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離開,原本圍觀的人,也都迅速地離開了。
齊幻來到老乞婆的身前,把懷里的孩子往她眼前遞了遞。
“大娘,你的孩子!”
老乞婆木木地接過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苦命的孩子,都是外婆不好,是外婆害了你啊!”
齊幻抿了抿唇,見老乞婆把孩子捂在胸前哭訴,忍不住說道:“大娘,這樣會把孩子捂死的!”
老乞婆抬起淚眼,用袖子揩了揩鼻涕眼淚,她知道是齊幻幫了自己,因此向齊幻解釋道:“我苦命的孩子已經死了啊,被萬安那狗賊給害死了啊!”
說著又要哭起來。
齊幻連忙說道:“大娘,你怎么會?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剛剛抱著的時候,你的孩子分明只是睡著了啊,你再仔細看看?”
老乞婆心道,我怎么可能弄錯了,萬安那狗賊把那東西從孩子的身上拿走,孩子很快就斷了氣了,她親眼看著的,怎么可能會是弄錯了?
但既然齊幻這說,她即便是心里不信,但仍抱著僥幸的心理小心地把孩子從胸前放了下來。
孩子的眼睛緊閉,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真的跟睡著了一樣。
老乞婆顫抖著把手指放到孩子的鼻下去探他的鼻息。
溫熱的氣息拂過老乞婆骯臟的冰涼的手指。
老乞婆頓時熱淚盈眶。
“噗通”一聲,老乞婆在齊幻的面前跪了下來,然后“咚咚咚”地磕了好幾個響頭。
齊幻想要把老乞婆扶起來,卻被老乞婆給躲開了。
“我身上臟,別弄臟了姑娘的手!”
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大娘,你快起來,小心別摔著孩子了!”
老乞婆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低聲朝齊幻說道:“我知道姑娘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孩子分明就已經死了,卻在被眼前的姑娘抱起來后,又活了起來,要說這姑娘在其中沒有做什么,她是不相信的。
這世上的能人異士有很多,就像當時這孩子被那道士送過來的時候,也是奄奄一息了,她都擔心養不活了。道士拿了塊玉牌放到孩子的身上,孩子很快就好了起來,這么些天跟著自己住在破廟里,也沒被凍出個好歹來。
想想要不是自己多嘴,把玉牌的事向人吹噓的時候說了出來,也不會為孩子惹來這一禍端,老乞婆暗自后悔不已。
起死回生的事,她也曾聽人說過,不過,既然這姑娘不想讓人知道,她這次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絕不再出去亂說了。
齊幻把地上的瓷碗撿了起來,拿了個荷包把瓷碗里的碎銀子一塊塊的裝進荷包里,老乞婆看到齊幻的動作,眼神閃了閃,以為齊幻準備把那些碎銀子據為己有,她有心想要說兩句,想到齊幻救了自己的孩子,對她也算有大恩了,雖然那些銀子對她來說很重要,但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讓齊幻把銀子留下的話來。
“那些銀子,就當是她救人的報酬了。”老乞婆想道。
齊幻裝好了碎銀子之后,把荷包遞到了老乞婆的面前:“這些是那些人湊起來買你的東西的,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這些錢夠不夠,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大娘你還是拿著這些錢吧。”
老乞婆沒想到齊幻居然會把荷包給自己,想到自己剛剛還那樣想她,心里便說不出的別扭。
“那個,要不這銀子你拿一半吧!”她訕訕地說道。
齊幻笑了笑:“大娘說笑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銀子,你快收起來吧。”
老乞婆一聽齊幻說不要,也不再客氣,從齊幻手中接過荷包,向齊幻道了聲“多謝”,抱著孩子匆匆離去了。
齊幻重新回到客棧后,直接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坐在床上打坐,同時也慢慢地感受著自己留在那塊玉牌上面的那絲生機的去向。
她在把萬安推倒的同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懷中的那塊玉牌上的,老乞婆的孩子身上的生機抽了回來,重新輸入了那孩子身上,同時又留了自己的一絲生機在玉牌之上。
也幸虧那孩子的生機剛斷不久,就遇到了齊幻,不然的話,就算是奪回了那玉牌,也沒有辦法恢復生機了。
萬安一路遮遮掩掩的來到了一處大宅的側門門前,叩響了門之后,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接了他進去。
穿過重重房屋之后,來到了一間昏暗的房間。
萬安雙膝跪倒在地上,叩了個頭之后,才說道:“真人,小的把玉牌帶過來了!”
說著,萬安把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舉過頭頂,遞了上去。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了過來,從萬安的手中拿過了玉牌,然后擺了擺手讓萬安退下。
萬安原本想要說出自己在拿這塊玉牌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煩的,但見那人擺手讓自己退下,想到這位真人一向是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只好訕訕地離開了。
萬安離開之后,那真人便開始研究其那塊玉牌,他盤膝坐在榻上,將玉牌放到左手的手心里,又將右手覆到左手之上。
一絲絲的綠光從他的指縫之中溢出,那真人的手也由開始的干枯蒼白,慢慢的變得圓潤而有血色起來……
片刻之后,那真人松開了合在一起的手分開,左手心里的玉牌,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唉,這生機牌中的生機倒是很精純,只可惜,太少了些!若是多幾塊這樣的生機牌,老夫何愁大事不成啊!”那真人說著,朝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萬安一喜,連門推門入內,躬身道:“真人有何吩咐?”
那真人勾了勾唇角,扔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這次的事你辦的不錯,這粒丹藥就賞你了!”
萬安手忙腳亂地接過瓷瓶,心中大喜,面上恭謹地說道:“為真人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那真人又道:“既是你的榮幸,那你就好好做,少不了你的好處!對了,這次的生機牌很不錯,像這樣的,你多弄幾塊來,我重重有賞!”
萬安連連點頭道:“是,小人一定為真人多尋摸幾塊。”
話雖如此,萬安的心中卻也在打鼓。此次的玉牌來的驚險,若不是他打出了城主府的旗號,差點就拿不到了。
也幸好城主最近病得嚴重,無暇顧及城中事務,眼下所有的城務都落在了他家公子萬瑞和的身上,他作為萬瑞和的四大隨侍之一,的確是比以前好辦事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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