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餐廳里，大眼瞪小眼的李明軒和莫度讓周圍的食客頻頻側目。
“你聽過這樣的一個問題，或者說腦筋急轉彎什么的嗎？”
李明軒低頭問道，用筷子撥拉著盤中的幾片烤肉，他還是用不慣刀叉，特意要來的筷子。
“呃....什么問題？”
莫度把烤肉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雖然他剛剛之前拒絕了李明軒為電腦付錢，但到了餐廳才發現自己囊中羞澀，連一頓飯錢都湊不出來。
沒辦法，嘴上說著俗世的東西對法師來說不重要，但到了花錢的時候......
人家初來乍到，就要請自己吃一頓好飯，這肯定是個好人啊！
大善人，實錘了！
莫度心中暗暗思量，又往嘴里塞了一片烤肉。
“在鐵路分岔的地方，一邊的鐵軌豎著警示牌因為列車會從這邊通過，而那一邊廢棄的鐵軌上則沒有。”
李明軒把盤中有些焦了的烤肉擺成鐵路模樣，雖然看起來很抽象，但意思到了就行。
“現在火車就要來了，你站在岔道邊火車要經過的鐵軌上有五個孩子在玩，他們完全沒有理會警示牌”
“而有個孤零零的孩子在廢棄的軌道上玩，因為他守規矩。”
肉片在火上滋滋作響，兩人卻都沒有翻動它們的意思，只是看著肉片一點點變焦。
“......你是想讓我決定怎么扳動開關，讓火車轉向，選擇到底碾死哪邊的孩子嗎？”
莫度皺著眉打破了沉默，他知道要救人，但是無論轉不轉開關，都是錯誤的。
“這實在是......”
作為修行多年的法師，致力于守護地球的另一面，莫度稍微有些被難住了。
他不能讓那個無辜的孩子去死，也不能放任另外的五個孩子被碾進車輪。
莫度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啤酒壓壓驚。
“我還沒說完，一切就這樣的發生了，五個玩耍的孩子被碾了，而你只是拎著皮搋子路過。”
“你無法改變這一切。”
李明軒平淡地說著，夾起燒焦的那片烤肉吞入腹中。
致癌分險，請勿模仿。
“咳...你這算什么，等等，我想明白了。”
莫度剛把啤酒喝進嘴里，差點給嗆到，然后在轉瞬之間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如果是普通人拎著皮搋子路過，那確實沒有辦法，但他可是古一大師的得意門徒啊！
隨手一招鏡像空間，或者賽托拉克紅帶，還是別的什么法術都能把孩子們救下來。
再不行，他還可以一皮搋子沾屎扔過去，讓那幫作死的小屁孩有多遠滾多遠！
玩泥巴去吧，在鐵路上玩真是閑命長了。
李明軒‘咕嘟咕嘟’地喝完半杯啤酒，重重地將杯子砸在桌上，像某個黑暗騎士那樣低聲說：“是的......你大可以這么做，但是我不行。”
“我手上的皮搋子，名叫妙爾尼爾，也就是雷神之錘。”
他的手在半空中虛握，仿佛握緊了什么東西。
“開過來的是一輛時速爆表的火車，還是他媽的世界末日，被捆在軌道上的，是我原來的世界。”
“我能做什么？用皮搋子沾上屎去戳火車，還是用一個皮戳子救下我的世界？”
李明軒低頭訴說著，而對面的莫度完全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能做的，也是唯一做了的事情，就是拎起皮搋子跑到旁邊那條安全的軌道上。”
“然后看著我的世界被碾碎。”
莫度張了張嘴，看著默不作聲的李明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中五味成雜。
怪不得古一大師輕易地就讓這個人離開，還沒有對他隨意穿越世界的行為深究。
“我......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在來到這個世界前......之前我不該對你那么說話的。”
“請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歉意。”
莫度放下刀叉，向李明軒誠懇地低下頭，表達自己的歉意。
李明軒抬起頭，用奇異的目光打量著莫度。
看到了無比珍奇的畫面啊。
“所以，我一直就在想，為什么我們不能在火車開起來之前把車長斃了？”
“古一說了，這個世界的復仇者聯盟會在兩年后出現，如果我現在就讓它出現呢？”
“如果現在就出現世界上最強的超級英雄團體，那么這個世界一定不會被毀滅！”
李明軒越說越激動，手中的金屬筷子‘嘎嘣’一聲被捏斷，看得路過的服務員眼角一抽。
“我會賠的，你先走吧。”
李明軒平復氣息，對服務員擺擺手，等他走后又看向莫度。
“如果我能從九頭蛇手里保下來神盾局的主體部分呢？雖然神盾局就是個套著皮的九頭蛇，但還是有不少好人的。”
莫度眼巴巴地看著肉片被烤焦，把它們扒拉進自己的盤子，無奈地看向李明軒。
“那么這和我們跟蹤這兩個警察有什么關系？你還特意讓我用法術掩蓋行蹤。”
李明軒沒有回答，而是給自己和莫度倒滿啤酒，舉了舉杯子，一口喝干。
看著付完帳，搖搖晃晃正勾肩搭背走出餐廳的兩位警察，他輕聲說：“我們得找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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