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我娘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想知道我爹他到底是誰!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可以拋妻棄子不管不顧那么多年。”
“但是我每次問到我娘這個問題時我娘不是閉口不答就是掩面哭泣,后來隨著我越來越大越來越懂事后我也就不再去問娘關于爹的事情了。”
“一開始我以為娘之所以不在我跟前提爹,那是因為她跟我一樣恨他。可是直到她病重去世的前一天她居然當掉了她這一輩子唯一值錢的首飾,買了一壇寒潭香回來。”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我娘那個時候有多窮,我娘那時候生了很重的病,郎中親口告誡過我娘,說若是她的病再不及時吃藥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可是我們那會兒實在是太窮了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那時候我為了救娘曾偷偷把她那個首飾偷了出來要拿去變賣好給她買藥吃,誰知道卻被我娘逮了個正著,還被她狠狠的打了一頓。”
聞言,玉修微微睜大了眼睛。他道:“你娘打了你?”
忘憂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是。那是我娘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說到此處時忘憂的眼睛已經濕潤,眼淚在她的眼眶里打轉。
她道:“娘把我打了一頓,當時我的后背都被娘打出了血。”忘憂看著玉修的臉,毅然道:“但是我當時卻一滴眼淚都沒掉。”
玉修怔怔的看著她。
忘憂道:“我娘越是打我我就越是不服氣,我只問她一個問題,到底是首飾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
忘憂看著玉修的臉,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她道:“我娘的回答是‘首飾’,她居然跟我說她的首飾比她的命重要。”說著又飲了一口。
忘憂接著道:“其實那根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鎏金鐲子而已,款式普通成色老舊根本值不了幾個錢,可是她居然說那個比她的命還重要。”
“我當然聽她這么回答我時我只覺得好笑你知道嗎?對于一個七歲的孩子而言世間所有的金銀財寶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自己的母親,我一心想要救她可她卻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頓。”
“可是就在我娘去世的頭一天晚上,我發現她手腕上的鐲子不見了,而她卻從城里買回來一壇寒潭香。我問她鐲子呢她說鐲子她給當掉了,我管她要當來的錢去買藥,可是我娘卻說錢用來買寒潭香了。”
忘憂看著玉修的臉道:“玉修,你知道我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嗎?我簡直快要瘋了。好不容易有了點錢,不買藥居然買回來一壇酒。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她道:“就因為是我爹最喜歡的酒所以就可以用她的命去換嗎?寧可買那樣一壇毫無意義的酒也不愿意去買藥吃嗎?她只想著爹,可為什么就不能也替我想想呢?我那會兒才多大?我憑什么就要去承受這一切啊?”
說到此次忘憂猛然站起了身子,眼睛死死的盯著母親的墓碑,手里的酒壇也被她握的‘吱吱’作響。
玉修上前一步,握住忘憂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他道:“忘憂?”
聽到玉修在叫自己的名字忘憂忽然恍過神來,定定心神,她道:“玉修,我……”
玉修朝忘憂母親的墳頭望了一眼,他道:“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忘憂也隨之朝母親的墓碑望過去。母親就躺在那里,就在她的面前,隨然已經與她之間隔了一塊板,但是她依舊是自己的母親,雖然不理解甚至不認同她那時候的做法,但是她終究還是那個生她養她的母親。
緩緩心神,忘憂道:“其實,我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生氣了。我記得那天晚上母親跟我說了好多的話,但是因為我當時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很不記不住那么多。我只記得我娘一邊喝著寒潭香一邊對著我笑還一邊跟我講著一些關于爹的事情。”
她道:“娘說寒潭香是爹最愛喝的酒,她老早就想買一壇回來了,只可惜身上沒有錢。娘還說她手腕上的那個鎏金鐲子是她與爹成親那晚爹送給她的禮物。”
“以前我一直不懂娘既然那么在乎爹送給她的鐲子那她為什么又會當掉鐲子買了爹最喜歡的寒潭香呢?玉修?這到底是為什么呀?”
玉修嘆了口氣,他道:“或許,這就是你母親最后的心愿吧。用你爹送的禮物去換你爹最喜歡的東西,這于你母親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忘憂道:“那我呢?我就活該承受這一切嗎?”
玉修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道:“忘憂……”他的眼里是無盡的無奈與心酸。
忘憂也無奈的擺擺手,她道:“誰讓她是我娘我是她的女兒呢?不管怎么說她也盡心盡力的陪伴了我七年,對于我娘我的心里只有無盡的感恩。我不恨她,我甚至不恨我爹!我只是心疼她,心疼她這一生過得太辛苦太不值得。”
說到此處時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把持不住,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忘憂無助的把頭抵到玉修的肩膀上,哽咽道:“玉修,我想我娘,我真的好想她。”
玉修想開口安慰她,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此時此刻所有的安慰之語都顯得太過浮白和膚淺。終于玉修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將手環在忘憂的腰上將她整個人緊緊的圈在懷中。
半晌,忘憂終于止住了哭泣慢慢從玉修的懷里退了出來。人是從懷里退了出來,可是玉修的肩膀卻被忘憂的眼淚打濕了好大一片。
知道玉修素來最愛干凈,如今卻被自己的鼻涕眼淚弄濕了衣服,忘憂想想都覺得尷尬,于是趕緊伸手去擦。邊擦邊道:“玉修對不起啊!我把你衣服給弄臟了。”
玉修斜了一眼自己的肩頭,神色卻異常平靜。淡淡道:“無妨。”
見玉修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忘憂心里倒也暗暗松了口氣。雖然知道玉修不會責怪自己,但是心里畢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于是道:“要不,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吧。”
玉修眉頭抽了抽,他道:“你說,你要給我洗衣服嗎?”
忘憂道:“是啊!我把你衣服弄臟了,自然是要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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