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謹言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動一下,面前這個看管他的人,會毫不猶豫的向他開槍,因為他的殺伐與果斷,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是本能已經成了習慣,這樣的人,殺人如螻蟻。
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了,最起碼不能當著他的面搞小動作,斷然也不能坐以待斃,得找時機。
時間流逝,轉眼到了下午,市警局臨時在野外搭了一個帳篷,經過一番布置,大大小小的儀器陳列其中,倒也與指揮室一般,有模有樣。
盲目的動用警力搜山,不是明智的選擇,這連綿的山峰,也不是說搜就能搜到的,起碼要將目標鎖定在一定區域里。
這就需要動用無人偵查機了,從高空航拍整片山林,將地貌盡收眼底,當下也唯有這個辦法了,希望能有所發現吧。
帳篷內,安若和林懷柔站在顯示屏前,而顯示屏上,有若干個不同的視角,這些視角都是來自數十多個偵察機航拍得來的。
起初,柳建鮮也同安若一樣,站在其后面,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十幾個畫面?蓻]過一分鐘,他就放棄了,眼睛干澀不說,還花,根本什么都沒看清楚,真不是人能干的事。
于是,他也沒不識趣的繼續呆在帳篷里,帶了一隊警員向著周遭的山林搜尋去了,不管怎么說,干等總比行動起來要好,起碼還有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可能性。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已然到了下午五時,也不知是不是帳篷內條件簡陋,太過悶熱,一滴一滴的汗水不斷從林懷柔面頰滴落,額頭前冒出了不少汗珠,沾濕了她的頭發。
“林隊,再過一個小時,六點的話,天就會開始黑了,屆時偵察機可能就……”
一名警員提出了疑慮,林懷柔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了幾分,自然也知道這一點,F下用爭分奪秒來形容都不為過,如果這一個小時內仍沒有什么發現的話,那么,就等同于失去了救屈謹言于水火中的唯一機會。
只待天一黑,不只是無人偵察機,就連人都視線受阻,屆時也只能擱淺,哪怕她不甘心也沒用,因為這黑壓壓的一片山峰,要想找一伙特意隱藏的人,那難度完全不亞于大海撈針。
“有什么發現沒有?”無奈,林懷柔也只能寄希望于安若了,她對那所謂的炎魂并不怎么了解,只從哥哥林霄那里聽起過,而且對出于炎魂的安若評價很高,就差說成三頭六臂,上天遁地無所不能了。
對于耳邊響起的聲音,安若似是未聞,一雙目光銳利的盯著顯示屏上的畫面,不曾動過一下。
見她這般,林懷柔識趣的沒有再開口,盡管心中愈發的忐忑。
要知道,綁匪只給了一天的時間,寫的也很清楚,如若找不到,生死不定,約定時間一旦過了,隨時都有被撕票的可能。
雖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個小時左右,但這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屬于夜晚,根本就沒大用處,也只能依仗白天,畢竟人不是夜視動物。
白天如若沒有結果的話,本就渺茫的希望,等天一黑,就該變成絕望了,真正給他們的時間,也就眼下的最后一個小時里了,怎能不讓林懷柔焦急?畢竟切身關乎了屈謹言的生死。
先不說兩人之間的那份若即若離的復雜感情。認識也近三年了,曾有多少次一起在海邊喝酒聊天。近來關系又有了質的升華,哪怕作為朋友來說,她也會拼盡全力盡可能的挽救他的生命,更何況身為警察,這還是她的職責所在,不論哪一點,對于她的現狀都說得通。
“3號偵察機保持畫面先不要動,另外在3號附近的4號5號偵察機呈三角型向3號靠攏,距離保持在5公里左右,我要看清這一帶的全貌!
