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御劍趕到春華秋實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差點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雖然已經十二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春華秋實卻是個比忘川秋水還要美輪美奐的地方。仙峰林立,四季宜春,隨處可見的藍色鳶尾花隨風搖曳婀娜多姿,那是個風水明月都極為愜意悠然的地方。
而如今卻是一幅蕭條寂寥的枯萎景象。
風不吹了,草不盛了,就連代表著春華秋實的族花——鳶尾花,也失了它往日傲然挺立的姿態,變得萎靡蕭條。
所有的一切都在給玉修影射傳遞著一個信息——春華秋實遇到大麻煩了。
接到傳音鈴傳遞過來的消息后玉修也在第一時間回復了齊鳶。因此當他抵達齊家之前齊鳶已經派了齊灝早早的在門口迎接玉修。
見玉修御劍而至齊灝連忙上前頷首以禮:“玉少尊。”
齊灝三歲時被齊韶收養在身邊,小時候是齊鳶的伴讀書童長大后是他手下最為得力的干將。小時候曾隨落雪的齊鳶一同去過忘川秋水幾次。雖說曾一起玩過幾次但是那也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自打玉修身中破靈釘后他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忘川秋水半步,當然自那以后春華秋實也發生了家族裂變,齊韶不知所蹤,他也便再也沒有踏入過忘川秋水。所以細細算來他與玉修竟也十二年沒有見過面了。
他認玉修好認,畢竟玉修來這之前給齊鳶先行傳遞了消息,而且玉修身著忘川秋水特制的家服故而好認。就算沒有玉氏家服,單憑玉修手中的鴿血劍也足以表明他的身份,鴿血劍非等閑法器在玄門之中早以極負盛名,畢竟玄門之中能使用此等法器的人確實不多,忘川秋水少尊主的名聲可是比鴿血劍還要響亮。
玉修正目看他。
此人溫眉潤目氣度翩翩,雖然舉止低調但骨子里卻透露出一股子不俗的風范。一身淺藍色的長衫將他修長的身材勾勒無疑,腰間懸著一塊鳶尾玉牌玉修倒是識得。那是齊家內門弟子才會有的親門玉牌。除了齊鳶佩戴的龍嚼環和齊桐佩戴的鳳霞環之外,等級最高的就數他腰間的這枚鳶尾玉牌了。
玉修回了一禮:“齊灝仙修。”
齊灝恭敬道:“玉少尊一路辛苦,快快進來吧。”
玉修卻不著急,比起休息他更在意的是春華秋實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道:“一路而過自打進去春華秋實的地界,所行之處皆是一片冷目蕭條,這是為何?”
齊灝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然而最終還是道:“玉少尊還是先進府中等宗主回來再說吧。”
玉修道:“齊哥哥不在?”
齊灝道:“是。”
玉修道:“去了哪里?”
齊灝道:“環天湖。”
玉修詫然:“環天湖?”
環天湖是一個天然湖泊,當年齊韶就是在那里失去蹤跡不知所蹤的。當時消息傳到忘川秋水時玉修正在以琳泉中休沐,靈尊長者與四大長老皆在他左右,因此門人來報時他聽的一清二楚,故而記住了這個地方。
齊灝道:“宗主應該要不多久就該回來了玉少尊還是先進來吧。”
玉修點點頭,抬腳邁了進來。
滿院子里都是鳶尾花,清一色的碧水藍與天空融為一體。花還是爭相竟艷的開著可是玉修卻總覺得這花開的太過壓抑,像是有所保留。就連空氣里都隱隱藏著一股無法言語的古怪和壓迫。
這地方玉修不算陌生,雖然十幾年沒有來過,但是好就好在他這個人記憶力向來極好。但凡是被他瞧上一眼便會永生難忘。小時候他隨母親來過幾次,這地方倒是和記憶中的一般無二。
走過一段悠悠長廊路口盡頭便是春華秋實的接待正廳了,也是歷代家主居住的地方。春華秋實地處南方,水多山少傍水而建,悠悠水鄉倒是養成了這地方的俠骨柔情。就連來回奔走服侍的侍女們一個個的也都是膚色白皙,棉骨優柔。
見玉修與齊灝迎面走來時一個個皆都放下手中的事物恭敬朝齊灝點頭行禮,由此可見齊灝在春華秋實的地位可見一般。
二人并肩而行玉修倒是比齊灝更加引人注目。往來穿行的侍女仆役們看家中突然來了這樣一位翩翩公子皆都不禁駐足觀看,有的還捂著嘴巴偷偷議論著,言語之中無非就是一些贊嘆感慨之言罷了。
有幾個膽子稍稍大點的故意從他們跟前走過,狀似無意與他們偶遇,然后又刻意上前寒暄道:“齊管家,這位公子可是咱們家的客人嗎?怎么從未見過啊?”
春華秋實向來寬厚待人,落雪一向待人寬宥從不嚴責下人,因此齊家的家仆們一個個過得倒也隨心意在,性格也格外好相處,言談舉止自然也不似其他世家那般嚴謹保守。不過隨心在外倒也不是沒有規矩,正因為不嚴責不苛刻倒也使得這些家仆們一個個的對落雪母子三人愈加忠心不二。
齊灝道:“別說你們了,就連我也只是小時候見過幾面而已。這位是忘川秋水的少尊主。”
一聽是忘川秋水的侍女們頓時噤若寒蟬連忙行禮。一個個恭敬道:“原來是玉公子,是我等失禮了。”
玉修道:“無妨。”
其中一名侍女道:“玉公子長途跋涉實在是辛苦了,我等就先不打擾公子您休息了,告退。”說著你推我擁的逃開了。說是逃跑但是還是有那么幾個人時不時的回頭朝他們二人處偷偷瞄上一眼,好像多看一眼也能賺了似的。
齊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這樣也太沒有規矩了。忘川秋水一向最是注重禮儀家規,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去忘川秋水時,光是禮儀他就在春華秋實學了整整三天。
俯首按梅,齊灝道:“她們實在是太沒規矩,讓玉少尊見笑了。”
玉修雖為玉氏門人,若是放在以前見這些侍女大呼小叫的或許會覺得略有不慣,但是說也奇怪,自打認識忘憂以后他居然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么不得體之處,無非就是多說了幾句心里話罷了,這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畢竟忘憂她不僅說話大聲不經大腦以外,她還是個十足的酒鬼呢。
所以比起忘憂,她們已然是找不出任何的不足和缺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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