將軍小心,此人是大夏太子納蘭祈,路過此地想要偷走明州軍事圖!將軍萬萬不要相信此人胡言亂語。!”
場上形勢伴隨著顧華杉一句話陡轉急下!
那薛子義來不及辨別那聲音從哪里來,當務之急是不分青紅皂白抓住此人才是!
電光火石間,薛子義抬眼碰見眼前紅衣男子突然變陰冷的雙眸,當下已經明白大半,他臉色一變,急忙道:“兄弟們,給我先抓住這些人!留兩個人抓那告密之人!”
只一瞬間,岸邊吼聲震天,刀劍碰撞,兩方人馬瞬時殺作一團,纏斗起來!
陸明等人雖說是大夏王朝精銳部隊,可架不住敵方人多勢眾。
陸明手起刀落,早已和對方殺紅了眼。
只聽得金屬刺進血肉的沉悶之聲,先行前幾個人便被陸明砍下了頭顱。
他們一行十幾人將納蘭祈護在身后,陸明滿臉是血,反手握住長刀,臉上神色不改,大吼道:“殿下,快走!”
納蘭祈淡淡一掃陸明那鄭重其事的臉,面露嫌棄:“本王從哪里走?從這江上游回大夏朝嗎?”
陸明愣了一下,呆呆傻傻的望著自家主子,納蘭祈拿折扇敲了一下他腦袋,恨鐵不成鋼道:“真是個榆木腦袋,打什么打,都給我束手就擒。”
一側的意蘊也驚住了,“殿下是讓我們放棄抵抗嗎?”
“你是想現在跟這幾百個人打,還是被抓之后跟十幾個人打?”
嗯……好像很有道理。
而此刻納蘭祈不好過,那邊顧華杉也不好過。
當她氣喘吁吁,拖著重如千斤的身子,好不容易爬上了岸,還沒喘兩口氣呢,明州士兵的刀劍便架在了脖子上。
顧華杉盯著那明晃晃的劍身一秒鐘,隨后抬頭望向納蘭祈那邊,只見那一行十幾個人果然被大楚的人抓了起來。
顧華杉和納蘭祈視線在半空之中,隔著清冷的夜風遙遙相對,顧華杉唇角一勾,大有血海深仇得報的暢快之感。
反正這納蘭祈落到了大楚王朝的手里,不死也要讓他脫層皮!
她干脆也不掙扎了,就地一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小士兵一腳踢在了她身上,“你給我起來,走!”
遠處聽得那領頭之人走了過來,顧華杉躺在地上,看著那雙黑靴越來越近。她連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那人便已經到了跟前。
薛子義高高在上的瞪著他,似乎這才看清高密之人長了個什么模樣。
是個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那男子極為瘦弱,一張蒼白的臉,烏青的唇上半點血絲也無,渾身上下都是水,腦袋上似乎還有幾片落葉。
“小兄弟,你說那幾人是大夏的人,你可有什么證據?”
只見那人揚起一張滿是水的小臉,“看他們剛才的反應,難道將軍還不相信嗎?”
薛子義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本想多問,卻生怕身邊之人走漏了消息,更覺此處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還是要立刻上報刺史大人才是。
他大手一揮,“將所有人都押入大牢,嚴加看守!”
薛子義帶著大部隊先行打道回府,只留下十幾個人收拾殘局。其中有幾個老兵,夜間喝了酒,指使幾個新兵蛋子在河邊守著,自己則上了船。
那大船足足有三樓之高,通體發亮,裝修極其奢華。幾個老兵只想趁機撈一把便走,搖搖晃晃的便上了船內。
言又生早已搜刮一空,那幾個老兵巡視一圈之后,什么值錢的都沒有發現,不由得大為惱火,“媽的,還以為攤上個好差事呢。不是說個太子嗎,怎么這船上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其中一個老兵一個不小心,一腳踢到了地上的一個硬物。那東西在地上飛出一段距離,發出“!币宦暻宕鄲偠暋
聽著像是銀子。
三人面面相對,皆是大喜之色。
屋內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冷風從窗戶嗖嗖的灌了進來,燈火搖晃了幾下,屋內光影晃動,帶著一股莫名的肅殺。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