帳篷里緊張沉悶的氣氛隨著安若的突然開口,頓時得到了緩解。林懷柔神情一怔,旋即回過神來,一抹欣喜浮現,同安若看著顯示屏上的畫面。
三架無人偵察機的航拍下,山林地勢高清的浮現在眼前,奈何樹木長得茂密,不能一窺密林中的風景,不然僅憑借這偵察機,多半也能找到綁匪。
畫面是普通的山和河流,這在林懷柔眼中,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同,從航拍的角度一眼望去,連綿的山峰基本上都一般無二,跟眼下的景物沒有什么差別。
但,就是這樣,這名在軍中神秘部隊待過的女子,卻一臉凝重的觀察著這片區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片刻的觀察后,將這片地形以及環境牢牢刻印在腦海中時,安若旁若無人,出聲便是詢問道:“鏡頭中的這片區域離此地有多遠?”
警員愣了愣,“大……大概十公里左右!
“好!
“麻煩你給我備些東西,我需要一把匕首,當然兩把最好,一個望遠鏡,和一把普通的手槍。最后再把我送過去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你就這么篤定綁匪藏匿在這片山林中?”林懷柔是不解的,這不過再尋常不過的山林,她又是怎么看出端倪,從而斷定這里是綁匪位置的?
安若沒過來解釋,只是簡潔的回了這么一句:“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這是我的判斷。”
判斷?也就是不一定對。林懷柔陰晴不定,得到這一答案并沒有讓她信服且放下心來。不過,當思量了片刻,林懷柔還是點了點頭,眼下已然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揮霍了,也沒有其它的選擇,只能將希望寄托于安若這并不讓人安心的判斷二字上。
“照她說的,將東西準備好。順便將所有人召集,向目標地點出發。”
“不用那么多人,人越少越好,密林本就安靜,不然會打草驚蛇!
林懷柔面容一滯,想了想她的身份,便點了點頭。
最后,也只去了三輛車,二十多名持槍械的警員。
隔了一段路,提前下了車,決定徒步前行,這也是安若的意思,車子性能再好,也還是會發出聲音會驚動對方。
山角下,叢林入口處,安若向著身后的一眾警員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止步。
“好了,就到這里吧,你們在這里接應我就可以了,之后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聲音落下,包括林懷柔在列,所有警員都不經皺眉。
恍惚間,安若好似又找到了之前在部隊中的那種感覺,因此剛才說話有些命令的口吻。不過隨即她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便緩和了些,解釋了一番。
“對方人數不知,且在暗處,又持有槍械,人多的話會成為對方的靶子,反而還多有不便!
“如果綁匪真在這山林中,你只身一人難道就不會被發現,就沒有危險嗎?”
“我對自己有信心!
安若過分自信的言語讓林懷柔語氣一滯,頓了頓,“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我們警察的本分之事,絕不能讓你一個外人單獨涉險。”
“老柳,你跟大家在這里待命,有什么事我會隨時聯系你。”
“林隊,你這是?”柳建鮮繼而堅決道:“不行,歹徒持有槍支,很可能設有埋伏,就這么上去的話,會很危險!
“放心,安若小姐是特種兵出身,有著非常老道的叢林對戰經驗,我跟著她不過掩護一下,并不會有什么危險!辈坏靡,林懷柔只能搬出了安若的身份,不然以她對老柳的了解,肯定要執拗半天都不得有結果。
柳建鮮詫異,目光向已經換了一身緊身作戰服飾的安若看去,挺拔干練,如一把利刃,鋒芒畢露。柳建鮮釋懷,原來是特種兵出身啊,也難怪能力會那么變態了。
不過說是這樣說,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這要是有個萬一,林懷柔出了意外,他可是難辭其咎的啊。
“就這樣決定了!
就在柳建鮮皺眉試圖還愈說些什么的時候,林懷柔快他一步,一臉堅決,不容置疑。
隨即也不管他了,轉身便是對著安若,“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不會拖你后腿的!
安若沉默,她并沒有讓人跟上去的意思,一個人反而對她來說還有利,可以不管不顧,全力盡情發揮。兩個人的話......無疑顧忌是頗多的。
不過,林懷柔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知道她救屈謹言心切,想出一份力,便也不好多說什么。
夕陽已經落下,天地一色,黑暗如潮水一般將那兩個已經進入山野里的身影給包裹,徹底從視線中消失不見。
對此,柳建鮮哀嘆一聲,思量許久,還是掏出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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