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如何程嘉余沒有再理睬，一路垂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回了自己的偏院，腦海里不斷閃著一些畫面，前世的，今生的，太復(fù)雜，可明明又簡單到一下子就能聯(lián)系起來。
她打開抽屜，拿出前幾天還翻出來看過的幾樣?xùn)|西。
她愣愣看著那把短匕和兩瓶藥，疑惑還是有許多，以她對顧明彥的了解，顧明彥沒有理由對她這么……這么好的。至少，她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他無論如何都該警惕的，難道和程艦?zāi)嫌嘘P(guān)？
程艦?zāi)暇烤购玩?zhèn)北王府的關(guān)系有多密切？密切到顧明彥對她幾乎毫無防備？這太讓人疑惑了，還有婚約，婚約的來龍去脈又是什么？
前世榮王沒有對鎮(zhèn)北王府逼親，所以這個所謂“婚約”也沒有人提起過，所以她還是被人做了棋子，而這有跡可循的一切，又似乎是她自己造成的。
程嘉余腦子亂糟糟的，不斷浮現(xiàn)顧明彥那張臉。
正亂糟糟想著，程艦?zāi)喜恢朗裁磿r候出現(xiàn)了，程嘉余正想著他怎么這么快就脫身了就聽他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程嘉余收了下梳妝臺，“我那車夫曾見你跟顧小將軍走的近。”
程艦?zāi)匣叵胫碳斡嗫谥械能嚪颍澳隳擒嚪蛟趺凑J(rèn)得顧明彥？”
程嘉余把抽屜關(guān)上，“說來話長，他不認(rèn)得，我認(rèn)得。”
程嘉余要將年前借住在春和景明的行人和顧明彥聯(lián)系起來并不難，陳申說回京那天看到過，特征大概對了一下，程嘉余就知道也是她那天看到的顧明彥，這樣就很好解釋為什么他會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了。
程艦?zāi)嫌X得自己的這個侄女真是給了自己不少驚喜，不甘下風(fēng)還是想打趣，“那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快脫身嗎？”
程嘉余并未多想，敷衍著恭維道，“四叔神通廣大……”
程艦?zāi)蠘泛呛堑溃板e。”
程嘉余抬頭看他，聽他道，“鎮(zhèn)北王府來人了。老太太忙著迎客，說實話王妃的效率是真的高……”
鎮(zhèn)北王府一大清早也是忙碌，王妃段氏一如既往的早起去鎮(zhèn)北王那親力親為的給鎮(zhèn)北王侍藥，不想顧連昭也在，顧琰正說著話，“散朝后不要忘了去宮里，跟皇上好好說，來龍去脈不必解釋太清楚，只要說我也是過過眼的，一切應(yīng)該就好說了。”
顧連昭在下首老老實實的應(yīng)了，段氏一聽這話就疑惑了，拿著藥進(jìn)去，問道，“什么事情要你過過眼的？人找到了？”
顧琰被扶著起身，解釋了一下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段氏聽到后面卻臉色發(fā)冷，對著顧連昭冷聲道，“學(xué)你父親亂點什么鴛鴦譜？自己房里的事情不嫌亂嗎？要彥兒步你的后塵不成？”
鎮(zhèn)北王父子啞口無言，顧琰只好道，“你放心，我聽彥兒的意思是她見過程家的大小姐，并未有什么不滿。”
段氏卻還是冷著臉，話是對顧連昭說的，“當(dāng)年你見白氏不也是十分滿意？可娶進(jìn)來了又是什么樣？”
顧連昭身軀一僵，“那……”
難不成還要跑去問程家大小姐有沒有忘不了的心上人？
顧琰卻難得為自己的而兒子說好話，“你也不要操心那么多，他的那個軍師阿南正是程家的，程大小姐是他的侄女，他說不差想來是不差的。”
段氏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過河拆橋，等一下我就派人送些東西過去，表明態(tài)度，順便試探一下。”
她和顧連昭的軍師并不相熟，顧琰父子相信他說的話，她卻不完全信，她環(huán)顧了一下，“彥兒呢？”
往常這個時候顧明彥應(yīng)該也會在的。
顧琰也不清楚，想著昨天兩人說話，應(yīng)該是早早去了西郊了，“想是去西郊了找人了。”
段氏點點頭，看著顧連昭覺得不爭氣，“你看你，彥兒整天在外奔波，你還給他惹事……
顧連昭小聲道，“哪里是惹事，我看他早就肖想人家了可高興了，我這是弄拙成巧……”
顧連昭一想到自己的待遇就心酸，老覺得自己不少親生的，只有他兒子才是。
段氏聽完他說的話心里就有些明了了，不免又想到白氏，“你媳婦那，好好說……”
段氏對自己這個兒媳也是十分了解的，當(dāng)年顧連昭和白氏關(guān)系還沒那么僵的時候，她也是很滿意這個兒媳婦的，雖然文弱，但是聽話知禮又孝順……
只是可惜好景不長。
段氏在京城走人情往來還是很順手的，當(dāng)下派了人備了厚禮，讓身邊的姜嬤嬤專門去走了這一趟，只幾句話，姜嬤嬤一下子就明白段氏有意查探這個未來孫媳的人品，領(lǐng)著禮物上了程家的門。
門房來報說鎮(zhèn)北王府來人的時候，程老太太先是一驚，看著程艦?zāi)系男Υ蟮置靼琢随?zhèn)北王府的態(tài)度，掛著真誠而得體的笑到正廳迎了姜嬤嬤。
姜嬤嬤三兩句話就交代清楚了來意，和程老太太相互恭維了一會兒，便道，“不瞞您說，老奴這次也受了王妃指派，王妃也未見過程大小姐的模樣，想讓老奴多看幾眼好回去與她說道說道，是個什么樣的好人品。”
程老太太心領(lǐng)神會，都知道是烏龍一場，自然明白鎮(zhèn)北王府有意查探程嘉余的人品，她對程嘉余的人品模樣也是有把握的，當(dāng)下笑道，“是我老糊涂忘了，這就讓那丫頭出來見人。”
然后吩咐下去，讓身邊的凝珠去請人了。
下首坐著魏氏和王氏，魏氏此刻的心情是無比復(fù)雜的，她看著從鎮(zhèn)北王府過來的姜嬤嬤通身的高門氣派，又和程老太太十分恭敬的講著話，就知道這樁她昨天聽到就覺得不可思議的親事是真的成了，想到自己先前還為了永安侯府的那門親事明里暗里的設(shè)計程嘉余病這許多年，好不容易基本能定下永安侯府的親事落在了她們房里，沒想到程嘉余就病好了回了京，一回來就得了一門更高的親事。
說到底都是父母掙得，一時就在心里怨懟起程程艦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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